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門口,看着吐沫星子飛濺,不停指責自己的紅毛青年,saber眉頭就是一皺,作爲不列颠之王處理過數起類似事件,她自然知道每次這種行動中總會有那麽一兩個頑固份子存在,他們要麽就是已經被徹底洗腦,要麽就是因爲涉及到親身利益,會一直給你搗亂,哪怕死到臨頭也不知道悔改,而很明顯眼前這個紅毛就是其中之一。
或許是saber的沉默給了大家錯覺,又或者是紅毛之前喊的話起了作用,原本都被壓服的居民又動搖了起來,其中幾個蠢蠢欲動,彼此對視了一眼,居然齊齊朝着saber撲了過來。
“你這該死的惡魔居然敢阻攔神聖的獻祭,給我去死吧!”
“竟然敢冒充神使,你罪該萬死!”
“惡魔,現出原形吧!”
……
喊着含糊不清意義不明的話,這些人狀若瘋癫地湧了上來,這一刻人數上的優勢似乎給了他們無窮的勇氣,讓他們下意識地忽略了對方剛剛展現出來的可怕力量。
眼看着其中一位的手就要抓到自己,saber臉色微微一冷,身上青色的魔力湧動,就想給這些家夥一個教訓。
然而這時衛宮士郎卻沖了過來,一腳就将剛剛靠得最近的家夥踢了出去,随即又揮出一拳,正中下個沖上來的人肚子。
“你們這群家夥到底想幹什麽?!”
一把抓住被打得直吐酸水的邪教徒,将後者整個提起,衛宮士郎一邊大力晃着對方的衣領,一邊憤怒地大吼道:“那麽小的孩子你們也要下毒手,你們還是人嗎?”
雖然不像英靈那樣有着強悍的體魄,但有強化魔術的增強,衛宮士郎此時的力量也不是普通人能抵抗的,被他晃着衣領的邪教徒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鐵青了下來,看上去就好像随時可能斷氣一樣。
周圍的人看着這一幕下意識地就退後了一步,驚恐地看着衛宮士郎,那模樣就和在大街上看到恐怖分子沒什麽區别。
或許是周圍人的目光太過刺眼,暴怒中的衛宮士郎動作微微一頓,漸漸恢複了理智,他茫然地看了周圍一眼,臉上不自覺地繃緊了起來,手也下意識松了起來。
衆人的目光太過刺眼,雖然理智告訴衛宮士郎他做的沒有錯,對付這些邪教徒這些人渣,用什麽樣的手段也不過份。隻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卻是另一回事,看着衆人那宛如看怪物一般又畏又厭惡的眼神,他的心就是一陣抽動,下意識地解釋道:“不,我沒想殺了他,隻是——”
然而就在這時旁邊站着的saber臉色卻是一變,大喊道:“士郎小心!”
衛宮士郎一愣,有些茫然地扭過頭來看着saber,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這時失了分寸,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而就在衛宮士郎扭頭的一刻,他的身後忽然竄出來了一道身影,随後衛宮士郎就感覺腰間一陣劇痛,有什麽東西毫不留情地刺入了他的身體。
“——你!”看着雙目血紅、嘴角挂着鮮血,臉上卻帶着殘忍笑意的紅毛,衛宮士郎的眼中微微就有些恍惚,這一刻對方的神情莫名地就與蕭條的城市重疊在了一起,那染血的匕首更似某種審判的道具般刺入他的心房,在給他身體帶來痛楚的同時,也給他的心靈帶來鞭撻。
如果沒有這場戰争冬木鎮就不會變成這樣,如果鎮子不變成這樣,大家就也不會改變,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得不說有些人天生就是聖母性子,在被紅毛背後捅了一刀之後,衛宮士郎第一個念頭居然是這個,如果不是已經升入高中了,還真讓人懷疑他的年齡。
隻不過衛宮士郎腦袋犯糊塗,别人可不會這樣,眼看着自己的master受傷,saber頓時急了,她幾乎立刻就沖了上來,一腳将紅毛踢了出去,然後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衛宮士郎。
“master,你怎麽樣了?!”一把将插在衛宮腰間的匕首拔出去,saber一邊關切地問道,心中滿是自責。她剛剛不是沒有注意到外邊那些人的小動作,隻是覺得以衛宮現在的實力根本不用擔心而已,誰曾想自家的master會是一個如此纖細的人,居然因爲自我厭惡而失了分寸,結果讓普通人給捅了一刀。
用手捂着衛宮腰間的傷口,看着那不斷流出的鮮血,saber臉色愈發的難看,她和士郎都不會治愈類的魔術,這種傷勢如果不及時處理恐怕衛宮會有危險。
“master,你堅持一下,我這就帶你回去找巴澤特她們!”
