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兩位說不過我,”她繼續笑道,“我們也不要兩位的兵馬,隻要你們留在我拜香教就好了!”
青岚注意到,辛月在“打賭”的時候,并沒有把鄭石計算進去。
而在這次“宴請”中,鄭石也是一直安靜地坐在下首,不言不語。雖說他以往也是一樣沒什麽存在感,但這樣的情況總是透着幾分詭異。
鄭石感覺到青岚的目光,擡起頭看了她一眼。
眼神中頗有幾分複雜。
青岚相信他絕對不會已經投入了拜香教。進來的時候,她特意找了機會,比了個黑狼衛慣用的手勢問他,而鄭石雖然對她态度十分别扭,卻依然同樣用手語回答了她:“一切安全”。
不知道他的“安全”推斷從何而來,但即使如她所猜測,段南羽是一位催眠高手,她也不相信僅憑催眠之力,可以改變鄭石對皇帝的忠誠。畢竟----催眠改變人記憶這樣的事情,隻是利用了人的精神漏洞,将其加以強化而已。比如當初,如果鄭石從未懷疑過她會對他如何,那麽她也絕不可能讓他相信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麽……同樣道理,隻要鄭石對于皇帝陛下的信任忠心到了一定程度,那麽便如一道銅牆鐵壁,任你水潑針紮,都是巍然不動……
除非是拜香教許諾了他什麽或是欺騙了他什麽吧?她笑一笑,雖然明知裏面有蹊跷,還是把注意力轉回到美人辛月和武青之間的對話上。這個“賭約”她并沒有當真。明明是一面倒的必輸之局麽----什麽辯得倒、說得服,都是十分彈性的用詞;對方命題對方評判,哪裏有半點勝算?不過武青和她,也都沒有明确答應參賭,那麽便隻當是一場遊戲罷了。
“黎民和君主。何者爲重,何者爲輕?”
青岚知道辛月這問題不過是開場白,答案很簡單。儒家早有定論,主要是看後面她到底要利用這個說明什麽。
果然。在武青很輕松把孟子的言論“民爲貴,社稷次之,君爲輕”搬出來之後,辛月又用她嬌糯酥軟的聲音繼續追問:“既然君輕民重,那麽敢問武将軍。若是到了必要地時刻,武将軍在忠君與愛民之間會如何選擇?”
青岚也很有興趣地,等着看武青如何作答。
不料武青很簡單直接地說:“愛民。”
青岚挑挑眉,即使是孟子本人,也還是要把“忠君”挂在口頭上,辛月雖然将忠君與愛民對立起來,但這話題仍然不難回答,隻要稍微圓融些,或者回避下問題也就罷了。本來,忠君愛民就是一體麽。
不過……青岚還是覺得,武青之所以這麽回答。并不是他想不出如何回答,或是被辛月繞住。隻是……或許他隻是想如此回答而已辛月也爲武青的幹脆而微微一愣。瞟了段南羽一眼,繼續問道:“那麽當今天下****。蒼生受苦,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