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意料不及4

這是一段很漫長的旅程,長得葉靜雯感覺自己如置身夢裏。

猶如一個醒不來的噩夢,夢裏他們所坐的汽車走走停停,而姚銘傑則一直陪在葉靜雯的身邊。

他們在路途中不颠簸了多久,大部分時間都是以礦泉水和幹糧充饑。偶爾司機會下車,買些回來飯盒充饑。

姚銘傑一步也沒有離開過葉靜雯,不斷地在她的耳邊碎碎念,開始回憶兩人從相識到現在的點滴。

看得出來,他已經陷入了自己瘋狂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可是葉靜雯卻不敢打斷他,尤其聽到姚銘傑說前段時間到香港看病的點滴,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你怎麽了?是不是不喜歡聽我說以前的事?也許,我們不該沉迷于過去,應該仰望将來。”姚銘傑的下巴長出了胡渣,看起來憔悴又狼狽。

葉靜雯的雙手并沒有松綁,繩子磨得她的手腕發痛。她垂下頭盯着自己的雙腿,小聲解釋說:“繩子勒得我的手很痛,能不能幫我解開?”

“是嗎?讓我看看。”姚銘傑握住葉靜雯的雙手,看到紅了一圈的肌膚,露出心痛的表情:“小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弄傷你的。可是你得答應我,松綁以後也不要逃跑,知道嗎?”

葉靜雯虛弱地點了點頭,露出迷茫的眼神。連續兩天一夜的勞累,她不知身處何方,也不清楚目的地究竟是哪裏。

她的心理承受着巨大的壓力,強迫自己不去吵鬧,免得刺激到姚銘傑。

姚銘傑會傷害她嗎?

不知道,即使下一秒姚銘傑要抱住葉靜雯同歸于盡,她也無法掙紮。這種無助而絕望的感覺,讓她的心變得很痛……很痛……

手腕上的繩子被姚銘傑解開了,葉靜雯輕輕活動關節,掙紮着從他的懷中爬起來,盯着窗外看。

這是一條鄉村小路,兩旁都是密密麻麻的樹林。冬天來了,樹葉幾乎掉光,看起來凄涼又蕭條。

仔細一想,兩旁的風景似曾相識。葉靜雯感覺自己曾經在哪裏看過,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還記得這條路嗎?”姚銘傑的目光落在窗外,緊緊握住葉靜雯的手,輕聲問道:“那一年,我們也途徑這裏。風景依然美麗,不是嗎?”

葉靜雯下意識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身旁的男人卻固執地握緊,放置在胸口的位置,态度虔誠而坦然。

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許久葉靜雯才問道:“你說自己活不久,到底是什麽回事?”

姚銘傑的臉色一沉,回頭露出心酸的表情,苦笑說:“如果我還剩下半個月的生命,你願意陪我守住最後的時光嗎?”

葉靜雯愣住了,仔細打量身旁的男人。他比上一次見面的時候瘦了很多,臉頰深深凹了進去,眼皮下是兩個誇張的大黑眼圈。

他的臉色與唇色有種病态的蒼白,不帶一絲血色,看起來憔悴又孤獨。

“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葉靜雯知道這一刻,姚銘傑并沒有向自己說謊。他眼中流露出的絕望,以及對這個世界的留戀,是真實存在的。

姚銘傑苦笑着搖頭,握住葉靜雯的手微微滲出了汗水:“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我們無法掌控的。例如生死,或者愛情。”

到了這種時候,葉靜雯不再勸姚銘傑去自首。他明知道自己活不久,任何限制自由的事情,他必定不會去做。

“如果我陪你……走到最後,你會不會放了我。”葉靜雯試探性地問道,她的聲音很淺,反握住姚銘傑的手,輕聲問道:“豆豆還需要我的照顧,我不能離開太久,他不久前才問起你的事。”

說起豆豆,姚銘傑的心頭一暖,内心的那片柔軟似乎被什麽包裹着。

“我也很想豆豆了,這些年我一直看着他長大,從小不點長成現在活潑可愛的小男孩,生命實在太神奇了。”姚銘傑在回憶過去,雙手比劃了一下,笑着說:“還記得你剛生下豆豆的那天清晨,天氣很好。我站在走廊裏等了一整夜,當護士把豆豆抱出來的時候,我看着小小的肉球不知所措。”

葉靜雯是個感性的女人,即使姚銘傑做過很多錯事,可是那些專屬于兩人的回憶,始終隐藏在心底的某個角落裏。

“這些事,我都記得。”葉靜雯梗咽道,垂下頭閉上眼,心痛的滋味從心底泛起。

兩人陷入悲傷中無法自拔,汽車中播放着熟悉的曲調。

守住你的承諾太傻,隻怪自己被愛迷惑,

說過的話已不重要,可是我從不曾忘掉……

對着慢慢空虛的回憶,怎麽逃;

