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客棧,莫聞大馬金刀地坐在堂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幾位苗女。
“蓋羅嬌,你說有重要消息彙報,到底是什麽?”
将頭低低垂下,爲首的苗女根本就不敢看莫聞一眼,那并非是出于恐懼,而是因爲敬仰與崇拜。
幾十年前,南紹水患,是對方從天而降,一手封印了作亂的水魔獸,避免了白苗部族覆滅,十幾年黑苗族在拜月邪教、蜀山劍派地控制下大兵進犯,白苗損失慘重,是對方暗中出手才讓兩者無功而返,這些年來,要不是有對方的坐鎮,恐怕失去女娲後裔庇護的白苗族恐怕早就已經不存在了吧!
作爲白苗的将領,沒有人比蓋羅嬌更清楚對方的偉大,也沒有人比她更崇拜那堪比天神的威力,尊敬夾雜着仰慕,讓蓋羅嬌面對莫聞就好像面對自己的神祗一般,如果不是這次得到的消息太過重大,她根本就不會來打擾這位‘神祗’的平靜。
“禀告尊者,我們在黑苗族的探子傳來消息,南紹國境内又發生了幾起血祭事件,拜月教疑似正在複活水魔獸!同時蜀山方面也突然派遣了大批弟子前往南紹,具體的行蹤無法打探!”
壓低了聲音,蓋羅嬌小心地解釋道,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怒了對方。
“水魔獸?蜀山派?”
聽着這兩個名字,莫聞眉頭先是一皺,沉思了片刻,随即卻是一聲冷笑,“是他們啊,好吧,我大概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麽注意了,恐怕他們這次行動并不是奔着你們苗疆去的,你們就不用管了,我這邊會處理的!”
原本在原著中蜀山派活動的範圍是中原地帶,鮮少涉及苗疆,但是因爲莫聞的行動引起了神界的警惕,因此在後者的令下,蜀山劍派這一世的重心完全放在抓捕女娲後裔身上了,以至于明明蜀山隸屬中原修仙體系,門下大部分弟子卻多在南紹活動,在當地的影響甚至不比本土的拜月教少上多少。
二十年前的水魔獸之患就有蜀山的影子隐藏在其中,其目的無非是想以苗族信徒的性命相逼,引出女娲後裔來,自己當時和功力大進的景天交過手,對方雖然已經恢複了巅峰時期的實力,但依舊不是自己的對手,不僅被自己打成重傷,救走了當時冒出頭來的林青兒,還順手封印了水魔獸,可是輸得一敗塗地。
按理說對方即使養好傷了也該明白彼此間的差距,在伏羲閉關煉化神農本源的時候不該再挑釁才對,怎麽現在反倒主動跳出來了?至于拜月教那群跳梁小醜,莫聞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心中轉過種種念頭,排除了各種可能,莫聞大緻就弄清楚了景天的想法。
對方很清楚自己不是莫聞的對手,那麽在神界無法提供更多支援的情況下,他的一切行動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削弱莫聞,要麽就要增強自身,前者苦難重重,畢竟到了莫聞這個層次你就算喂毒都找不到能藥倒對方的藥來,那麽就隻能增強自身了,然而作爲神心魔身的凡人來說,景天的道路基本已經走到頭了,靠自己,他想要再次突破在這一兩百年是不可能的,就隻可能借助外力了。偏巧對于景天現狀有所了解的莫聞,還真知道一個能在短時間内提升景天實力的方法,那就是和水魔獸融合。
上古五靈神奉天帝之命下凡作亂,最後被女娲一一封印,他們的靈魂被囚禁在五靈珠中而肉身則在漫長的歲月中腐化堕落,誕生了邪念,才變成了魔獸,也就是說從本質上來講五魔獸的身軀同樣是神樹果實所塑,隻是沾染上了魔氣而已。
