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昨夜氣溫太低,她着涼了吧?還是某人正在詛咒她,所以老是打噴嚏?
剛走出客廳,葉靜雯發現唐秋婷坐在沙發上玩電腦。看到她走出來,笑着打招呼說:“剛才姚教授來過,知道你還沒起床就走了。他細心的很,這是給你買的生活用品。”
說罷,唐秋婷指了指茶幾上的塑料袋,露出了豔羨了神色。“小雯,快如實招來,我們姚教授是不是在追求你?”
葉靜雯走到唐秋婷身旁坐下來,百無聊奈地翻起袋子裏的雜物,發現姚銘傑準備很充足,牙刷毛巾都以及零食都準備好了。
“我們隻是朋友。”她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
“朋友?朋友會三更半夜把你從家裏接出來,忙前忙後嗎?”唐秋萍充分發揮八卦的本性,搬開筆記本電腦攬住葉靜雯的肩膀,故作嚴肅地審問道:“快告訴我,你昨天是不是跟家人吵架了?”
想起昨夜與宋立珩吵架的情景,葉靜雯的心裏就會隐隐作痛。逃避固然不能解決問題,可是她心裏實在太憋屈了,隻想着逃離。
“不,是跟我老公吵架了。”葉靜雯尴尬地輕咳了幾聲,如實回答。
“老公?你結婚了?”唐秋婷深感驚訝,認識這麽久她從沒聽過葉靜雯提及自己結婚的事。可是轉念一想,現在流行畢婚族,畢業結婚的人多的是。
想了想,唐秋婷意味深長地勸說:“夫妻嘛,吵架是常事,你也用不着半夜跑出來,很危險的。”
葉靜雯苦笑着沒有說話,心情似乎更沉重了。其實冷靜了一整晚以後,她也意識到自己瞞着宋立珩偷偷吃避孕藥的事,确實理虧在先。可是無論如何,她都拉不下面子回去認錯。
歡快的鈴聲響起,唐秋婷接通了電話,“嗯嗯”了幾聲以後遞給葉靜雯,提醒說:“你的電話關機了,姚教授找你。”
接過電話,姚銘傑沙啞的聲音傳過來:“睡醒了?現在下樓吧,我帶你吃點東西,把秋婷也叫上。”
“好。”挂了電話,葉靜雯才意識到自己一整天沒吃東西,胃部隐隐作痛。“姚教授說一起吃飯。”
火鍋店裏,姚銘傑做主點了一大堆食物。他還點了幾瓶啤酒,給葉靜雯和唐秋婷斟滿,提議說:“這裏的羊肉火鍋很出名,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們一起喝點小酒,把不高興的事情忘掉。”
“對呀,有什麽煩惱是一頓飯不能解決的呢?如果不行,我們吃兩頓呗。”唐秋婷毫不客氣地開始刷火鍋,感歎說:“味道真的很好,小雯你多吃點。”
一邊刷,唐秋婷一邊把羊肉夾到葉靜雯的碗裏,笑嘻嘻地補充說:“來,我們喝一杯……新的一年我們都會好好的。”
從前受到委屈的時候,葉靜雯習慣一個人憋在心裏。可是現在,有朋友陪在身邊,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該我敬你們一杯,謝謝你們的幫助。”葉靜雯先飲爲敬,仰頭一飲而盡。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告訴我們。我們不僅是同事,還是好朋友。”姚銘傑端起酒杯,笑眯眯地說。
好朋友……這對于葉靜雯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名詞,從小到大她都生活在别人安排的禁區之内,好像身邊從沒試過有關系親密的朋友。
無論是葉展英,還是葉欣慧,隻會把她當作丫鬟般使喚。這個世上除了婆婆,就隻有姚銘傑和唐秋婷真心待她。
幾杯下肚,葉靜雯的心情才變得舒暢起來。
唐秋婷似乎喝醉了,拿起筷子輕敲杯子,義憤填膺地說:“小雯……那個你想要在宿舍住多久都行,男人都是一副德行,總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把你家那個晾一晾,不跪着來求你也别回去。”
姚銘傑推了推唐秋婷的胳膊,小聲提醒說:“你醉了,我送你們回去吧。”
“我沒醉。”唐秋婷的臉頰漲得绯紅,撐住下巴心事重重地說:“愛情嘛,誰先認真就輸了。愛得深,就會傷得重,千萬别輕易愛上一個沒有心的男人。”
愛?
