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安睡的恬靜樣子,他的嘴角不禁漾起一抹笑意。他緩緩起身,下意識地替她拉好被子,俊顔之上的神情,充滿了憐寵。
伸手輕輕撩起她的發絲,流水般發絲,雪白至極,沒有一絲雜色,在他的手掌心中徜徉而過,撩動了他心底最溫柔的一處。
那小小的人兒,看上去柔弱至極,讓他想要疼到骨子裏去。
床邊的鑲金的案幾之上,還放着一個插着的紫色薰衣草的花瓶。藍紫色花朵穎長秀麗,花色優美典雅。薰衣草的清香,彌漫開來,輕輕的,淡淡的,那麽的甯靜而幸福,讓人沉郁的心也會變得明朗起來。
看了一眼天色,他起身穿戴整齊,走到外面便有内侍端着熱水侯立在一側。
藍錦弦的作息時間素來有規律,故而内侍每日都是這個時候在外等待。
梳洗了一番之後,他在離開朝月殿之前,看了内侍一眼,淡淡的話音,溢出唇畔。
“去準備幾套女子的衣裳送過來,要最上等的衣料,尺碼不需要太大,十六七歲女子穿的,以皇後的規格準備。”
“是,陛下!”
内侍聽到他的話,不由一愣,連忙點頭去辦。雖然從不曾見到陛下有任何中意的女子,但是陛下的話,他哪裏敢違背。
弦帝雖然平時很少發脾氣,但是隻要淡淡的一個眼神,就足以叫人遍體生寒。
沒有人知道弦帝的實力到底有多高,但是他記得所有妄圖行刺他的刺客,全都被生擒活捉,從未例外。
哪怕是精銳盡出,也未曾傷到他分毫。
更不用提絕命樓安排在弦帝陛下身邊的隐衛,每一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翼族爲報答解除詛咒之恩,效命于阮琴塵,保護她的一雙兒女。
下朝之後,藍錦弦匆匆趕回朝月殿,原本阮琴塵打算給他安排新的寝殿,但是見到小淚兔喜歡這裏的環境,故而他并未更換地方。
幸而朝月殿距離金銮殿并不遠,阮琴塵也就依了他的意思。
當年她與藍銘軒一同去靈空幻界,遊曆了很多地方,後來在仙界遇到了白隐尋,打探到了水眠月的消息。方才透過眠月宗族中人得知她獲得傳承之後,已經回到了遺失大陸。
他們這才知道娘親的身份,竟是仙界白寒宮中人。經過一番波折,他們一路上遇到不少人,也結交了新的朋友,最終在凡界之主鳳魅雪的幫助下,打開了位面通道,回到了遺失大陸。
薰衣草滢彩煥紫,在陽光中閃爍着點點流光。
踏上曲折盤旋的階梯,藍錦弦走進朝月殿之中,内侍的辦事效率很高,已經将藍錦弦吩咐置辦的衣裳放在了外殿。
内殿除了藍錦弦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進入,那裏是他一個人的空間。當然,除了還在床上抱着枕頭睡得格外香甜的某個女子!
他在上朝的時候,一直心不在焉,心中惦記的完全是那個小可人兒。
心中擔心若是她醒來之後,找不到自己,那會不會到處亂跑?
若是出什麽意外,那就糟糕了!
所有的緊張與憂慮,在見到她的時候,才化作煙消雲散。
“真是個貪睡的小家夥!”
藍錦弦挑選了一件粉白色的長裙,走進寝殿之内,見到月浮淚還未醒來,有些好笑的說道。
“阿弦,你回來了!”
