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給我去死吧!”
貫穿天際的紫芒中,源賴光狠狠地一刀朝着吉爾加美什劈下,那鋒利的武士刀上每一秒每一瞬都有電芒在爆炸,重擊而下,聲勢駭人到了極點。
然而這強橫的一擊卻被擋住了,不知何時,英雄王從寶庫之中取出了一件七瓣菱形的透明盾牌,将他和遠坂時臣牢牢護在了身後,源賴光的武士刀正好劈在了上面。
下一刻以兩位英靈爲中心,紫色的雷霆瘋狂地肆虐開來,直接将半塌的别墅轟成了廢墟,電龍所過之處泥土都被卷飛了起來,但卻被那紫色如花瓣的盾牌死死擋住,盡管後者表面也被轟擊出了一道道裂紋,但始終沒有讓一絲雷霆越界。
熾天覆七重圓環,希臘神話中,埃阿斯用來擋下赫克托耳投槍的寶具,那七瓣花瓣,每一片都有足以媲美古代城牆的防禦力,盡管不是這件寶具的主人導緻無法發揮起全部的功用,但作爲一次性的防禦武器,這東西在英雄王手中還是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隻見紫色的雷霆漸漸熄滅,露出了源賴光不甘、憤懑的面孔,後者輕哼一聲,身體向後一躍就想拉開距離,然而周圍的空氣中卻湧起一圈圈漣漪,伴随着嘩嘩嘩的響聲,銀白色的鎖鏈從四面八方探了出來,死死地就将準備離去的源賴光捆了起來。
也不知那鎖鏈是由什麽材質制成的,堅固得可怕,以源賴光高達A級的力量也掙脫不開,整個人被吊着拖到了英雄王的面前。
“原來又是一個半人半神的雜種啊,難怪力氣這麽大,打壞了本王的一件珍藏!”
仔細地打量了源賴光幾眼,英雄王就是一聲嗤笑,他手向後一探就從王之寶庫中取出了一柄鋒利的寶具,将其對準了面前的少女,“準備好怎麽死了嗎,雜碎,冒犯本王的威嚴可是需要已死謝罪的!”
面對近在咫尺的鋒利劍鋒,源賴光沒有多說什麽,她一邊惡狠狠地瞪着英雄王一邊暗自用力掙紮了起來,隻可惜捆綁她的乃是天之鎖,這是吉爾伽美什喜歡使用的寶具,後者生前曾跟好友恩奇都使用此鎖捕獲使大地陷入七年饑荒的“天之公牛”,因此這東西也有了“對神的規戒”,被捕獲者神性越高鎖鏈的硬度也會随之提高,越難掙脫,而源賴光作爲傳說中牛頭天王所賜的孩子,天生就具有神性,雖然比不上赫拉克羅斯這等半神,但天之鎖也依舊對她有克制作用,任憑少女如何用力都掙脫不開束縛,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英雄王的劍鋒揮向自己的脖頸。
“切嗣,怎麽辦,要動手嗎?”
隐藏在别墅旁的一顆樹下,久宇舞彌看着這一幕低聲地問道,她手中的狙擊槍瞄準着遠坂時臣的腦袋,隻要衛宮切嗣一聲令下就準備立刻狙殺遠坂時臣救下源賴光。
然而她耳邊的對講機中卻傳來了衛宮切嗣冰冷無情的聲音,“不必,berserker也是我們未來的敵人,在這裏讓她退場也好,等下你聽我命令,我們在英雄王得手的瞬間一起狙擊他的master遠坂時臣,務必将他擊殺!”
舞彌點了點頭,衛宮切嗣就是她生存的唯一意義,因此哪怕對方做出這種坑隊友的卑劣行爲她也沒有絲毫異樣。
英雄王的長劍毫不留情地揮下,被唯一的盟友所放棄,這一刻在場的人都不認爲源賴光還能夠活下來。
然而所謂的意外往往都在不經意間發生,眼看着源賴光就要斃命英雄王劍下,陰暗的角落中忽然傳來了一陣類似于弓弦彈動的聲音,下一刻一杆大旗橫空飛來,不僅将束縛着源賴光的天之鎖崩斷,更是将英雄王手中的寶劍都擊飛了出去。
天之鎖的鎖環漫天散落,源賴光立刻趁機向後退去,拉開了與英雄王的距離,吉爾加美什則看着那杆釘在自己腳下不斷顫鳴的大旗,盯着那上面熟悉的花紋,怒吼出聲,“ruler,你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壞本王的好事,當真以爲我殺不了你嗎?”
