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争決定勝負的時間隻有不到十秒鍾,但爲了獲得這能夠決定勝負的十秒鍾,楚軒卻已經做了一個多月的準備。
而且,爲了麻痹武田信玄,讓她放心大膽地一次派出絕大部分武将,楚軒還犧牲了最寶貴的貞操……不,是節操。
“……所以說,你隻不過是爲了讓‘信玄醬’徹底中計,才臨時起意,在陣前說出那、那種沒羞沒臊的話?”
這個時候,在戰鬥徹底結束之後,謙信醬履行了自己的諾言,和楚軒算起了總賬。
“是的,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中。”
面對着眼睛瞪得老大的謙信醬,楚軒若無其事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肯定了她的話。
“哼……我當時的确因爲這種拙劣的計策,而徹底中計了。
不過‘謙信醬’啊,打倒我的并不是你,而是我自己啊!”
盡管已經成爲了上杉軍的階下囚,但武田信玄還是一如既往地豪爽……或者說是嚣張,竟然在這種時刻仍然還敢撩撥謙信醬那敏感的神經,莫非她已經不想活了?
不過,從武田信玄的臉上,倒是看不出來有這種迹象。
謙信醬雖然俘虜了武田信玄,但卻并沒有折辱她,甚至連綁都沒有綁她。就好像是把她當作客人一樣來對待。
而武田信玄在投降了之後,也十分“懂規矩”。一直老老實實地呆在謙信醬的身邊,一點沒有要趁謙信醬不備刺殺她的想法。
對于武将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性命,除此之外的權勢和财富都不如性命重要,因爲隻要有了性命,她們就可以重新得到這一切。
因此,被俘虜了就老老實實地當俘虜,不能夠過後再逃跑,甚至是趁機刺殺饒過她性命的勝利者,這已經是全天下約定俗成的規矩了。
如果武田信玄在被俘虜之後反而刺殺了謙信醬,并消滅了上杉家。她也絕對會被自己的家臣和族人們聯合起來趕走,甚至整個日本都不會再有她的容身之處。
不過同樣的,在戰場之外,謙信醬也不可以再殺掉被她所俘虜的武将,否則她也同樣會被自己的家臣和族人們聯合起來趕走,這種約束力比那什麽《日内瓦公約》要強力得多。
而被上杉家俘虜的這些武将——包括武田信玄自己,可以選擇出仕上杉家,也可以拒絕出仕,從此在上杉家指定的地點和她的子孫後代一起隐居。但不能逃跑。
就算上杉家今後被别的大名消滅了,已經隐居的武将也不可以再重新出山,但隐居的地點就不受限制了。
——其實這種情況之下,已經隐居的武将雖然不能出仕。也不能實際從事任何工作,但還可以充當“顧問”或“中介人”,爲某一家的軍事和内政外交出力。今後再讓自己的子孫後代出仕該勢力。
“哼……你在說什麽啊,‘信玄醬’。
失敗就是失敗。你真的認爲這次失敗隻是因爲你的大意嗎?
說句實在話,如果我處在你的位置上。這次失敗的一定是我。
雖然我不會中計,但是我也不可能想像得到,那些‘重機槍’竟然有瞬間打倒十幾個武将的能力。
應該說,這就是‘非戰之罪’。”
謙信醬沒好氣地反擊了武田信玄幾句,但最後還是給她說了句公道話。
這就是人品上的差距啊,正是因爲謙信醬這麽厚道,所以“神明眷顧之人”才會出現在她的地盤上。
“哼……”
也許是想到了這一點,武田信玄這次隻是從鼻子中輕輕地哼了一聲,沒有再繼續和謙信醬鬥嘴。
雖然是“非戰之罪”,但能夠受到神明眷顧,這也是一種本事。
神明是不會無緣無故青睐某個凡人的,而謙信醬能夠獲得楚軒這個“神明眷顧之人”的鼎力相助,歸根結底還是因爲她的人格魅力。
如果當初謙信醬因爲害怕楚軒出仕别的大名,而強行将他留下,那麽這個“神明眷顧之人”一定既不會給謙信醬帶來什麽希望,也不可能實現她的什麽願望。
——起碼就武田信玄所知道的信息來看,也許神明将楚軒召喚到了春日山城附近,給上杉家帶來了希望,但是真正能夠實現願望的人是楚軒,而不是神明。
正是因爲武田信玄敏銳地預見到了,楚軒在越後所做的那些改變真正開始發揮作用之後,越後很可能會産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才想要先一步摧毀上杉家——如果能夠把楚軒搶到手當然就更好了。
隻不過,楚軒所制造的“重機槍”的威力,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力的極限——就像她絕對想不到人類以後真的可以憑借着自己的力量站在月亮上,而隻會将這當作是哄小孩的童話或者愚弄百姓的神話。
