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八使徒這次雷聲大雨點小的襲擊給大家帶來的最令人頭疼的麻煩,或許就是它死亡之後流出了巨量血液了,從避難所裏回來的市民們忙活了一夜,才将變成了地獄的家園沖洗幹淨,至于猶如血海一般的蘆之湖……
幹脆就挂上“地獄血海”的牌子,開發成一個獵奇的旅遊景點如何?
不過這就是政府官員和旅遊業者需要考慮的事情了,而昨天再一次保護了人類的三位eva駕駛員,此時需要做的隻是好好地享受節日的快樂。
——7月7日,日本的七夕節,楚軒家裏擺上了應景的竹子,也準備了彩色紙箋和絲線,而且在從nerv基地離開之時,楚軒還将碇真嗣和葛城美裏也邀請了過來。
雖然名義上是一起過七夕,但實際上大家隻是想要以此爲借口,購買許多食材吃喝玩樂一番,好好地放松放松而已,不過所謂的“節日”原本不就是這樣的嗎?
“蠢死了,簡直像傻瓜一樣!爲什麽非要我在竹子上面挂願望不可啊!
牛郎星?織女星?就算真的有什麽牛郎星人和織女星人,也不可能無條件地幫助地球人實現願望!”
在大家都提筆在彩色紙箋上寫下願望的時候,認爲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堅決不動筆的明日香雙手交叉架在身前,從科學和利益這兩方面對七夕的傳說進行了吐槽。
“隻不過是爲了增添節日的氣氛罷了。”
楚軒隻是推了下反光的眼鏡。淡淡地解釋了一句,并沒有在這方面多費口舌。
他很清楚。就算他把牛郎和織女的傳說故事講得繪聲繪色,又或者嚴謹地考證了七夕節的真正由來和各種民俗文化,明日香也絕對不會感興趣。
“哼……用這種方法增添節日氣氛也太白癡了。
而且還要将自己的願望挂在竹子上給别人看,那還有誰會寫自己真正的願望啊。”
天才美少女明日香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接着無聊地在桌子上支起了下巴,壓根就不打算碰自己面前的筆和彩色紙箋。
但是……“不希望自己真正的願望被别人看到“,這才是她不肯動筆的主要原因!
正在埋頭書寫的黑貓擡起眼皮瞅了明日香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繼續移動起了筆尖,同時用不鹹不淡的語氣對她說道:
“你最好寫下祈禱考試合格的紙箋——不過你不相信?
那麽你說不定真的會考試不及格。然後必須在暑假裏參加補習哦。“
“哈?”
明日香立即挑起了眉毛,同時坐正身子十分了不起地說道:
“我和你們可不是同一個水平的啊,我這個大學畢業生怎麽可能會不合格!”
“日文。
雖然你的日語很流利,但你還看不太懂日文?尤其是日文中的漢字。
面對使用日文出題的卷子,你要如何作答呢?”
黑貓的紅色眼眸中閃過一道犀利異常的光芒,天才美少女明日香好像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臉上的自信立即凝固住了。
“你、你怎麽就知道我一定看不懂?
而且就算真的是這樣,許願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用處。”
明日香還在嘴硬,但一貫作風強勢的她現在視線卻遊移不定。語氣中也失去了那種異常強烈的自信。
“這種事情很明顯,隻要多注意你一下就知道了。”
黑貓一邊書寫着複雜的日文漢字,一邊随口敷衍了明日香一句。
——她總不能對明日香說,“我是從以你爲主角的動畫片裏得知你肯定會因爲看不懂日文而考試不及格”?
但是當她寫完了願望擡起頭來。卻發現明日香正楞楞地瞪着她,臉上露出了相當吃驚的表情。
“……”
黑貓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睛,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她的臉上泛起了一點紅暈,好像非常不愉快地将臉轉向一邊。惡聲惡氣地說道:
“不、不要會錯意了,我可沒有特别關注你什麽的!”
“哼!這、這我當然知道。誰稀罕你關注啊!”
明日香立即針鋒相對地頂了回去,但是不知爲何,她的雙頰也染上了一點胭脂色,而且如果是平時的她,應該不會這麽“軟弱”地說一句就算了——黑貓也是一樣。
“嘿嘿”
看着好像小孩子一樣在賭氣的黑貓和明日香,碇真嗣忍不住笑出了聲。
原本明日香就正因爲沒有地方發洩既尴尬又害羞的心情而感到郁悶無比,這下碇真嗣可算是自己撞到了她的槍口上。
“權二代!你今天一直笑什麽笑,你不知道你沒事就在那‘嘿嘿’傻笑的樣子很惡心嗎!
拜托你以後不要在學校裏那麽笑了好不好,和你同爲eva駕駛員的我也會被别人看低的!”
明日香毫不留情地朝碇真嗣噴吐着毒液,不過今天的碇真嗣也的确比平時更加惡心了三分,經常無緣無故地露出微笑的表情,簡直就好像喜當爹了似的。
“那、那個……”
盡管被明日香罵得縮起了脖子,但是碇真嗣的臉上竟然仍舊還殘留着一絲微笑的表情,這讓明日香惡心得打了一個哆嗦,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終于,迫切需要找人分享自己心中的喜悅的碇真嗣還是沒能憋住,低着頭不好意思地對大家說道:
“那個……昨天消滅了使徒之後,父親對我說了一句‘做得很好,真嗣’。
嘿嘿……”
一提起這個,碇真嗣又惡心地笑了起來,大家這才恍然大悟。
昨天碇源堂司令與坐在電池用盡的初号機裏的碇真嗣通話的時候,隻有仍然留在作戰指揮部裏的葛城美裏和赤木律子等人聽到了。
而黑貓在第八使徒完全沉默後就立即奔出了作戰指揮部,跟着整備班一起去戰鬥現場迎接楚軒他們了,所以同樣不知道碇真嗣被父親表揚的事。
“啥?你白癡啊?
隻不過是被父親表揚了一句,用得着樂成這樣嗎。”
明日香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對碇真嗣的行爲表示完全無法理解。
不過碇真嗣卻并沒有生氣,他的臉上帶着寬容的微笑,輕輕地搖了搖頭,好像自言自語似的小聲對明日香說道:
“你當然不會明白,你不會明白這句稱贊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麽……”
盡管明日香不清楚碇真嗣和他父親之間的内情,但隻要看他這副樣子,誰都能夠輕易地猜測這其中肯定有些什麽故事。
隻是明日香對别人——尤其是碇真嗣的人生故事和心路曆程并不感興趣,如果要比誰更苦逼一點的話沒有幾個人會比她還苦逼,所以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直接繞過了這個話題,沒有半點想要再深入了解一下的意思。
碇真嗣和明日香都閉上了嘴之後,客廳裏突然一下子就變得異常安靜,爲了重新炒熱氣氛,碇真嗣的監護人葛城美裏高舉雙手站了起來。
“哎……既然今天又多出了這樣一個高興的理由,那我們更得好好慶祝慶祝了!
來來來,今天就讓我們爲了七夕節,爲了成功消滅第八使徒,爲了我們還都活着,也爲了真嗣被父親稱贊了而痛飲!所以我出去買些啤酒……”
“不行,啤酒隻有兩罐,你和楚軒一人一罐……”
“太、太少了,一罐隻夠濕濕嘴唇啊……”
“哼……你們都太過嬌慣那家夥了……”
明日香冷眼看着葛城美裏和黑貓在那裏讨價還價,用隻有她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嘟囔了一句,然後就将碇真嗣的事情徹底扔到了腦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