葉靜雯握着玻璃杯,在酒精的作用下思維也有些漂浮。她愛宋立珩嗎?習慣算不算愛,默默地忍受了這麽久還沒離開,算不算愛?
前段時間,宋立珩每天下班都趕回家,待葉靜雯的态度也溫和了很多。他好像開始懂得照顧她的感受,也變得對她更有耐性了。
所以曾經有一段時間,葉靜雯覺得要是這麽繼續下去,她會舍不得離開。
每個人都會有過去,假如宋立珩按照自己所說的,決心遺忘與羅菲菲的那段感情,好好與她過日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愛情是一件很糾結的事,如果說離開就能離開,說要遺忘就可以遺忘,那就不是真正的愛情了。”唐秋婷趴在桌子上,雙眼微紅,卻盯着葉靜雯語重心長地說:“小雯,你愛你的老公嗎?”
葉靜雯輕輕搖頭,然後又點頭。宋立珩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個男人,在這之前她從沒經曆過任何感情,真的不清楚何謂愛情。
“好了,我們回去吧。”姚銘傑喚來服務員買單。
好不容易把爛醉如泥的唐秋婷送回宿舍,葉靜雯已經累得滿頭是汗。她靠在沙發上,看姚銘傑沒有離開的意思,疑惑地問道:“姚教授,你有事要跟我說嗎?”
“嗯……你看申請宿舍的事怎麽看?”姚銘傑直言不諱地問道:“你和他弄成這樣,還有必要回去嗎?”
“有些事情總要去面對,不過這段時間我們都應該冷靜一下。”葉靜雯微怔,看着窗外發呆。“宿舍你先幫我申請,我也該爲自己的将來做打算了了。”
姚銘傑微微松了一口氣,笑說:“好,如果生活上還有什麽困難,盡管告訴我。”
元旦加上周末一共有三天的假期,葉靜雯在宿舍裏宅了幾天,除了睡覺就是借用唐秋婷的電腦寫小說。
手機沒電關機已經第三天了,葉靜雯一直沒有主動與宋立珩聯系。其實一直以來他們需要的不僅是冷靜,還有各自的私人空間。
她倒覺得這種生活挺好的,每天清晨圍着學校晨跑,吃過早餐然後回圖書館工作;下班以後,她會到附近的市場買菜回去做飯。
一周下來,唐秋婷已經舍不得葉靜雯離開了,老是抱住她撒嬌讨好說:“我們還是住一起吧,兩個女人又照應才好。”
“你是希望我當你的傭人才對吧?”葉靜雯讪讪地笑說。
***
葉靜雯離家出走已經整整七天了,宋立珩故意不去找她,也不主動打電話。
可是不知爲什麽,自從葉靜雯走後,宋立珩的脾氣變得很暴躁。首當其沖的是他的秘書Linda,一份簡單的合同被雞蛋裏挑骨頭,還強制要求整個業務部陪他加班。
這段時間羅菲菲在适應新的假肢,宋立珩每晚加班以後都會順路去探望她。雖然做不成情人,可是他們還是朋友,羅菲菲心思細密總能一眼看出他心事。
“你這幾天怎麽了?下班不回家到我這裏來,是舍不得我要離開嗎?”羅菲菲調侃說。
宋立珩坐在沙發上喝咖啡,感覺好像變味兒似的。“沒什麽,過來看看你不行嗎?”
羅菲菲淺笑,坦言道:“是不是跟小雯吵架了?”