對一般天神來講,這些堕落的屍體一點用處也沒有,索性就扔在凡間讓人、妖族去頭疼好了,反正又禍害不到神界,但是對于已經半入魔的景天來說,這卻是絕佳的寶物,他神魂中蘊藏着天神的神性,但肉身卻隻是凡人之軀,哪怕有着重樓血脈地支撐也太過孱弱,但要是能拿到昔日同伴的肉身,将之融合,那麽他必将實力大增,神軀中的魔性問題,對于已經擁有魔尊血脈的他來說根本就連麻煩也算不上,反倒是到時神魔歸流,景天恐怕就能超越神魔兩族本身的局限,以一種另類的方式開始盤古精、氣兩道的融合了。
隻是這些猜測就沒必要和蓋羅嬌她們說了,層次差得太多,她們也就隻能應付一下普通的蜀山弟子而已,景天根本就不在她們的能力應對範圍。
然而莫聞的這番好心卻有人不理解,隻見跪在蓋羅嬌身旁,一個嬌俏的少女霍然就擡起頭來,不滿道:“大人,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可知道水魔獸一旦複活,整個南疆都将被大水所淹沒,我苗族苗裔會死傷多少,又有多少百姓将流離失所?一句知道了就了事,你還是我們白苗族人人崇拜的尊者了嗎????????”
“阿奴!!”
沒想到身邊少女居然如此大膽,蓋羅嬌頓時吓了一跳,一邊捂住了後者的嘴巴,一邊緊張地向莫聞解釋道:“尊者息怒,阿奴是我們族長的女兒,從小就被寵壞了,不知天高地厚,還請尊者原諒她這一回!”
嗚嗚嗚——
阿奴被捂着嘴巴還不服氣地想要掙紮,但論力量她那是師姐蓋羅嬌的對手,最後隻能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因爲她長得甜美可愛,這個白眼不僅沒讓人生氣,但反倒有些惹人憐愛。
莫聞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一個小姑娘的諷刺而已,哪會讓他真得生氣,隻是看着後者不斷亂轉的大眼睛,他随即就明白對方是在打什麽鬼主意了,顯然這位白苗少主并不是真得在指責他,而是用類似激将法的手段來刺激他出手又或者希望他能吐露更多的消息出來。
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莫聞用手拄着下巴,忽然說道:“哦,既然是你們族長的女兒,那就叫她留下給我調教一番吧,不然以後拿不出手可就麻煩了,畢竟我人不在南紹,總有力所不及的地方。”
客棧内忽然靜了下來,白苗族的少女就是一愣,莫聞那表情配合着年輕的樣貌,讓調教兩字顯得格外的暧昧。
阿奴兩腮都鼓起來了,怒氣沖沖地瞪着莫聞,而蓋奴嬌的眼神卻是極爲複雜,又羨又憐地看了自家少主一眼,随即恭敬地說道:“能得尊者的垂青是阿奴的榮幸,一切都由閣下做主,至于族長那邊我會親自去解釋的!”
這些年來雖然白苗族一直獨立,但是所有高層都知道她們背後其實是眼前這位在支撐的,不然拜月教、黑苗族、蜀山派無論哪一個出手都能滅了失去女娲一族庇佑的她們,所以别說一個少主了,就算是年年讓他們供奉族中的少女白苗族也隻能捏着鼻子認了,況且莫聞長得英俊,實力又強,這樣想來少主也不吃虧。
“蓋師姐,你——”
阿奴原本還想掙紮一下,但被蓋羅嬌拿眼睛一瞪隻好老實了下來,一手握着蛇杖,一邊對莫聞做了個鬼臉,——留下來就留下來,作爲苗族子女,她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龇着小虎牙看着莫聞,阿奴卻是打定主意要找個機會給莫聞一個好看了。
隻是察覺到了她心中的想法,莫聞臉上笑意卻是更濃。
“蓋羅嬌是吧,你也一道留下來吧,我看這位似乎有些不服氣,到時候還需要你幫忙調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