月浮淚睜開靈動的眼眸,迷糊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那張俊美的令人瘋狂的容顔,鑲嵌着一雙清澈明亮的幽黑眼眸,甯靜幽深卻給人安定的感覺。一頭銀亮的長發,高高束起,戴着尊貴的金龍冠,幾縷發絲垂落在肩頭,溫和如水的笑着。
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隻要有他在身邊,她什麽都不害怕。
哪怕化作人形之後,她不知道未來将會迎接什麽,她也全然不顧。
其實她知道自己一生可以化形一次,是男是女,就看她自己的意念。隻是,化形之後,她就不能再回到原來的模樣。
可以說,這一次的化形,是她積累了無數歲月的成果。
也算是一種嶄新的蛻變,靈魂的升華。
她是秉承天地靈氣,不死藥靈而生的靈物,唯有她懂得情愛之時,她才有了化作人形的可能。
她之前嘗試過,自己真的變不回去了。
她抱着清香宜人甯神靜氣的薰衣草軟枕,翻了個身,修長白皙的美腿,自錦被之下翻起,擱在華麗的黃金色龍紋被之上,叫藍錦弦的呼吸不由微微一窒。
“來,把衣裳穿上!”
藍錦弦拿着手中的衣裳,走到床邊坐下,淡淡的嗓音,帶着幾分毫不掩飾的溫柔,緩緩說道。
“嗯!”
月浮淚翻開被子,毫不避諱地站在他的面前,玉體在陽光中發着淡淡的光芒,藥草的清香,自她的雪膚之上散發而出,讓人聞着就感覺神清氣爽。她拿着衣裳,呆愣着不知道該怎麽将那複雜的衣裳套下去。
“你——唉,我來教你穿!”
藍錦弦看到她不懂得如何穿着衣裳的迷糊樣子,不由拍了拍額頭。這麽多年,她跟随在他的身邊,總是睡覺時間居多。除他之外,她幾乎沒有和其他人有所接觸,什麽都不懂得,什麽也不知道。
他耐心地教她将一件件衣裳穿好,替她梳理好發絲,以絲帶束起。
腳下穿了一雙柔軟的繡鞋,内侍想得周到,不僅将衣裳送來,還配了幾雙不同尺碼的繡鞋。
換上一身桃花般淡粉宜人的裙裳,上等的極品絲綢,裁剪得體,将她玲珑曼妙的身姿襯托得淋漓盡緻。
她那如雪一般的發絲,白的純粹,毫無雜質。絕美的臉上,挂着陽光般清透的笑容,晃得藍錦弦直直發呆。
“阿弦,怎麽了?”
月浮淚見到藍錦弦發呆,不由疑惑地問道。一雙空靈溫潤的靈瞳,流露着純潔無暇的眼神,帶着一絲迷離與眷戀。她的目光如若綿延如流水潺,溫柔的如月華清輝,籠罩在他的身上。
白嫩的小手,輕輕在他的面前揮了揮。粉嫩的小嘴,微微一嘟,叫人想要一親芳澤。
“沒——沒什麽!變成這樣子,還習慣嗎?”
藍錦弦俊顔之上飛過一抹紅雲,有些腼腆的凝視着她。
若是叫人看到素來英明神武冷面無情的弦帝,竟會露出這般羞澀的神态,一定會跌破眼鏡,不敢置信的!
“有點兒不習慣!”
月浮淚想起自己身體的變化,臉龐浮起胭脂般的嫣紅,讓她絕美的容顔,越發明豔照人。
“别擔心,來試試能不能走路!”
藍錦弦的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身上,看到到嬌羞的樣子,隻覺得心跳頓時漏了一拍。柔聲開口安慰道,撫平她心中小小的擔憂。
“嗯!”
月浮淚伸出玉白的小手,放入他的掌心,試着用雙腿走了一步。以前她都是用小蹄子爬,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麽用兩條纖細的腿兒走路。
身體微微踉跄了一下,跌入他的懷裏,撞得滿懷馨香。一陣薰衣草的清香沁入心底,她的身體不禁有些發軟。意識到兩人此刻親密貼合的姿勢,月浮淚撐起手想要起來。
藍錦弦戲谑的笑笑,有力的雙臂緊緊地環着她的腰,不論她如何掙紮,都無法脫離他的懷抱。
“嗚——你欺負人!”
