“是啊。第一個問題就是:鄭石和你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爲什麽我總覺得不對勁?”
青岚聽見他問這個,連忙向屋門地方向望去,屋門自然是掩着的,依理也不會被外面的人聽了他們地話去……但,在這裏談論這件事好麽?
見她猶豫,謝雲遲笑道:“我提出的問題如果你答不出,就算是你欠我地哦?絕不可以說假話——當然,你問我地問題也是一樣處理。”青岚黑眸一轉,笑道:“好吧,就這樣定了。不過你剛才的可是兩個問題。”一會兒她多問他些稀奇古怪地問題,讓他一個也答不出來,自然就是她勝了。
兩個人在這裏遊戲似地你一個問題我一個問題,竟真的玩起來了……不過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或者是根本沒有在乎,從屋子外面很遠的地方都可以聽到,這裏足足持續了一個下午的嬉鬧聲音,竟是如此的惹人聯想。
“那麽鄭石到底以爲發生了什麽?”
“我當然不知道他怎麽想——第二十個問題,你說永州出現的軍隊是從東邊調動過來的,那麽是誰下了這樣的命令?”
“肯定地回答你:不是我。”
兩個人都是說話繞圈子的高手,繞來繞去的結果就是誰也無法完整地得出答案,很簡單的問題,卻要兜兜轉轉,互相猜謎似地從對方話裏套故事。
青岚已經笑得有些氣喘,額頭上也微微見了薄汗:“不玩了不玩了,這個遊戲太費勁。我們一個一個地說,把事情說得完整一些。”
謝雲遲早絞了帕子來替她拭汗,也笑:“罷了,這樣的話一個問題也進行不下去。還是我都說了吧——永州的大軍其實是禦林軍,陛下親自指揮。”
說着,他看向微微錯愕的青岚,臉色柔和下來,“你還在古陽村的時候,陛下就動了微服前往兩湖一帶的念頭,不過朝裏離不開,這邊也不安全,所以全程都靠血衣衛封鎖消息,直到現在,陛下到了永州,還是沒有人猜得出他已經離開了新京。”
的确沒有人猜得出。明明除了皇帝陛下親至,沒有人有那麽大的手筆可以調動近萬精銳來與赤腳抗衡;明明除了皇帝陛下親至,謝雲遲也不可能丢了她的囑托棄西南于不顧反跑到這裏來爲她侍候湯水;明明除了皇帝陛下親至,以她鳴鸾苑今日探聽消息的本領斷不可能毫無所知……可她就是不敢向這個方向想。郝連睿這樣做,膽子也忒大些了吧?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何況堂堂大趙天子?再說他這樣做也需要理由,難道他算得出她會得了拜香教湖南分舵,誘得柳茗城冒險越過永贛天塹,傾巢而動?還是說他本來是要以身犯險,自不量力地玩“禦駕親征”?
不等她再胡思亂想,謝雲遲擡手輕輕撫過她微蹙的眉:“青小美人兒,這一番陛下的行蹤不要向任何人透漏,除了武将軍——過幾日永州、江西大捷之後,我們一起去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