“沒有。”男人任性的時候,往往比女人更口是心非。
“是不是她誤會了我們什麽?”羅菲菲沉默半響,又問:“女人其實很簡單,哄一哄就行了。”
其實羅菲菲不止一次跟宋立珩提議,勸他好好與葉靜雯解釋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早在結婚之前,兩人已經分手了。
可是後來羅菲菲發生了車禍,失去了一條腿,幾乎讓她對這個世界絕望。這兩年如果不是宋立珩一直在身邊鼓勵她、照顧她,也許早在得知自己失去右腿的那刻,已經選擇自殺了。
對于一個全身心投入舞蹈和藝術的女人來說,失去一條腿簡直比死更難受。臉上的傷疤通過整容恢複,可是身體的缺失卻永遠無法彌補。
“你的性格太固執了,所以我才會甩了你。”羅菲菲開玩笑說,可是宋立珩卻悶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看得出來,小雯是個挺不錯的女人。”
宋立珩放下杯子,冷笑說:“你了解她嗎?”
“至少從女人的角度看來,隻有她這種性格的女人才能容忍你的壞脾氣。要是你娶的是其她女人,能默默忍受自己的丈夫在外面照顧一個殘疾的女人嗎?”羅菲菲的神色黯然,目光不經意落在自己的右腿上。
在家的時候,她不會裝假肢,褲管下空蕩蕩的樣子,即使過去兩年還會有種揪心的痛。
“對不起,讓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情。”宋立珩的神色落寞,看着羅菲菲那截殘腿,心裏就會感到很難過。
“我說過那次意外與小雯無關,我也隻是好奇才會參加婚禮,看看你的妻子到底長成什麽樣子。”羅菲菲唇邊的笑容愈發燦爛,有些事實已經無法改變,她也開始學會接受。
宋立珩微微歎了一口氣,輕聲問道:“婚禮那天你離開之前,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那是女人之間的秘密,但絕對不是因爲她的那番話才影響了我的情緒,導緻意外。”羅菲菲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宋立珩的肩膀,小聲勸說:“其實她的心思很單純,你别胡思亂想那麽多。很晚了,回去吧。”
宋立珩起身告别,淡淡地說:“今晚我還是回辦公室。”
離開羅菲菲的公寓,宋立珩開車在主幹道上漫無目的地前行。這幾天他沒有回别墅,也不清楚葉靜雯到底回家了沒有。
在宋立珩的心中,最了解自己的女人永遠是羅菲菲。她的性格善良,每一句話都能說到自己的心坎裏去。可是往往這種關系的女人,隻适合當紅顔知己。
而葉靜雯卻不同,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很奇怪;從剛開始的厭惡,到後來的相融,一切都來得那麽自然。
羅菲菲是一杯烈酒,隻适合淺嘗;而葉靜雯卻是一杯白開水,每天都看到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特别,可是一段時間不在身邊,好像有點兒不習慣。
這種不習慣,與往常宋立珩出差時的那種分開不同。這次他們是因爲某些不愉快的事情,而引發了結婚以後最激烈的一場争吵。
那天晚上宋立珩把葉靜雯趕出家門,也是出于一種本能;可是他從沒想過她會離開,因爲自己朝她發脾氣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
唯獨這次,她義無反顧地跑了,而且手機關機,根本不給他機會找她。
不知不覺間,車子居然開到了城郊的葉宅。宋立珩把車窗打開,看着屋子裏的燈火,卻生出幾分猶豫。
好像……就這麽輕易過來接葉靜雯,不太符合宋立珩的性格吧?他對待女人的态度與職場上的強勢相似,絕不輕易低頭,剛才也是腦子一抽才會把車開到這裏來。
看來葉靜雯真是他的劫數,難道今晚要爲這個可惡的女人破例嗎?
