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暮蓮以自己的能力幫着小光,既然櫻草很值錢,那麽她就幫他采摘櫻草。手法熟練之後,她的采摘量越來越多,小光的積蓄也在逐漸增加之中。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暮蓮如約再次來到智者的木屋前,敲過門後,她做在了智者對面。
“你想回去。”智者一如既往的開門見山。
暮蓮也不含糊,點頭道:“對。”
智者沉默的看着暮蓮,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說什麽話。
暮蓮不由得心裏一跳,她問道:“有什麽不對嗎?”
智者緩緩搖頭:“不,想回歸故裏是人類之長情。”
“那麽,是不能指點我修煉了嗎?”暮蓮再問。
說到修煉,智者歎息,他幽幽說道:“也不是。現在,我就說說你的修煉吧,否則以你的心性,要想到關鍵之處,需要很長的時間”
暮蓮聞言,挺直腰部,一雙晶亮的黑眸直直的瞅着智者:“洗耳恭聽。”
智者對暮蓮态度滿意,抿了口茶後,娓娓道來。
這一番指點便是整整一天。
離開了木屋,暮蓮心生恍惚,表情呆木,眼中瞳孔渙散。她用僅剩的一分精力爲自己找到一個安靜,不受打擾的誰也找不到的角落。
她陷入沉思。
智者說,她力量是強大了,但是她的心沒有跟着強大。他說,她太過于依賴她強大的力量,沒有将其自己融爲一體,而是将其當做工具。
智者說,她無情是正确的,但是她卻太過于無情。他說,雖然有幾個人被她放在心上,但那是心“上”,而不是心“裏”。從根本說來,她對被放在心上的人仍然是無情,而這點,就太過了。
智者說,她修煉的根本講究一陰一陽,簡單點說是一剛一柔,但是她這個人卻太過剛硬,她的修煉隻有剛沒有柔。天枰兩端明顯不對等。
智者說,她爲人處世太注重因果道理。她的修煉思想本爲道家,但行事卻是佛家風範。道家講究順其自然,佛家才有因果之說。
智者說,在這個世界,她把自己擺在過客的身份上,這個定位不完全是對,但也不完全是錯。
對,是對在人活一世,本就是别人生活中的過客;而錯,是錯在人活一世,隻是别人生活中的過客,而對于自己的人生,則是主人。
智者說,在信任這個問題上,她沒有做對。對人,不能輕易的給與信任,但也不能保持這完全不信任的态度。
智者說……
回想着智者說的每一句話,暮蓮隻覺自己的頭在一點點變大。她不能否認,智者指出了她的所有問題,但是這些問題,她知道了卻無法解決。
最起碼,她現在沒有辦法解決,因爲這些問題無一例外,都指向了她的心态。對自己的心态,對事情的心态,對于人的心态,對這個世界的心态。她承認自己心态不對,但短時間内卻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