癡癡地想了多少夜,

我還是不了解,

是什麽讓我們今天會分别,

反正夢都是太匆匆,

反正愛隻能那麽濃……

曾經的承諾,葉靜雯并沒有忘記。在受到傷害,陷入最絕望而無助的困境時,姚銘傑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對她說:“從今以後,讓我們相依爲命。”

“小雯,你能答應給我半個月的時間嗎?隻要你願意留下來陪我走完生命的這段路,我就放你走,以後也不再糾纏。”姚銘傑的雙眼微紅,淚水往心裏流。

不是不願意糾纏,而是他已經沒有時間和機會了。

葉靜雯的鼻子一酸,緊抿嘴唇許久才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好!”

想不到這趟旅程的目的地,會是葉靜雯最熟悉的地方。那座小小的平房,裝載着她和豆豆,以及姚銘傑三年半的回憶。

當踏進院子的那刻,白蘭樹上枯黃的落葉迎風落下。才離開幾個月,想不到這裏就像荒廢了一般,到處都是蜘蛛網和落葉,大門的門鎖也仿佛長滿了鏽迹。

葉靜雯仍能清晰地記起四年前,也是姚銘傑帶着她來到這裏;如今,也是他們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卻懷着不一樣的心情。

記憶仿佛回到了那年冬天,悲傷的快樂的,都凝結在瞬間。

姚銘傑搶先掏出鑰匙,打開了門鎖。迎面而來的,是混合灰塵的味道。

房子荒廢了好幾個月,毫無人氣顯得死氣沉沉。姚銘傑打開了屋裏的所有燈,回頭笑着對葉靜雯說:“太久沒有人住了,我先打掃一下,你休息一會兒吧。”

熟悉的對白,四年前到達清甯縣的晚上,姚銘傑也對葉靜雯說過同樣的話。

葉靜雯沒有說話,站在原地仔細打量屋裏的擺設,半響才提議說:“讓我來吧。”

姚銘傑沒有拒絕,随意在沙發上坐下來。茶幾上還擺放着豆豆的玩具,均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回到熟悉的地方,葉靜雯脫下姚銘傑的風衣,卷起衣袖翻出抹布和清潔用的膠桶,開始打掃衛生。

看着忙碌的背影,姚銘傑的心裏感到很踏實。自從離開帝都以後,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

葉靜雯隻穿着單薄的羊毛衫,看起來比之前瘦了一點。

“家裏沒有吃的,回頭我出去買一點。”葉靜雯一邊擦拭茶幾,一邊偷偷打量姚銘傑的表情。

隻見他輕輕搖頭,吩咐說:“等會兒有人會送過來,你不用擔心。”

“哦。”葉靜雯假裝聚精會神地打掃衛生,心裏卻打起了小九九。

從下午開始,姚銘傑已經放松了對葉靜雯的警惕。她答應留下來,是爲了消除他心中的防備,打算找個合适的時機再逃跑。

約摸過了一個小時,屋子裏的衛生也弄得差不多了。葉靜雯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胃部發出了“咕噜”的聲音。

姚銘傑忍不住笑了,調侃說:“餓了?我給你做晚飯。”

恰好這時,院子裏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推門而進,臉上戴着口罩,兩手提着沉甸甸的購物袋。

“傑少,東西都買齊全了,你看看還有沒遺漏的。”黑衣男人問道。

姚銘傑瞄了一眼,微微點頭,然後掏出錢包,把鈔票都取了出來遞給黑衣男人。“嗯,你可以先回去,有什麽情況再通知我。”

黑衣男人接過鈔票,微微點頭然後離開,還不忘把大門關上。“咔擦”的聲音響起,葉靜雯微微一愣,幾乎脫口而出問道:“他把門鎖上了?”

“嗯,時間到了他會再次回來,把門打開。”姚銘傑提着袋子,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葉靜雯的心裏浮起了恐懼,想要沖上前試探,卻硬生生把這個念頭壓了下來。她回頭跟随姚銘傑走進了廚房,看着他逐一把食物放進冰箱,心裏很不是滋味。

“你打掃了這麽久,也該累了,先去沙發躺着等我,很快晚飯就能做好。”姚銘傑柔聲吩咐說。

葉靜雯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突然想到什麽,偷偷抓起茶幾上的固定電話,卻心酸地發現沒有任何的聲音。

回頭一看,原來電話線已經被剪短。她癱瘓在沙發上,情緒一下子變得低落起來。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了低沉的男聲。姚銘傑穿上了圍裙,一手握着菜刀,冷冷地問道:“小雯,半個月時間很快就會過去了,你會留在這裏陪我的,不是嗎?”

雖然背對着姚銘傑,可是葉靜雯仍然能感受到語氣的蕭冷。她緩緩回過頭,迎上了他含笑的目光,木讷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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