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秉承了猛虎玫瑰集團的優良品質。
無論是榮譽見習保潔阿姨玉面,還是身兼數職的頂頭BOSS連城,都有從不說謊的好習慣。她極力像領導學習、向領導靠攏、向領導緻敬!
“你真的,要發财了。”小花嘴角微微上揚,精緻的嘴角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這話讓丹尼爾心花怒放。
他卸下那副傲居的姿态後,面對小花的“誇獎”反而手足無措起來。他笑也不是,這不符合紳士的矜持,但不笑也不是,在女士前面若寒霜更不符合紳士精神。
“那個,啊,哈哈,借你吉言。”丹尼爾笑得合不攏嘴。“若是遇到困難,盡管找我就好。”
小花的表現折服了舞台上所有新人,哪怕以對手身份,也不得不真心誠意的稱贊小花在小提琴上的大師級技藝,再考慮到她的年齡,不禁讓人肅然起敬。
競争關系有時候就是這樣奇妙。
領先一點點,帶來的是羨慕。領先一小步,帶來的是嫉妒。倘若距離擴大到了不可逾越的天塹,嫉妒就全都消失了,隻剩下無法言表的仰慕。
錢珊扶着自己胖嘟嘟的臉,故作幽怨,吐槽說:“百花,你藏得太深啦!以你這種水平,直接去國家級别的樂團搓搓有餘,來參加這種小比賽,簡直是欺負人!”
丹尼爾認同這一觀點。
雖然大家普遍認爲,除了小花以外,就屬這個臭屁海龜水準最高。但比起一個起着英文名,梳着歐式古典發型的變态狂,誰不喜歡低調又柔弱的小妹妹?
“你的老師是哪位小提琴界大師?”丹尼爾好奇的問了一句。
小花就是喜歡說實話。
“連城。”
“不認識啊……”“是東瀛人還是華國人?”“會不會是老外的華文名?”
小花才不管這些人說些什麽。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連城,把她在舞台上的收獲一一說給他聽。她抿着嘴,手指不經意地頻頻點着琴盒,等待着時間的到來。
工作人員走進來,客氣地對各位新人音樂家說:“各位,請按号碼牌上台。專家和老師已經都準備好了,會對你們的表現一一作出評價。如果幸運的話,還可能當場獲得大樂團的橄榄枝也不是沒可能。”
弦樂圈是個小圈子,人多機會少,大樂團的人數基本是固定的。而且越老越厲害,不存在退休的說法。初出茅廬的新人最渴望的就是進入到大樂團中,借此磨練自己的水平,同時在生涯履曆上增添漂亮的一筆。
錢珊揮舞着小拳頭,打氣道:“百花,華國愛樂樂團肯定會看中你的,加油!在專家面前千萬别露怯了。”
丹尼爾撩着頭發,再次邪魅一笑說:“大宇娛樂公司和我簽約的星鳴向來是死對頭,出于職業素養,我就不多說什麽了。下次見面,我會拿出我的真正實力。”
說完,他又習慣性地舔了次琴弓。
那股奇怪的鹹味揮之不去。
他頭上閃耀着隻有小花能看得清楚的金色光芒。小花不禁低聲感慨:“這人……怕是要成大富翁了……”
觀衆席位。
張海潮癱坐在椅子上,渾身濕透,頭發淩亂的黏在腦門,像是剛剛洗個涼水澡。他帶着狐仙給的手環,獲得了看見鬼魂的能力。
當然沒有連城在陰界裏見到的那樣惡心。張海潮看見的隻是些很符合恐怖電影定義的正常厲鬼。
要麽是缺胳膊斷腿,要麽是沒有眼睛、鼻子耳朵,或者是七孔流血渾身生蛆。都很有特點,是非常努力的恐怖片優秀演員。
張海潮一動都不敢動,被這些玩意活生生吓了個半死。
他無數次想逃跑,但一想到狐仙的許諾,不僅是爲了小雅,更是爲了姥爺,他死咬住牙關硬生生的坐穩了,哪怕是有隻無頭鬼一屁股坐在了他肩膀上,他也打死沒跑,更沒慌張的大聲喊叫。
随着演出結束,那些鬼離奇的在視野中消失不見了。
毛絨手環似乎活了過來,纖維縫隙裏隐隐有條黑氣凝聚的小蛇到處亂爬。尾巴毛在耳朵裏,對張海潮的表現表示贊許。
“呀呀呀,做的不賴!算是圓滿地完成了任務。你先把毛發揪下來……”
張海潮扯下一小撮頭簾,疼得他龇牙咧嘴。
“哎喲!”
尾巴毛無奈:“我是讓你從手環上扯下一根毛發,沒讓你拽自己的頭發啊。算了算了,反正情絲也需要頭發,早拽晚拽一回事。等過會你回了家,你在路上找條流浪貓狗,或者去寵物店買一隻。”
張海潮揪了跟毛絨手環的毛發,然後小心翼翼地按照吩咐,把自己的頭發和這個糾纏在了一起,凝成了條小繩。他奇怪問說:“狐仙大人,要貓狗做什麽呀?”
尾巴毛罵說:“傻瓜!你忘了你親姥爺嗎?本主公答應過你,要讓你姥爺活在你身邊。若是沒有個陽間軀殼,你姥爺在這陽氣鼎盛的城市裏能再挺上一個月都算福大命大。再說了,若非貓狗,你小子敢去太平間偷屍體嗎?”
張海潮拼命搖頭,生怕狐仙大人一張嘴就讓他去太平間玩大冒險。靈堂一樣的交響音樂會已經把他弱小心靈折磨得快崩潰了,他萬萬不敢再到傳聞中最容易鬧鬼的太平間去作死。
熊孩子作死也得考慮後果的。
姥爺活了,還得到了能讓小雅喜歡自己的情絲。
張海潮捏着情絲小繩嘿嘿傻笑,舞台上已經開始的點評也渾然不知。他才不管誰簧管吹得好誰提琴手法拉得差,肯定沒有女神小雅吹得棒手法好!
他邊往出口走,邊幻想着酒店裏即将演奏的雙人管弦樂會。沒注意到,連城正帶着一隻氣喘籲籲的哈士奇,往他這方向走過來。
苟總雖然是妖怪,但失血過多的勞累和劫後重生的後怕,讓它疲憊不堪,走起路來都是搖搖晃晃的。
突然鑽進鼻子裏的母狐狸味,讓苟總精神一震。它立刻揚起脖子,激動得吐着舌頭四處張望,想要找到它的夢中美人。順着味道,它聞到拐角後就是女神的位置!
苟總狂奔而去,打算以犬科妖怪的方式來一場最激烈最直接的表白,它瞪着眼睛,伸出舌頭,勇敢越過拐角,閉眼撲向了女神,最後沒撞到狐狸,而是撞到了張海潮的身上,把他撲倒在地。
吸溜。
它感覺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吃下去了什麽東西,味道怪怪的,滿是狐狸的騷味。
張海潮傻了。
狐仙給他的情絲小繩……被這隻哈士奇吃下去了?!
“我TM掐死你!”張海潮悲憤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