輕聲安慰着受傷的衛宮,saber扶起對方就準備離開。
然而下一刻她卻愣住了,因爲不知何時那些邪教徒們居然又圍了上來,衛宮的突然受傷讓他們明白自己面對的也是普通人,面對刀子也會受傷會死去,這些人徹底放棄了畏懼,一個個目光猙獰,不懷好意地盯着saber兩人身體的各個部位,仿佛在尋找哪裏下手一樣。
“殺、殺了他們,打斷神聖的祭祀,神會懲罰他們的,神與我等同在,大家必須贖罪,否則神的懲罰必将再次降臨!”
紅毛被剛剛saber的一腳踢得滿口吐血,但此時看着這一幕卻是一臉的笑意,他就那麽爬在地上大吼大叫着,肆意地指揮着邪教徒。
受到首領的指示,再聯想到之前的那場史詩大戰,邪教徒們終于徹底瘋狂了,不分男女老少,全部沖了上來,圍着衛宮兩人開始撕打。
“你們這些家夥!!”
側身避過一個撲過來的邪教徒saber眼中閃過一絲厲芒,全身魔力湧動就準備下重手,她需要護着自家master,還要保護那個昏迷的小女孩,根本就沒有那個餘力去控制自己的力量了。
魔力幻化的铠甲出現在身體上,風的魔力吹拂着金色的長發,火力全開的saber深吸了一口氣就準備動手。
然而這時一隻手卻忽然搭在saber的肩膀,“不、不要傷害他們,saber,他們隻是被吓壞了而已,都是我的錯……”
臉色無比蒼白,衛宮士郎卻堅定地說道,他的手掌十分用力,捏得saber的铠甲都滋滋作響。
saber見狀頓時氣急,雖然從感情上來講她很欣賞衛宮士郎的善良本性,但從理智上來說她覺得自己的master絕對是失血過多腦子不清楚了,現在面對這些邪教徒你居然叫我留手,master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随時都可能挂掉啊!
而就在saber糾結的時候,邪教徒們卻抓住機會一擁而上,有兩個伸手拉住saber的胳膊,另外就有人朝失去保護的衛宮士郎撲去。
微微咬了咬牙,看着陷入危機的禦主,saber還是忍不住要出手了,再怎麽樣她也不能看着衛宮士郎死在這裏,哪怕事後被對方厭惡她也忍了。
然而就在saber準備動手的時候,人群的外圍忽然響起了一道輕佻的聲音。
“ruler啊,你看這就是人性,欺軟怕硬,自私自利,這樣你覺得他們還有挽救的價值嗎?!”
那聲音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幾乎下意識地所有人都扭頭看了過去。
隻見街邊的圍欄附近不知何時竟是出現兩個身影,其中一個是美麗的女子,上身穿着白色的襯衣,下身套着短裙、高筒襪,氣質聖潔柔和隻是臉色淡漠沒什麽表情,而另外一個則是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容貌極爲俊美,穿着簡單的T恤杉,斜坐在街邊栅欄的上端,坐姿看上去流裏流氣的,但不知爲何卻給人一種潇灑的感覺,一點也不讓人厭惡。
“莫聞,你怎麽會在這裏?!”
然而看着突然出現的兩人,原本還能保持沉着、鎮定的saber卻忽然臉色大變,失聲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