也正是因爲對“重機槍”的威力的估計嚴重不足……不,武田信玄甚至根本沒把它當作是一種武器,所以才在這種雖然威力極大,但也并非完全無法戰勝的武器之下栽了個讓她再也爬不起來的大跟頭。
如果她的忍者提前發現了這種“秘密武器”的存在,并對它的威力和使用方式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話,武田信玄就算未必會赢,但起碼不會輸得一塌糊塗,就連逃跑都跑不了。
不過,武田信玄是不會去考慮這種“如果”的,能夠成功地隐瞞住這個關系到戰争勝負的情報直到最後一刻,能夠将計就計讓她“麻痹大意”,這完完全全是上杉謙信的勝利……不,應該說是楚軒的勝利。
最終決定勝負的關鍵因素還是人,武器隻是次要的因素。
或者說,正是因爲有“重機槍”這種強大的武器,楚軒才會制定這樣的計劃。
如果沒有“重機槍”,楚軒就會制定其它的計劃,隻要這計劃足夠精妙,最後自然會取得勝利。
“楚軒,爲什麽你會出現在越後呢!”
想到了自己這隻“甲斐之虎”和“越後之龍”上杉謙信原本是勢均力敵的對手,甚至她在戰略層面上比上杉謙信還要強一些,隻是因爲楚軒的到來給上杉謙信那一邊添上了一個重重的砝碼,才導緻這種平穩被徹底打破,武田信玄不由得仰天長歎了一聲。
如果說沒有一絲不忿那是不可能的,無論是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覺得自己輸在了不公平上。
但這個世間原本就沒有什麽公平可言,或者說不公平其實就是最大的公平,武田信玄還能夠再說什麽呢?
她也隻能向神明抱怨,爲什麽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碰中的不是她了?
——如果說神明是因爲上杉謙信的品德、善行、虔誠,又或者與正義什麽的無關,僅僅因爲她給神明的供奉最豐盛,才将“神明眷顧之人”送到她那裏,武田信玄都不會有意見,畢竟上杉謙信也有所付出,這是等價交換。
唯獨“天上掉餡餅”,完完全全是運氣作祟這種事,是令武田信玄這樣的聰明人最不能接受的。
正是因爲如此,那些聰明人才總是想要依靠“實力”,找出“運氣”背後所隐藏的某種規律,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将“運氣”這個唯一的不确定因素也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其實楚軒也是一樣的,他在進入主神空間之後,在主神商店裏看到了那些原本應該是隻存在于人類幻想中的,可以控制“運氣”的能力和武器之後,就立即開始了對“神秘學”的研究。
“神秘學”之所以被稱作“神秘學”,就是因爲它的一切都是基于人類自己的假設、猜測、幻想甚至是故意編造上的,其理論中對應的因果關系完全沒有道理,也根本經不起實踐的檢驗。
但如果“神秘學”在主神空間裏變成了研究那些确實存在的神奇現象或能力的學問的話,那它就變成了一種人類所未能掌握的“科學”,它所揭示的那些“規律”也的确是客觀存在的。
——比如能夠覺醒“無雙”的武将,還僅限女性,這在别的世界裏完全隻是宅男的無腦yy,是根本就不存在的,沒有任何研究的價值,但在這個世界裏它就是客觀規律的一部分,是有必要進行研究,并确實能夠研究出成果的一個課題。
“爲什麽會出現在越後嗎……”
聽到了武田信玄那對“命運”這種捉弄人的鬼東西充滿了無奈的歎息聲,楚軒面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沉吟了起來。
如果是來到主神空間之前,楚軒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說,這完全隻是“随機事件”而已。
但是在他進入主神空間之後,發現“運氣”也的确是可以被操控的,那麽受運氣所影響的“随機事件”自然也就不可能是完全“随機”的了。
——是因爲“她”。
“因爲什麽我也不清楚,但我卻知道,我必須要和謙信醬結婚才行。”
楚軒堅持了自己“盡量不說謊話”的優良傳統,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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