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對這個黃律師的态度非常不滿,視若無人,一來就轟他跟何建國離開。
他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足足比黃律師高了小半個頭,但是看着他的眼神卻很溫和,“好,你慢慢地問,一定要問仔細了,問清楚他爲什麽會來這。”
黃律師倒是也不客氣:“這位警官多慮了,這是我的職責本分,我自然知道該怎麽做。”他後半句雖然沒說,但話裏的意思很顯示,那就是不用你來教我該怎麽做。
老夏這兩天倒是把隐忍工夫練得不錯,聞言嘿嘿一笑,也不生氣:“倒是我多嘴了,那黃律師你慢慢問。”說着話,在黃律師肩膀上輕飄飄的拍了兩下。
雖然他拍的是輕飄飄的,但拍在黃律師肩膀上,無異于被一個強壯的大漢砸了兩拳,黃律師隻覺得整條膀子立刻酸麻無力,舉也舉不起來,被拍的地方還火辣辣的疼得厲害。
黃律師,把頭一擡,“我要告你畜意傷人。”
“請便。”老夏低着頭無所謂的看着他,“真不知道你的律師證是怎麽考來的,居然比我還不會做人。這隻是教教你做人的道理罷了。”說完,便和何建國離開了房間。
一出門老夏就忍不住笑開了,跟何建國道:“這教訓人的感覺真他媽好,難怪老子家裏那些三姑、四嬸、五大爺,動不動就闆起臉來教訓我,嗯,這是比黑着臉揍人的感覺爽多了,打赢了還好,可以摞幾句狠話。打不赢,被人家揍了不說,人家還得罵你是傻b,多劃不來呀。”
何建國道:“你知道就好,幹我們刑警這行,雖然很多時候都得用到武力,但更多的時候還是靠得這裏。”何建國指着腦子說,“不過,你的成長速度我們是看在眼裏的,沒上過公安之内的大學,能這麽短時間摸透辦案的這一系列手法,并有自己的思路,這是非常難得的。再加上你的身手,和你那打死也不肯說的後台,我相信我們局裏将不會有破不了的案子了。”
“得。”老夏連忙擺手:“何叔,你用不着浪費這麽多好話來誇我吧,你看我這臉紅的,跟大姑娘入洞房時都差不多了,不過先聲明,我這是指古代啊,現在的可不算。”老夏說着又嘿嘿直笑:“你不是想探聽點什麽消息吧……”
“去。”何建國随手将老夏當成隻蒼蠅趕開:“敢情我這誇你還是有着目的的,你以爲誰都像你呀,大家三十送思思回家一趟,上我們家蹭了一個月的飯,也不知道将來哪家的姑娘會倒黴,看上你這麽一臭小子,但願不是秦隊或者謝老師才好。”
老夏頓時臉容一肅:“我說何叔,你什麽時候也這麽缺德了,你就留點口德吧,萬一到時候要是思……”
老夏還沒說完,就被何建國一把捂上了嘴,每次一說這個,何建國就立刻投降不跟老夏争了,“該留口德是你小子,再說,老子把你小子铐起來。”
老夏一把把何建國的手拿開,剛說了聲:“臭死了。”何建國便說:“别鬧了,辦正事,那律師問完了。”
夏宇往門口一看,果然那黃律師正黑個臉站在門口,往他們這邊看。
老夏毫不在意的拉拉衣服,邊走邊向何建國說:“看那小子的臉色,大概是明白了鄭小子現在的處境,怎麽逃都逃不過最少一條罪名。”
“呀,黃律師問的好快,問清楚了嗎,你可要問仔細了,這可是教育廳廳長家的公子,要是你沒問清楚,在我們審訊的時候,一不小心說錯了話,那等着鄭公子的可就是牢獄之災呀,要牽連很多人的哦。”老夏一走進審訊室,就又重新開始了他的訓人課程。
黃律師仍舊黑着臉,嘿嘿冷笑道:“夏警官好手段呀,我看你也不用再審訊了,一會證人來了,我當事人的奸殺罪名是洗脫了,可這**罪恐怕就成立了,在普通人身上這是小問題,罰款了事,可這小小的罪名不僅可以毀了我當事人的前途,恐怕還能将他父親拉下馬呢。夏警官你這一環套一環的計劃可真是高明到了極點。”
“真的,要不是黃律師你提醒我,我還真忘記了,這**也算罪名呢。”老夏假模假樣的向黃律師拱拱手:“多謝,多謝了,想不到我夏某人竟無意之間幫了老百姓這麽大一個忙,将這一對無視法律的父子,就此收拾了,這要是明天居民們給我送來一個夏青天的扁牌,這裏面也絕對有你黃律師的一分功勞。”
“無視法律!”黃律師将這四個字重複了一遍,随即将音調拔高:“夏警官難道就不怕我代我的當事人以及他的父親告你诽謗嗎?”
“哎。”老夏朝着黃律師揮揮手,不再鳥他了,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陪你玩兩下就行了,你還當起真來了,真沒意思。何叔,你問吧,這“正找雞”的該什麽罪什麽罪,他老爹那塊,我一會去給檢察院打電話,讓他們自己折騰去。”
鄭兆基一聽檢查院,頓時一擡頭,原本便布滿驚懼之色的雙眼,此時變得更加充血,盯着夏宇的眼睛裏充滿了怨恨,如果現在就讓他死去,絕對會化成千年厲鬼,張天師來了也白搭。
可問題是他現在還活着的,所以老夏根本不用考慮這些厲鬼的問題,對他那怨恨的眼神也就視若無睹了,端着茶杯繼續喝茶。
黃律師也已經被老夏揶得哽在那了,做爲一個律師,他如何不知道這裏面隐藏着的黑暗,他雖然接觸這行不久,但這一行的黑暗,并不因時間長短而有所變化。
所以老夏一說給檢察院打電話,他也無話可說了,隻要檢察院徹底一查鄭兆基他老爹,那就算他能把天說破,又說服女娲再補一次天這樣的口才,也回天乏力了。
何建國開始審問了,開是老一套,姓名、姓别什麽一大堆說完,才開始進入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