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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垂被哈士奇叼在口中颠颠簸簸的往公園走去,經過貓群的地盤範圍時,哈士奇警惕的繞了過去,似乎知道那個地方不能貿然進去,當走過那幾隻正在巡邏的貓的時候,那幾隻貓還在喵喵的叫着,也不知道在談論什麽,似乎在偷偷往哈士奇這邊看着——葉垂覺得那是圍觀群衆關愛腦殘人士的眼神。
因爲知道這群貓中有些是認識自己的,所以葉垂特意雙手抱頭,這樣的局面他也實在沒臉見人了。
在指間的縫隙中,他看到遠處的黑貓不知道是不是被哈士奇先前的嬉鬧吵醒了,正從地上爬起來伸展身軀,那些漂亮的貓們圍在他身邊發出“喵喵”的叫聲,黑貓往這邊看了一眼,就用一種“對這隻蠢狗犯二習以爲常的”态度扭過了頭去,他沒有意識到整被二哈叼在口中的正是他的大仇人。
另一邊被看押的小白身體微微聳動了一下,一副昏睡虛弱的樣子,旁邊的大小籠子裏,那些被黑貓當作了奴隸的人們似乎有些人看了過來,但葉垂看不清他們的表情,也沒辦法看到王詩雨現在的狀況。
晃晃蕩蕩颠颠簸簸,哈士奇帶着葉垂繞過貓群領地,來到公園的另一邊,末日之後貓群在黑貓的帶領下選擇了公園的一角作爲聚集地,而狗們則相對松散,有些依然喜歡鑽進大樓裏面,有些則是在公園内找了喜歡的地方住下,哈士奇就屬于第二者。
他的窩在公園小山丘的旁邊,那裏有三顆石榴樹,枝葉繁茂,哈士奇的住處就在那些石榴樹下面,一顆顆紅透的石榴挂在枝幹上,樹下的陰涼中被哈士奇不知道從哪裏叼來了一堆棉被,舒舒服服的做成了自己的狗窩。狗窩的旁邊則是一堆亂七八糟堆在一起的食物,大量的各品牌狗糧,火腿腸,一些不知道亂七八糟牌子的零食,還有胡蘿蔔,黃瓜等蔬菜。
在望遠鏡中葉垂看到過幾次這隻哈士奇的身影,但因爲土丘的阻擋,他倒是第一次看到哈士奇的住處。
哈士奇輕輕的将葉垂放在了自己狗窩的旁邊,他的爪子下還在随意的撥動着那個小球,這東西對他而言仿佛是十分重要的東西,他舒服的窩在自己的窩裏,那雙嚴肅的臉直愣愣的看着葉垂。
葉垂的半邊身體都被這隻蠢狗的口水弄濕了,感覺很不舒服,看到哈士奇那賤賤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心裏就更不舒服了——但這狗還來勁了,他從旁邊的食物堆中扒拉過來一袋零食,上面印着一隻狗的模樣,看樣子是某種狗糧,鋒利的爪子熟練的扯開,兩根爪子夾起一塊餅幹狀的零食來,不斷的往嘴巴裏送着,發出咔吧咔吧的聲響,這個過程中眼睛依然在直愣愣的盯着葉垂,那樣子簡直沒辦法更賤了。
于是葉垂幹脆轉過身去,一邊整理着身上,一邊猜測這隻二哈把自己帶來這裏是要做什麽,雖然末日降臨動物獲得智慧,可是要猜測一隻明顯有犯二傾向的哈士奇的心中所想,依然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狗跟貓顯然是不同的,至少以葉垂對黑貓和小白的了解,他們獲得智慧後很大程度上戰勝了自己的本能,有了強烈的自我意識,可是這隻哈士奇……似乎明顯更加傾向于用本能行動。
“咦?”就在這個時候葉垂突然看到了什麽,在一棵石榴樹的下面,有一個小小的土堆,土堆的旁邊放着一個皮質的狗鏈,那個土堆是新的,看大小,裏面剛好能夠埋下一個人,葉垂的視線掃過那個狗鏈,隐約猜到了裏面埋的是誰——那個中年男人,葉垂看到過哈士奇遛那個中年男人的畫面,現在看來,那個中年男人是被哈士奇玩死了吧……
真是可憐啊,然後葉垂突然想到了什麽,心中猶如閃電般閃過一聲卧槽,哈士奇把他帶回來該不會是要接替那個中年男人吧?
