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表情凝重地深思的時候,總是給人冷眼旁觀之感的變态僞娘莫忘卻輕笑了兩聲。
雖然她的聲音并不大,但聽起來卻讓人覺得異常刺耳。
“呵呵”嘛,已經被網絡賦予了異常深邃的含義,甚至可以寫成論文,哪怕不是“『潮』人”,隻要是不與時代脫節的人,都可以從“呵呵”中聽出一些别的意思來。
不知火舞和莉安娜都不是菈菈那種過于天真單純的少女,所以她們立即擡起了頭,憤怒地瞪着莫忘,等待着她對自己的不良言行做出解釋。[
如果隻是想譏諷嘲笑因爲輕敵而被喪屍擊傷的易佳的話,她們倆是絕對不會就這樣忍氣吞聲,起碼要給莫忘一個深刻的教訓——就算爲此而投靠楚軒也在所不惜。
“你們認爲易佳真的隻是因爲輕敵才喪命的嗎?”
莫忘仍然雙手交叉抱着膀子,保持着帶着點譏笑的神情,好像一點也不害怕不知火舞和莉安娜當場翻臉。
而大家聽了莫忘的話,也覺得她大概要爆出什麽猛料來了,注意力不知不覺地就從莫忘的惡劣态度上轉移走了。
“你們都忘記了澄是怎麽死的了嗎?
他和易佳同樣是因爲生存點不足而被抹殺,同樣是因爲在使用道具的時候被那些本世界的原住民目擊到了,也同樣是因爲‘楚軒’的搜索命令而落單了。
爲什麽我們這些輪回者至今隻有這麽兩次落單的機會,就會死掉兩個人呢?”
莫忘輕描淡寫的一個問題,就讓大家将視線全都投向了面表情的楚軒。
她沒有給其他人思考的時間,也沒有給楚軒反駁的餘地,趁熱打鐵地肯定了大家心中的那個猜測:
“沒錯!
就是因爲楚軒!
楚軒是故意的!”
衆人神『色』複雜地看着楚軒,沒有人立即站出來爲楚軒辯解,就算是最天真善良的菈菈也一樣。
可想而知,楚軒的嫌疑到底有多麽的大。
雖然大家還都搞不明白楚軒究竟是怎麽做到的,難道他是主神的『奸』細嗎,但是因爲楚軒這幾天過分優秀的表現,卻讓人下意識地覺得如果是楚軒的話一定可以做到的。
——這是大家對楚軒的信任和肯定,不過在此刻,卻也變成了即使在沒有任何證據的前提下也可以憑借“自由心證”給楚軒定罪的最有力的根據。
尤其是幾個小時之前,易佳還試圖用同樣的方法來坑殺楚軒,所以楚軒在這裏反過來設計易佳也是合情合理的,他的犯罪動機也比任何人都最充足。
“可、可是……楚軒怎麽知道哪裏有危險呢?
而且楚軒除了有故意帶着小室孝他們目擊易佳……和澄使用非本世界道具的嫌疑之外,其它危險的發生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操』縱的吧?”[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投靠了楚軒的古越吞吞吐吐地替楚軒分辯了起來。
他是想要相信楚軒的——或者說,他真的不敢接受楚軒是故意坑死其他隊友的事實。
正是因爲他認爲楚軒絕對可以做到這一點,所以才更加不敢接受。
否則的話,一個自己根本不必動手,就有大宇宙的意志會出手替他把隊友坑死的楚軒……真的太可怕、太讓人絕望了!
雖然古越自己心裏也清楚,他們這些“輪回者”之間根本就不存在可以将後背交給對方的那種真正的“隊友”關系,如果自己是楚軒的話,絕對沒有理由讓他們這些“威脅”一直活着分獎勵。
正因爲古越的人生理念是“安全第一”,所以他其實才是最信奉“隻有死掉的隊友才是好隊友”這一輪回者信條的人。
“誰說不能『操』縱的?
主神商店裏面可以兌換的技能五花八門,雖然那些精神控制類的技能非常昂貴而且作用對象又受到了嚴格的限制,但既然可以兌換,自然也就意味着這類技能也有使用的價值。
就算不能依靠這類技能直接将攻略目标洗腦,以作弊的方式完成攻略任務,也不等于就不能用這類技能來對付其他不受限制的目标比如喪屍,又比如另一個輪回者。”
莫忘果然在向楚軒發難就已經準備萬全了,古越的話音未落,她就立即有理有據地反駁了古越的話。
雖然其實還是有“理”但沒有“據”的猜測。
“你說的沒錯。”
這個時候,面表情的楚軒了下反光的眼鏡,語氣平靜地肯定了莫忘的話。
他是說莫忘的哪句話沒錯?是關于精神控制類技能的?還是說他是故意坑死澄和易佳的?
