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
某個假日的午後,在日本千葉縣千葉市一間附有漂亮庭院的獨棟房屋裏,傳出了一個女孩子的高聲驚呼。
這是棟典型的二層日式房屋,在日本的城市裏很常見,住在裏面的多是中産家庭。
雖然遠遠算不上“豪宅”那麽誇張,但還是能從幹淨整潔的牆壁和精心打理的庭院中看出房主的良好品位。[
這個門牌上寫着“新垣”的家庭,是一個典型的“核心家庭”,也就是指家裏隻住着父母和未婚子女,沒有祖父母的家庭。
在這個核心家庭裏一共有三名成員,其中父親是議員,母親是家長協會的會長,剩下的女兒今年14歲,是櫻桃學園中等部二年級的學生。
看新垣家父母的職業,就不難理解他們爲什麽擁有一棟帶庭院的漂亮房子了。
但這家不光父母很有權勢地位,甚至就連14歲的女兒,也是一個有事務所的模特,絕非那些亂七八糟的野模可比的。
父母從事着受人尊敬的行業,女兒繼承了母親的美貌,是難得一見的黑長直美少女,而且品行端莊成績優秀……
也許這個家庭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還缺少一個男孩子——哥哥或者是弟弟,否則就太美滿了。
但是現在,就連這個小小的缺憾也被補上了。
“爸、爸爸……你說什麽?”
一樓的寬敞客廳裏,穿着居家服裝的清純美少女新垣绫濑身體誇張地向後仰,整個人倚在貴重的沙發上,睜大眼睛望着自己的父母,相當難以置信地再次問道。
绫濑平時一直都散發出沉穩的氣質,但即使如此,她也隻不過是一個14歲的少女罷了,突然得知那麽匪夷所思的事情不可能不大吃一驚。
“這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哥哥啊。”
剛剛和妻子以及某個面表情的眼鏡男一起進入了家門,現在還是一身西裝打扮的新垣議員伸手攬住了猶如軍人一般端正地坐在他和妻子中間的那個少年人,帶着歉意地對女兒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
“抱歉,爸爸和媽媽一直沒有告訴你。
其實在十九年之前,剛工作不久的爸爸曾經被派往中國長駐,你媽媽也跟着我一起在中國生活。
兩年之後爸爸和媽媽的第一個孩子就在中國出生了,但是不久之後因爲某些意外的原因丢失了,中國的警察幫助搜索也始終沒能找到。
不久爸爸就被調回國内了,雖然中國的警察說一有孩子的消息就會通知我們,但是我在當地的同僚卻私下裏勸我别抱太大希望了。
畢竟如果要找到早就該找到了,現在還沒找到,說不定孩子是被人販子拐走了。
中國這麽大,孩子還是剛出生不久,要是被人販子帶到别的地方賣了,幾乎根本就找不到了。
回到日本一兩年之後,爸爸和媽媽才有了第二個孩子,也就是你。[
你的出生給了爸爸和媽媽——尤其是媽媽極大的安慰,但是在中國丢失的孩子是我們心中永遠的痛。
所以爸爸和媽媽才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你還有一個至今生死不明的哥哥。“
平時很有威嚴的新垣議員此時就像一個普通的父親一樣,皺着眉頭感歎地回憶起了本想要永遠埋藏在心底的這件事。
他那擔任家長協會會長的妻子也一反往日的堅強,一直摟着自己的孩子低聲抽泣着。
或許他們終有一天也會将這個秘密告訴女兒,但那可能是在他們臨終的時候,希望女兒能夠記得,她在這個世界上曾經還有過一個可憐的哥哥。
不過沒想到,已經過了十七年之久,他們的孩子竟然真的被中國警方給找到了。
“是、是這樣嗎……我原來有個丢失的哥哥啊……怪不得你們從小就一直……”
看到父母這副與平時截然不同的,軟弱而又欣喜的樣子,绫濑也暫時接受了這個事實,在沙發上恢複了平時的端莊坐姿。
不過她偷偷看了一眼坐在父母中間那個隐隐流露出一副剛毅的軍人氣息,從進門那時就一直面表情一言不發的眼鏡男,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道:
“那個……爸爸,雖然這麽說有些失禮,不過中國的警方是怎麽确定了這位……哥哥就是你們丢失的孩子呢?”
“绫濑,這是我們的孩子,就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兩個人都已經和他做了親子鑒定,這孩子真的就是我們丢失的孩子啊……”
绫濑的母親聽到質疑她那可憐的孩子身分的話,瞳孔立即縮小了一圈,猛地擡起了頭,一邊流淚一邊激動地說個不停,和平時的冷靜優雅完全大相徑庭。
“好了好了,不要激動……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已經回來了……”
绫濑的父親安慰好了異常激動的妻子之後,歉意地對有一點被吓到了的女兒點了點頭:
“抱歉绫濑,你媽媽太過激動了,畢竟我們這十七年來一直都将這件事埋藏在心底。
來認識一下你的親哥哥吧,我們都是一家人,以後也要生活在一起了。”
绫濑的議員父親調整心情的能力很強,但是他的話中卻仍然有一種掩飾不住也需掩飾的憧憬與欣喜。
或許每當周圍的同僚或附近的鄰居們說起“我們家的兒子和女兒”怎麽怎麽樣的時候,他就會想到原本他的家庭也應該是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的四口之家。
“啊……好、好的……”
乖巧而又懂事的绫濑盡管被這好像突然憑空冒出來的家庭秘史沖擊得有些發暈,對這個一直表現得過分冷淡的親哥哥也還有些疑惑,但卻仍然順從地點了點頭。
她從沙發中站了起來,習慣性地将裙擺整理了一下,然後有些拘謹地微笑着對這個完全陌生的親哥哥深深鞠了一躬:
“我是新垣绫濑,以後還請多多關照。那、那個……大哥。”[
一直端坐在沙發中間,任由“失散多年的父母”左摟右抱的面癱眼鏡男輕輕掙開“母親”的胳膊站了起來。
他面表情地對這個美少女親妹妹點了下頭,擡起手了下反光的眼鏡,用平穩而毫抑揚,仿佛機械一般乏味的聲音異常簡短地自我介紹道:
“我是楚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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