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世晴靜靜地看了她幾眼,表情嚴肅下來,說:“我爸媽離婚了,一個移居到Y國,一個改嫁了一個F國商人,他們一個都不要我,除了打生活費會短信通知一聲以外,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我已經快一年沒見過他們了。除了你,我再沒有其他的朋友,每天與孤獨相伴。我多麽希望你能醒過來,還好,你終于醒了。”
說着這些曾經的事,葉世晴的神情似乎一個過路人。
雲汐看着葉世晴的眉眼,忽然給她一個擁抱:“對不起,在你最孤獨最需要我的時候,沒能陪在你身邊。”
“沒事兒,反正你現在醒了,好好養身體,然後去虐藍婧!這幾年她沒給我少下絆子。”葉世晴扶着雲汐躺下,“我去叫醫生過來,你現在要重新調整治療方案,好好配合。”
雲汐蓋上被子,微笑着說:“嗯,我會養好身體虐藍婧的。”
葉世晴出去了,醫生還沒進來,先前那個金發的小護士就捧着一大束花進來了,依舊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話,面上是疑惑的表情。
“剛剛對面花店的送花員送來一束花,是送給你的,我無意中看見卡片上寫着‘祝賀你終于醒來’,明明你才醒來沒多久,醫院都是才知道的,居然就有人送花了。”
雲汐也是一臉懵逼地從小護士手裏接過花,花是很平常的一束百合,卡片上的字迹也很陌生,流暢的行書,很漂亮,隻是雲汐實在不知道這是誰的字。
“對了。”小護士說,“我問過那個送花員了,他說一個月前就有人定下來了,是個Z國人,訂單上的簽名也是漢字,他隻認得個‘白’字。”
雲汐心頭一跳,越發懵逼。
一個Z國人,在她醒來的時候送一束花表示祝賀,名字裏有個白字?雲汐不敢去猜。
小護士還沒來得及出去,一幫醫生護士就走進了病房,統統白大褂,一絲不苟的,帶着口罩,但雲汐還能認出來,爲首的,是她以前的老師,一個性格古怪的女人,蘇遙。
進來後,蘇遙就插着雙手,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站在一旁,幾個護士拿出儀器給雲汐測心率什麽的,其他的醫生同時問雲汐一些問題,雲汐都很乖的如實回答了。
不知怎麽回事,蘇遙站在旁邊,哪怕一句話不說,一個多餘的動作都不做,雲汐也有種受訓的感覺。也許是以前遺留下來的吧。
蘇遙神出鬼沒,散個步都能在草叢裏遇到她,理還特多,動不動就訓人,認蘇遙做老師的那段日子,算是雲汐最難熬的時期了吧。畢竟天天都要防着藍家那邊,不讓他們發現,這一點,在蘇遙身上真的很難實現啊。
醫生們該問的問完了,該測的也都測了,該囑咐的也全囑咐了,就全部撤出去了,一個矮矮的女醫生問蘇瑤要不要出去,蘇遙隻看了她一眼,那個小醫生縮了縮脖子就出去了。
所有人都走了,蘇遙走到病床邊,看了眼那束花,忽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