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親昵地擁住她,嬌嗔:“小侯爺怎麽不等等婢子?說好了一起來江邊賞景的嘛——”
雞皮疙瘩掉一地,話說绯衣美人兒還真不适合這樣嬌媚的語調呢,不過成效倒是顯着,偷眼看去,正見鄭石皺了皺眉,向後退了幾步。
再接再厲。
青岚伸手攏了攏绯衣的發,問:“村子裏頭太氣悶,就先出來走走——讓你在鄂州城裏找幾個絕美的孩子,做得怎麽樣了?”
“小侯爺眼界太高,象謝公子那般的絕色,又哪裏找去?”
鄭石又往後退了幾步。
這幾天绯衣打着替她物色男寵的名義,一直留在鄂州積極發展鳴鸾苑的暗探組織。原本鳴鸾苑諸人的底子都很好,這段時間來又經過謝雲遲的調教,現在個個也都似模似樣,基本上原本倚靠血衣衛完成的日常工作,現在鳴鸾苑都可以接手了,隻是曆練和規模上差了些,也沒有血衣衛那樣龐大的無孔不入的班底。
青岚拉着绯衣在岸邊的河堤上坐下來,兩個人就這樣依偎着,喁喁而語。
弄得這麽神秘和小心,倒不是她在用心提防鄭石;實在是,不願意将這樣的“私事”讓鄭石知曉。她對黑狼衛,隻是保持着界線而已。
與對血衣衛的帶些畏懼的利用不同,她從來沒有動過黑狼衛的主意,也沒有升起過任何将鄭石收歸自己麾下的念頭:因爲她知道,鄭石對郝連睿的忠誠,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是幾代人以生命和鮮血鑄就的,鐵石一般牢不可摧。
那麽既然如此,就拉開些距離,對彼此都有好處。
“绯衣,績溪那邊可有信兒了嗎?”
“正要和小侯爺說,那次小侯爺送的禮,正是時候——本來績溪的那個勞什子縣令,已經把老裏正的兒子拉到公堂上去要打,聽說小侯爺大張旗鼓地給他們家送來賀禮,慌得什麽似的,連忙找了個由頭又放了人……”绯衣輕輕靠在她腿上做嬌媚狀,說得眉飛色舞。
“是啊,殺了郭子良,我如今的名頭也今非昔比了呢,随便送個禮,也能讓個縣令吓成這樣!”青岚嘻嘻哈哈地打趣着,睨了遠處的鄭石一眼,又伸手在绯衣臉上輕輕拍了拍,問:“鳴鸾苑的人,前幾天不是跟上了辛鋒寒?最近怎麽樣了?”
绯衣的臉色鄭重起來,辛鋒寒叛離青岚的原因,她鳴鸾苑的探子一直打探不出真相。前些日子好歹算是有了些進展,聯絡上了辛鋒寒和他身邊的一個神秘人,還把青岚相邀一見的意思傳達了過去,不過……對方的态度,有些嚣張了——原本和辛鋒寒也相處過那麽長的時間,怎麽沒有發現過他是這樣的人?
青岚聽绯衣叙述了下事情經過,又接過她遞來的紙條,掃了兩眼,輕輕一揉,将紙條團成小團,随着手中的柳葉一起,彈入江水之中,瞬息不見。
“你給他們留下聯絡的暗記,就說我現在陪武将軍守靈,脫不開身,不過會盡快安排,一切都按照他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