她感到一陣不服氣,這樣一來她掙紮的更加厲害。她就不相信,她會連他的懷抱都掙不開。試盡了各種方法,可是依然被緊緊地禁锢在他懷裏。她氣惱的扭動着,卻沒看到此刻藍錦弦清亮的眼中,已經染上了一層**之色。
“小淚兒,你若是再敢給我動一下,我就吃掉你!”
藍錦弦有些嘶啞而磁性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卻讓月浮淚身體一僵,立刻乖巧的不敢再有動作。水靈靈的大眼睛,盯着他那發紅的眸子,此刻她才感覺到他的身體火熱的異常,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頓時臉如火燒。
“阿弦,我不動了,你不要吃我!”
月浮淚弱弱的說道,完全被眼前這個狀似正氣凜然,實則腹黑無敵的男子吃得死死的。
撲眨撲眨的綿長睫毛之下,水亮的眼眸中,竟閃爍着璀璨的光芒,整個人顯得無比魅惑。如同一朵嬌嫩欲滴的玫瑰花,等待着他去采撷。
“嘶——”
藍錦弦倒吸了一口涼氣,喉結不由上下滾動了一下,身體内一陣燥熱。蠢蠢欲動的**,又有卷土重來的趨勢。
他連忙苦笑着深呼吸了幾口冷氣,艱難的按捺着心底的沖動。
“今天帶你出去逛逛,也好給你買點喜歡的東西!”
“出去?”
月浮淚又興奮又彷徨的瞅了瞅他的側顔,撐着腦袋問道。絕美的臉龐如粉桃潤春風,透着萬種風情攝人心魄。
“嗯!”
藍錦弦點了點頭,讓她偎依在他的身邊,借着他的力量,慢慢練習走路。
月浮淚原本隻是沒适應兩條腿走路,練習了一會兒,很快就可以自如的走了起來。
在他們出宮的路上,見到藍錦弦攬着一個絕美人兒的侍衛們,全都瞪直了眼睛,一個個被吓得呆若木雞,更有甚者在心中懷疑那人是不是弦帝!
藍錦弦帶着美人出宮的消息,猶如長了翅膀,立刻飛到阮琴塵,藍銘軒,雲千夜,鳳冰翼,淩瑾瀾,尹律楓衆人的耳畔。
一時間,所有人都震驚了!
“弦兒也會泡美女了?”
碧靈雲崖之上的聖殿之中,阮琴塵手中拿着的棋子不由一頓,天籁般的嗓音,不由高了幾個調子。
“那小子開竅了?”
俊美如仙的藍銘軒,薄唇輕啓,低醇的嗓音,帶着濃濃的不相信。
“我哥那木頭人,也會發芽嗎?”
阮月汐在一旁嘟囔道,顯然是不怎麽看好這個消息。
“是啊!屬下親眼見到了,少主那緊張的樣子,簡直就和魔帝陛下看着魔妃殿下時候,一模一樣呢!”
蝠王暗煞認真的說道,語氣充滿了嚴肅。手臂還不忘比劃了幾下,看到藍銘軒頓時冷下來的神色,連忙歇了菜。
“去查查看那女的打哪裏來的!”
“是,陛下!”
蝠王暗煞的身影一閃而逝,消失在眼前。
戰神府邸重建的墨染樓中,原本正在處理公務的雲千夜,在接到墨劍傳來的消息之時,冷酷的俊顔上,眉角不由一挑。
“什麽?弦兒居然背着我們做出這種事情來!快,徹查那女人的身份!”
“遵命!”
墨劍看着雲千夜那緊張兮兮的樣子,點了點頭退下。
其餘幾個地方,同樣響起了質疑的聲音。
“弦兒不會是爲了選後的事情,随便找了個女人搪塞吧?”
“難道弦兒金屋藏嬌了?”
“弦兒真不愧是我的幹兒子,有我當年風範啊!哈哈哈!不過那妞到底是誰?”
“……”
衆人派出探子什麽都查不到,連忙親自風風火火地朝着藍錦弦所在的地方趕去,那強大的陣容,足以叫整個遺失大陸爲之震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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