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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蒼茫下,趙玺城像極了一隻遲暮的獅王,孤單而疲憊的斜靠在桌椅之上,他的面前堆滿了各色公文,可他的焦距卻完全不在這裏。
他太累了,與奢望長生不死的凡人不同,對他來說每多活一天就多經曆一天的煎熬。沉積的傷患已是絕症,分秒必行的摧殘着他的身體。
死亡對他來說是種解脫,卻也是他必須奢望的解脫,他還不能死,他必須活着,燎原城需要他,他的家人需要他。
“山一,那孩子怎麽樣了?”望着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的人,趙玺城急聲問道。
城主一脈是否還能昌盛不敗,天選者是唯一的希望!
然而趙山一神情木然,眼皮低垂,“玺城,我們再尋退路吧……那個孩子他……唉……”趙山一喟然長歎,盡是無奈和不甘的掙紮!
“他怎麽了?九象合一,連火雲梯都他崩毀了,難道這還不是天資絕代的标志?”
“是,九象合一,前無古人,這的确證明了他那近乎妖孽般的資質,而火雲梯爲其所毀,更是進一步證實了他的可怕。可也正因爲如此,玺城,你要知道實際上他并未踏過第二階。”
“這重要嗎?”
“當然重要……我已經仔細檢查過他的身體了,之前是我的疏忽,沒能掌握他的真實情況。其實他的第一顆原力渦旋已經碎了,很可能是經曆原力虹吸的後遺症,所以本來他天資驚人,但終身再難寸進。以至于遲遲踏不過第二階火雲梯,強行攀升卻引來九象合一的反噬。”
“原力渦旋碎裂?!”趙玺城瞪大了眼睛,須臾又死灰一片,“你确定嗎。”他慢慢閉上眼睛。
“确定。”
趙玺城沉默良久,癱倒在桌椅之上,似是耗盡了所有力量,“罷了,終究是逃不過劫數……他們已經得到消息了吧。”
“是,他們怎麽可能錯過這樣重要的消息。”趙山一雙目一片冷芒。
“鬥了這多年,我們終究還是鬥不過他們。”趙玺城掩面長歎,“或許當年我不該那麽固執,如果聽你的勸,也就不會淪落到今日這般……”
“那不怪你,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那麽做。”
“所以你至今不娶,是怕步了我的前塵?是我害了你啊山一,我對不起你們。”
“不,你沒有對不起我,對不起我的是那些狼子野心,觊觎你我的無恥小人!”趙山一沉聲一喝,語氣盡顯怒意!
趙玺城本是天縱之姿,曾以八階火雲梯的資質傲視燎原,并以十二級原力大師可怕實力,成爲燎原城曆史上最年輕的城主,在他的帶領下那時的燎原城一派升騰繁華,可好景不長,正值他人生巅峰之際,爲救遭人擄去的妻子,也就是趙炎兒的生母,他不幸遭遇伏擊,雖然緊誅敵酋,卻沒能救出妻子,反而深受重創。
爲了複仇他不惜動用一切資源,誓要查出幕後主使,卻在那時屢屢遭到長老會的反對,說爲了一個已死之人,不值得犧牲這麽大。
從那時起,趙玺城就和長老會結下了深深的怨隙。
長年的傷患讓他的實力一損再損,直到如今已經是苟延殘喘,長老會重立新主的呼聲日益高漲,尤其是十長老一脈,呼聲由震。
但礙于趙玺城曾經的威望,年輕的他廣交天下好友,甚至有至交同是一城之主,再加上趙玺城手握燎原城兵權,遲遲無法真正動手。但是架空城主權力,趕走城主長子,一系列動作已然證明他們蓄勢待發,近來他們又将目光轉移到趙炎兒的身上。
其實閃并不是第一個攜帶武器進入議事廳的人,趙炎兒還要在他之前。不過那隻是趙炎兒的一時疏忽,卻被長老會大題小做,誓要嚴厲懲處。若不是趙山一一怒殺人,此刻趙炎兒的命運恐怕就要和他的哥哥一樣了。
可長老會又怎能輕易饒過?正因如此,今日閃攜帶武器的時候,才會有那般奇詭的波折。
“我已經時日無多了,烈陽那孩子心思沉穩,有你照顧我不擔心。我隻擔心炎兒,她性格頑皮拙劣,喜歡調皮闖禍,山一,你說我要不要幫炎兒找門親事?也好讓她後半生有個歸宿。”
“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美其名愛護炎兒的,哪一個又不是觊觎我燎原城的權勢?你這麽做怕是内患未除,又引狼入室!”趙山一言辭激烈!
“那我們又當如何?我等不到烈陽和炎兒成長起來了,此時再不動手,倒時的結果未必好到哪去。”
趙玺城所言非虛,如果他現在死了,城主一脈恐怕立刻就支離破碎,慘遭消減,大家族在這種事上最是無情。
“天選者原本是我們唯一的希望,隻是現在……唉……”一聲長歎,道盡多少無奈,挑燈無眠,一夜間趙玺城的頭發又花白大半,一入侯門深似海,權力之上盡是無情。
閃醒來的時候已是天明,身邊空無一人,有些口渴的他推門而出,想去找些水喝,卻被門外兩名冷着臉的衛兵一舉攔下。
“回去,沒有長老的命令,你不得離開!”
“我隻是有些口渴。”閃解釋道。
“回去等着。”衛兵一把将閃推了回去,根本不聽他的解釋。
閃大爲光火,怎麽這燎原城的人一個比一個的粗暴?和先前趙山一說的完全不同!
“我隻是想喝點水,你們這都不讓嗎?!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是誰帶我回來的嗎?!”
“你是誰?”衛兵頓時嗤笑一聲,“不就是個殘廢的天選者麽?别拿着你那點威風唬我!告訴你,現在燎原城當家的是長老會,城主都說了不算,趙山一又算的了什麽?!”
“你!”
閃剛要發火,隻聽啪的一聲脆響,一道火紅的影子立撲而來,二話不說一巴掌扇在說話的衛兵臉上,用力之猛連頭盔都一舉砸落!
“你剛才說什麽?燎原城誰說了算?有膽子你當着我的面再說一次!!”趙炎兒怒目而視,面色鐵青!她可是将衛兵剛才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大,大小姐!”衛兵吓得當即就跪了下去,四肢匐地不住求饒,他這話也就敢自己人當面說說,哪裏想到會被趙炎兒聽了去?
“說啊!狗奴才!”盛怒的趙炎兒哪裏肯饒了他?她心情本就不好,衛兵的話正如那引燃了炸藥的火星。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大小姐你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衛兵惶恐至極,雖說它隸屬與長老一脈,但畢竟隻是個小小衛兵,趙炎兒要硬是堅持,他的下場好不到哪裏去。
“都給我滾!”趙炎兒一腳踹翻衛兵,如蒙大赦的衛兵翻滾着急忙逃走。
“發生什麽了?”看着怒氣沖沖的趙炎兒,閃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麽,“紅蝶哪裏去了?”
“進屋說。”趙炎兒陰沉着臉,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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