正在葉垂的心裏一瞬間說不出驚怒的時候,伴随着“嗚嗚”的有些低沉的叫聲,哈士奇的大頭突然湊了過來,落在了葉垂的身旁,看過去時他的身體完全趴在地上,腦袋緊貼着地面,眼睛則是直勾勾的看着小土堆,口中繼續“嗚嗚”的叫着。
從那種叫聲中葉垂聽出了幾分悲傷。
那個曾是他主人把他養大的男人,在他獲得了智慧後心裏對他說不出的怨怒,每天拽着他到公園散步,每天逼着他洗澡,逼着他吃不喜歡吃的東西,晚上還喜歡摟着他睡覺……真是讨厭,所以他要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他,你不是喜歡遛我嗎?那以後開始我要遛你了,我每天還要給你洗澡,把你舔的濕漉漉的,我還要丢小球讓你去撿,哼,知道被這樣對待的滋味了吧?
其實他從心裏很喜歡跟這個男人在一起,隻是想要先過一過瘾的,可是,他怎麽就突然死了呢?
葉垂聽不懂狗語,但從哈士奇的神态中隐約感覺到了他要表達的意思,末日後有許多貓狗對人類的态度發生改變,那些曾稱呼他們爲兒子、寶寶的人類,在他們眼中變得可憎起來,寵物所代表的意義對于獲得了智慧的貓狗來說就是貶義的,所以有很多貓狗在智慧覺醒的第一時間就讓他們曾經的主人遭了殃,可也有極個别的并非如此,比如小白,也比如這隻哈士奇。
哈士奇對自己曾經的主人依然有所眷戀,雖然所用的方式……那個中年男人就是被他不小心溜死的吧?
在葉垂有些驚訝的目光中,這隻哈士奇露出很傷心的樣子,甚至眼睛都濕潤了,他“汪嗚汪嗚”的叫了起來,似乎在呼喊那個中年男人重新活過來,再陪他一起玩,葉垂心情一時有些奇怪,忍不住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哈士奇伸到自己旁邊的嘴巴。
哈士奇看起來很喜歡葉垂的撫摸,閉上了嘴巴,用力的往葉垂這邊蹭了蹭,然後,忽然之間他從地上跳了起來,将那個小黑球撥到了葉垂面前,兩隻爪子不斷揮舞着,口中高昂的“汪嗚汪嗚”叫了起來——看他動作,葉垂猜測他是在跟葉垂說,我把球丢遠,你去撿回來好不好?
“……”葉垂先前對這隻哈士奇升起那一丢丢感傷瞬間消失無蹤,這種有辱人權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哈士奇哪裏管那麽多,爪子撥動小球推向葉垂,繼續“汪嗚汪嗚”的叫着。
葉垂心中頓時燃起怒火,抓起那個小球用盡力氣嗖的一聲就給丢飛了,小皮球重量隻有幾百克,換成其他小人恐怕最多就隻能推動,想要抱起來肯定會比較困難,但對葉垂來說輕而易舉,小球飛起兩米,抛物線一般落向遠方,然後,讓葉垂震驚的一幕發生了:哈士奇那是“嗷嗚”一聲,縱身而跳,姿态優美,一把就将飛走的小球叼在了口中。
他屁颠屁颠的跑回葉垂面前,低頭将小皮球放到葉垂面前,那張狗臉上整露出得意的微笑,我厲害吧……接着他就突然想明白了什麽,雙爪一番揮舞,不對不對,是我把球丢出去你去撿。
葉垂:“……”
他心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也許,可以利用這隻蠢狗讓貓群那邊産生騷亂,趁機救走小白和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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