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國點頭道:“現場在哪,快帶我們去。”
曹主任一看二人急成那樣,連忙道:“在二樓的女廁所呢。”說着在前面帶路,快步往高中部走去。
何建國一看居然是在高中部,心頭一跳,不由得打起鼓來,忙問曹主任:“死者身份确認沒有。”
曹主任回頭道:“确認了,倪思雨,二年級五班的文娛委員。”
何建國長呼一口氣,剛才冒出的念頭對他來說,實在是太恐怖了。
曹主任帶着兩人上了樓,往二年級五班的方向走。路過二班的時候,發現謝文馨正在講台上安撫着學生,老夏和何建國都停下步子,往裏面瞄,老夏看得是謝文馨,何建國看得當然是何思思了。
扭頭間卻看到何建國的眼神和臉上的神色,老夏心頭一陣敞亮,拍拍何建國表示安慰,輕聲道:“走吧。”
兩人剛要走,謝文馨發現了他倆,跟台下的學生交代了幾句,她自己走了出來:“夏警官,你們好。”
幾天不見謝文馨,她神色似乎黯淡了不少,想來這幾天都在感到自責,身爲班主任,自己的學生出了那樣的事情,她如何能沒有一絲愧疚。
老夏苦笑一聲:“我們好不起來了,這又是一條人命啊。”
謝文馨神色更黯淡了,小心道:“我是五班的語文老師,我沒照顧好她們,我不配做這個老師啊。”說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老夏心想你這點也真夠背的,兩個學生被人謀害。有心想安慰她幾句吧,卻又發現不知道怎麽開口。最後憋出幾句:“你别想太多,我們會還她們一個公道的。”然後催着曹主任帶他們去現場。
曹主任繼續在前面帶路,老夏和何建國跟着,謝文馨也跟在後面,老夏扭頭道:“你來做什麽,你回去看着那些學生吧,别讓他們亂跑。”
謝文馨道:“不用了,我都跟他們交代好了,讓班長看着他們。”
到了五班的時候,發現是個30多歲的男老師站在講台上講話,老夏一看鄭兆基沒在,忙問那曹主任:“姓鄭的呢?”
曹主任一時沒反應過來,問:“哪個姓鄭的?”然後又突然恍然大悟:“哦,你是說鄭老師啊,他是一班的班主任。”
老夏聽他還在,也就不再問。
過了五班就是廁所了,男的在前,女的在後,曹主任走到女廁所門口,往裏面一指:“就在裏面了。”
老夏連忙搶了進去,每個廁所都有一個小門,老夏好像知道在第幾個門似的,直接奔往最後一個,拉開一看,立馬頭腦一陣發昏,胃裏也開始翻滾起來,連忙用手捂住嘴巴。
再一看那人的面孔,老夏立刻驚呆了,駭然竟是鄭兆基偷窺的那個女生。這時何建國也進來了,看夏宇呆呆的,也往裏看去,看清楚後他也愣住了,然後就聽見旁邊的夏宇怒罵道:“他媽的,姓鄭的在哪?”說着就要往外面沖。
何建國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哪能讓這爺爺沖出去呀,他暴怒之下,說不定真能把那姓鄭的給撕了。
連忙把他拉住:“冷靜,你冷靜啊,你一點證據都沒有,哪能肯定就是那姓鄭的幹的,我們倒是先看看再說啊。”
夏宇依然是往外沖的架勢:“這還用看,那姓鄭的打這女孩的主意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那天也看到了,不是他還有誰。”
“他看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你一點證據沒有憑什麽說是人家幹的,我們總要先看看嘛。”
老夏盛怒之下,哪能聽得進何建國的勸言,“查什麽查,這學校裏除了他,還能有誰幹得出來。”
何建國見實在勸不下夏宇了,急得四處亂轉,最後突然想到了秦舒蓉,連忙堵在廁所門口,不讓老夏出去,這邊又給秦舒蓉打電話,電話一通,何建國連忙三言兩語,把事情講了一遍,秦舒蓉聽說老夏沒有一點理智,連忙喝道:“你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說。”
何建國迅速把電話遞給夏宇,夏宇把他的手給撥開:“都什麽時候了,還接什麽電話。”
何建國說:“是秦隊的。”
老夏一聽秦舒蓉,愣了,也冷靜了下來,拿過電話放在耳朵上,小心地喂了一聲。
就這一聲,秦舒蓉就聽出是老夏了,然後就開始罵了:“我說你夏宇是怎麽回事啊,你會不會辦案,你還想不想幹警察了,你什麽證據都沒有,憑什麽去找那誰誰誰,我告訴你這是法制社會,是要講證據的,不是你說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當初我真是瞎了眼了,還以爲你分析案件有條有理,心思沉着冷靜,是一個辦案的好苗子,雖然心性放蕩,但磨砺一番會成爲一個好的刑警,現在才發現我錯了,而且還錯得非常的離譜,就你這性子,就算磨你一百年,你也還是這一套我行我素的樣子,你知道你這像什麽嗎,你就跟那些大街的小混混是一樣的,克制不了自己,一點也戰勝不了自己的心性,想去偷就去偷,想去搶就去搶,最終把自己折騰到牢裏面去。你想去找那誰算賬,你自己去,但那是在你辭掉警察這個身份之後,到那時你愛咋樣咋樣吧。”
老夏就喂了一聲,一句話沒說,秦舒蓉就像機關槍一樣,噼裏啪啦地說個不停,訓孫子一樣的,把老夏給訓了一頓。這要換做剛認識秦舒蓉那會,秦舒蓉這樣罵他,早把電話給摔了,但現在老夏對秦舒蓉感覺甚怪,被秦舒蓉罵了一通,雖然心裏也不服氣,但卻沒像原來那樣說什麽不幹就不幹,以爲老子稀罕這個破警察啊之類的話。
一方面,有他對秦舒蓉的感覺變化在裏面,另一方面,老夏自己也愛上了警察這個身份。
老夏聽秦舒蓉急了,反而安慰她道:“你别急呀,我不去了還不行嘛,你這一着急,一上火的,說不定就又得在醫院多住半個月呢。”
“你現在知道關心我住醫院啦,你要再這樣沒個理智,克制不住你自己的脾氣,你就跟那街上的小混混沒有絲毫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