還沒等宋立珩下車,葉家大門突然被推開了,李姨盯着車子看了看,熱情地招呼說:“宋先生,原來真的是你!進來吧,老爺和太太都在家呢。”
宋立珩頓時黑臉,卻礙着面子沒有離開,鬼迷似的下了車,跟在李姨的身後。
葉明軒和許笑顔剛吃過晚飯在客廳裏喝茶,看到宋立珩走進來感到有點疑惑,卻裝作若無其事地打招呼。
“立珩,吃過晚飯了嗎?”許笑顔笑着問道。
雖然宋立珩是葉家的女婿,可是平日工作很忙,鮮少會到葉宅作客。葉明軒連忙泡茶,笑意盈盈地說:“這是你爸上次讓人送過來的碧螺春,要試試嗎?”
其實宋立珩并不喜歡葉家人,可是礙着父親的面子和自己的身份,多少也會應酬一下。兩杯熱茶下肚,他剛想問關于葉靜雯的事,無奈許笑顔已經率先提出了疑問。
“對了,小雯怎麽沒跟你一起過來?她也很久沒回家了,下次早點回來我給你們準備愛吃的菜。”
這麽一提,宋立珩倒是感到疑惑。葉靜雯不在葉家,那她究竟那裏去了?想到這裏,憋在心底的怒火開始蔓延。
看來是他太小看她了,這個女人不止任性,還膽大。整整一周不回家,真是吃了豹子膽。
“我順路過來坐坐,有事先回去了。”宋立珩的臉色黑如烏雲,起身告别離去。
剛走出葉宅,宋立珩便掏出手機撥通了老張的電話。
“老張,幫我查太太這幾天的行蹤,明天早上十點前彙報。”挂了線,宋立珩胸口一顫一顫的。憤怒,已經無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回到别墅,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宋立珩想不到這麽晚,家裏來了不速之客。
宋飛揚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正在享受管家泡的的咖啡和點心,看到宋立珩走進來,忍不住嘲弄說:“聽說宋太太離家出走了,怎麽你還能沉得住氣呀?”
“這麽閑,今晚醫院不用值班嗎?”宋立珩倒在沙發上,怒意未消,臉色看起來很吓人。
“如果我是宋太太,差點被自己老公掐死,就不會離家出走這麽簡單了。”宋飛揚露出看戲似的表情,同情地盯着自家弟弟說:“你就不擔心她被先女幹後殺,棄屍荒野?”
宋立珩擡頭盯着宋飛揚,許久才憋出一句話:“你什麽時候與管家混得這麽熟了?”
“兄弟,是你這次玩大了。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欺負。”宋飛揚語重心長地勸說。“告訴哥,你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管家端來咖啡,宋立珩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才狠狠瞪了宋飛揚一眼說:“與你無關。”
“算了,像你這種石頭腦袋用錘子也砸不開。不要讓我猜中,是因爲小雯不肯給你生孩子?”
“哪裏來滾那裏去!”宋立珩抓起桌面上的紙巾盒,狠狠地往宋飛揚的身上砸。
“咱媽生你的時候,肯定少了一根筋。我看你皇帝不急太監急,要是小雯出事了,你怎麽跟葉家交待。”宋飛揚整了整上衣,也不打算拐彎抹角。“要是過不下去,幹脆離婚算了,何必這般糾纏。”
離婚?
宋立珩從結婚那天開始,從沒想過要離婚。婚姻對于他來說是一種承諾,即使剛開始的時候對葉靜雯不待見,甚至厭惡,卻沒想過會走到這一步。
宋太太,對于宋立珩來說不過是一個頭銜。他投放在工作上的熱情,遠遠多于女人。
隻是這一次,他卻在葉靜雯這條陰溝上翻船了。
漫漫長夜,孤枕難眠。
有時候婚姻是一種習慣,從前每天回家看到葉靜雯躺在床上看書,或者玩電腦的時候,宋立珩并不覺得特别。
可是今夜回來,面對的隻是冷冰冰的四堵牆,他卻有點不習慣了。
也許走的時候過于匆忙,宋立珩這才發現葉靜雯的手袋還在沙發上。他随手翻了翻,發現整間和錢包還在,那麽她到底哪裏去了?
