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開始下了,下得很大,覆蓋着夏宇的每一個腳印。
整整四個月,沒有工神作書吧,簡曆遞出上萬封,面試上百回,網吧跑了幾十遍,a4紙用了幾大箱,工神作書吧依舊毫無起色。
錢沒了,女友沒了,男人最後的底限也沒了,臨近年關,夏宇卻一無所有,除了身上的這件掉毛的舊棉衣。
他想哭,他想吼,他憤怒,他咒罵。
路過咖啡廳,裏面燈火傾灑,單身男子,妙齡女子,美女與中年低聲訴說,佳人跟老外鳥語陣陣。
路過銀行,存錢的人排成隊,個個手拿号碼,緊盯大屏,耳聽妙音。
路過超市,折扣成群,三七折,四六折。衆人瘋搶,晚出手一秒,這件商品已不屬于自己。
夏宇身處繁華核心,心中卻凄涼如冰,在這個喧鬧的都市,他卻孤身一人。
他開始奔跑,在大馬路上奔跑,身邊奧迪、奔馳、寶馬、凱迪拉克呼嘯而過。前方有障礙,跨;前方是紅燈,闖。
蓦然,一老太太出現馬路中央,一輛黑色轎車奔馳而來,夏宇不及考慮,飛身撲上,老太太被他撞飛,他被黑色轎車撞飛,在閉上眼的那一刻,他想,20歲換70歲,真他媽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