伴随着金屬靴踩在水泥路面的脆響,貞德從那黑暗的角落走了出來。幾日不見,她的身姿容貌依舊是那麽靓麗,明亮的半身甲上纖塵不染,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白光,隻是比起幾日前,貞德的臉色卻有些不同,漂亮的臉蛋上根本沒有一絲表情。
伸手将自己的戰旗召回,貞德卻是理都沒理英雄王的叫嚣,而是直接對着源賴光說道:“berserker撤退,你不是他的對手!”
源賴光不服地就是一揮刀,“ruler,這不關你的事,少多管閑事!”
眼中缭繞着強烈的殺機,哪怕剛剛差點死在對方手中,少女依舊沒有放棄殺掉英雄王的打算,在這次聖杯戰争中明面上能對莫聞構成威脅的就隻有收集了世間所有寶物原型的王者了,在狂化的影響之下,母愛泛濫的源賴光卻是打算拼着命不要也要弄死英雄王了。
面對神情很明顯不正常的少女,貞德也不在意,隻是淡淡地說道:“這是那位大人的命令,berserker,你是打算抗命嗎?”
明明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源賴光聽着卻是一個激靈,整個人徹底冷靜了下來。
她看了看貞德,再看了看英雄王,切了一聲,将長刀收回鞘中就朝着身後走去,一邊走一邊身影上就飄散着金光,卻是開始了靈體化。貞德見狀也沒多說什麽,随意掃了一眼衛宮切嗣、久宇舞彌隐藏的地方之後也準備轉身離開。
被一個接一個地無視,原本還在準備着大戰一場的吉爾加美什臉龐頓時扭曲了起來,“你們兩個雜碎好大的膽子,當本王這裏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王之寶庫再次開啓,無數刀劍冒頭,他竟是準備将離開的兩人一起留下來。
一旁的遠坂時臣見狀頓時大急,急忙勸說道:“王,請您暫且息怒,您今晚的消耗不小,此時已不宜再戰了!”
雖然對英雄王極有信心,但遠坂時臣也不會自大到認爲同時與兩位頂尖英靈開戰自己這一方能占到什麽便宜,berserker的攻擊配合ruler的防禦寶具,就算archer能戰勝對方也要付出不菲的代價,到時候被别人撿便宜可就糟了,而且ruler口中的那位大人也很讓人在意,也不知道對方什麽來頭居然能讓ruler、berserker同時聽命,在沒搞清楚狀況前他們還是小心一點爲妙。
然而英雄王卻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遠坂時臣,你是認爲本王會輸嗎?!”
蠻橫無理,狂妄自大,這一刻最古之王盡顯自己的暴君本色,那雙猩紅的雙眼死死地盯着遠坂時臣,大有對方再開口一句就一劍捅死對方的架勢。
遠坂時臣額頭上微微流出一滴汗水,幾乎下意識地他就又看了自己右手的手背一眼,那裏令咒僅剩一道的鮮紅紋路顯得極爲顯眼。
留意到遠坂時臣小動作的英雄王更怒,隻不過還不等他說些什麽,原本正準備離開的貞德卻是停下了腳步。
月光之下,隻見少女轉過身來,目帶憐憫地看了吉爾加美什一眼,“統治美索不達米亞的最古之王啊,好好珍惜你接下來的時光吧,那位大人說了再過幾天他就親自送你上路,今晚他去找征服王了,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仿佛在映襯着貞德的話,在這一刻遙遠的遠方,一道粗大的光柱沖天而起,由下而上筆直地将天幕分成了兩塊,那光華久久不息,璀璨而又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