***
臨近考試的緣故,圖書館座無虛席。
葉靜雯忙碌了一個早上,好不容易把剛歸還的書整理好,又被通知到服務台幫忙。可是不幸地電腦罷工了,她掃描了書的序列号以後便黑屏,不得已隻能通知工程部前來維修。
正當她焦頭爛額進行手寫登記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低沉的聲線。
“我想找一些夫妻相處之道的書,借回去給我老婆看,請問在哪裏可以找到?”
葉靜雯的筆尖一頓,隻感到這把聲音的主人很熟悉,該不會是?猛然擡頭,宋立珩含笑的臉容随即映入眼簾。
笑容頓時凝滞在嘴角,葉靜雯盯着那張過分熟悉的臉孔,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挪開視線冷冷地說:“進藏書室右拐,情感類。”
“找不到,麻煩你幫我看看。”宋立珩今天穿着黑色風衣,少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親和感。
葉靜雯的心情有點忐忑,猜不透宋立珩笑容下到底隐藏了什麽陰謀。他能查到自己的行蹤,想必已經知道了她偷偷在這裏工作了一段時間。
可是他笑得這麽詭異,真的很吓人。
“不好意思,我沒空。”葉靜雯想也不想直接拒絕。
身旁的陳老師瞄了宋立珩一眼,小聲說:“電腦一時半刻也修不好,你先帶他過去找書吧。”
宋立珩唇邊的笑容愈發虛僞,似乎在警告葉靜雯如果再不照着造,就會把她扛着走出圖書館。
“跟我過來。”葉靜雯黑着臉,狠狠瞪了宋立珩一眼。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藏書室,情感類的書籍放在距離門口比較遠的位置。葉靜雯快步走了過去,指着靠近角落的書架低聲說:“都在這裏,你慢慢找吧。”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去,胳膊卻被某人抓住了。
“看書是好事,不過要選對才行。”宋立珩幾乎是架着葉靜雯走到角落裏,随後從書架上抽出兩本書遞了過去。“我看這些就挺适合你的。”
《如何抓住丈夫的心》以及《學做一個賢妻良母》。
低頭一看,葉靜雯都快要氣得罵人了,可是身體被宋立珩堵在牆上,根本無法動彈。
“你到底想要怎樣?”葉靜雯咬牙切齒地問道。
“看來你何止吃了豹子膽,簡直是無法無天了。”宋立珩一手撐住牆壁,一手握住書本抵在葉靜雯的下巴上,冷聲問道:“你到底還背着我做了什麽不見得光的事?”
葉靜雯的預感沒錯,剛才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出的溫和都是假象,他今天絕對是來找她晦氣的。
“宋先生,你是知名人士,在圖書館這麽神聖的地方千萬别強人所難。”葉靜雯倔強地盯着宋立珩,皮笑肉不笑地說。
“這是我捐贈的圖書館,即使今天在這裏把你辦了,也沒人敢說我。”宋立珩的笑容愈發陰森,看得葉靜雯毛骨悚然。
來往的人很多,像宋立珩這種變态說到做到,該不會真的在這裏……
“流|氓!”葉靜雯重重地踩了宋立珩一腳,低聲罵道。
“過獎!”
“我沒贊你!”葉靜雯忍不住發飙了,用力推開宋立珩,怒罵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愛咋樣就咋樣,大家還是痛快點好!”
宋立珩把書本随手丢在地闆上,胸膛一點點地壓近,面無表情地問道:“哦,真給我長見識了,原來宋太太是這麽多變的人。怎樣,你以爲自己是女英雄嗎?甯死不屈?”
“你……”葉靜雯的話還沒說完,男人的嘴唇已經壓了下來。
他報複性似的啃她的嘴唇,一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也沒有。
雙手緊緊地把葉靜雯的雙肩壓在牆上,她感覺自己就像被釘在案闆上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