……又或者是兩者兼有之?
不過,大家也并沒有因爲楚軒肯定了莫忘的話,就貿然地将他當成幕後的那隻小黑手。
楚軒在這種對自己極其不利的情況下還能夠如此淡定,肯定也是有所倚仗的。
“精神控制類的技能其實相當有用,所以它的兌換和使用要求才會如此苛刻。
不過,我并沒有兌換過精神控制類的技能。
倒是你莫忘應該兌換了精神控制類技能,并且憑借着這個技能導緻易佳在那種正常人都會覺得可疑的地方‘粗心大意’,被wth偷襲得手。
還有在此之前,易佳會突然拿起我扣在牆角的紙箱,打算利用小室孝一行人扣除我6000生存點的拙劣行爲,也是因爲你的技能的影響吧?
不過你的目的其實并不在于抹殺我——當然如果我真的被抹殺就更好了,但隻要能夠挑起易佳和我之間的矛盾,你就已經成功了。”[
震驚!
極度震驚!
楚軒果然也爆出了一個猛料,也同樣是沒有證據的測,而且完全是反咬一口,指責莫忘才是兌換了精神控制技能的那個人。
但是,楚軒和莫忘到底誰兌換了精神控制類技能隻有他們兩個自己才清楚,不管他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都沒有證據能夠證明。
“哧
你已經黔驢技窮了嗎?
竟然連倒打一耙的招數都用上了。”
莫忘沒有改變姿勢,隻是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表情、眼睛、心跳、脈搏、肌肉都沒有出現任何非正常的反應,就連楚軒也法從她的生理變化中挑出什麽疑點來。
不愧是從小就在太平洋的某個孤島上接受非人訓練的變态雇傭兵……或者也可以說是“前”殺手。
“不,惡人先告狀的人是你才對。
你搶先一步把你間接殺死易佳的方法栽到了我的頭上,而我又不可能證明自己沒有兌換精神控制類技能,這是個解的陽謀。
但是,唯有我自己知道真相,自然也就知道了誣陷我的你才是真兇。
不過你既然這麽做了,就已經決定在這裏徹底解決我了吧。
但你最大的錯誤,也正是自己把真相暴『露』了出來哪怕這個真相隻有我一個人清楚。”
楚軒淡淡地道出了莫忘的陽謀,聽起來好像也很有道理。
而莫忘當然不可能承認楚軒的指責,但她也沒有急着否認,隻是盯着楚軒冷笑,這卻讓大家更加從判斷到底誰說的才是真話了。
“我知道如果不舉出更多的疑點,你是不會承認的……不,就算我舉出再多的疑點,因爲不可能存在決定『性』的證據,所以你論如何也不可能承認。”
楚軒眼鏡反光地說出了一些非常正确的廢話,就算真是莫忘幹的,隻要沒有證據,她也不可能承認下來。
“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這是多少人在付出了血與淚與貞和代價,才總結出的經驗教訓啊!
“但是……”
楚軒這時又了下反光的眼鏡,用十分犀利的語氣對莫忘說道:
“你卻忘記了,既然你不需要證據就可以讓大家認定我是兇手,那麽隻要我的理更加能夠讓人信服,同樣可以讓大家認定你是兇手。
在我們這個團體裏,大多數人的意見就是法律,就是終審判決,證據根本就不是必要的。”
“既然如此,那麽就交給大家來判斷吧。
如果你真的能夠利用一張嘴就颠倒黑白,将所有人都蒙蔽住,那我也隻能認栽。
你說的沒錯,如果不需要證據的話,那麽大多數人所認定的‘真相’就會成爲事實,哪怕事實并非如此。”
莫忘很有楚軒風格地淡淡回答道,表現得相當坦『蕩』。
也許她認爲“解釋就是掩飾”,所以才不多做解釋,但也有可能是她怕自己說得越多,『露』出的破綻就越多,所以才不肯多說一句話。
别看她平時不聲不響地好像隻是一個普通的變态僞娘,但實際上卻是謀定而後動,一出手就直擊指楚軒的死『穴』,就算被楚軒閃過去了,正面交手好像也不落下風。
“沒錯,既然如此,那麽就讓我來一一指出你身上的諸多可疑之處吧。
在這個世界上,假的終究是假的,永遠也真不了。
就算你認爲自己制定的計劃已經是天衣縫了,最多也隻能将所有‘證據’抹消罷了,卻很難消除所有疑點。
計劃做得越大、越繁雜,就越是如此。”
楚軒了下反光的眼鏡,面表情地對莫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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