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轉眼間又是數十個寒暑,距離那場震驚整個修仙界的蜀山大劫已是過去了多年。因爲有着天神坐鎮,蜀山仙劍派終是又恢複了舊觀,門下弟子數百,長老修爲已臻至人間絕頂,隐隐間竟是又有了領袖群雄的氣象,隻是比之過往,現在的蜀山弟子極爲低調,除了外出降妖伏魔外,在中原幾乎看不到他們的蹤影,有武林人士說自己倒是在南疆苗域多次看到蜀山之人,但因爲沒有證據也沒有理由,最後這條消息被當作流言,被武林中人一笑了之,取得代之的是隐宗蜀山,天神宗門等等稱号被貫在蜀山仙劍派頭上,讓無數尋仙問道之人趨之若鹜,希望能拜入蜀山門牆。
東海仙靈島,林青兒雙膝并攏坐在沙灘上,失神地看着大海。
今年已經年近四十的她看上去依舊如二八少女一般,容顔不僅不見絲毫蒼老,反而多了一絲成熟女人才有的風韻,隻是似乎心中有着優思,她的眉頭蹙成一團,表情有些難看,海浪一次次地拍打到岸邊,卷濕了她的衣裙她的鞋襪,林青兒卻是恍然不覺,反而就依舊呆愣愣地看着大海。
“娘親,你又在這裏發呆了!”
然而就在這時,林青兒忽然覺得眼前一黑,一雙纖細的小手從背後蒙住了她的眼睛,同時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也在她耳畔響起,聲音充滿了歡樂,也極爲的調皮。
仙靈島上人并不少,算上宮女、仆從足有近百人,但是能和她如此親昵的,開這種玩笑的卻隻有一個。
“靈兒,你又調皮了!”
林青兒先是一驚,但随即嗔怪地說道,用手拉開捂着自己眼睛的雙手,果然就看見了女兒那宛若清水芙蓉的嬌美容顔。
趙靈兒是她的親生女兒,隻是比起她這個母親還要美,精緻的五官完美如天仙般找不出一絲瑕疵,晶瑩的肌膚就好像池塘中暈染粉白的荷花白皙水嫩,那頭烏黑的秀發如瀑布般深垂到腰間,順滑到清風一吹就自然而然地擺動了起來。
雖然年幼以至于身段并沒有那麽出衆,但也是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圓潤修長的雙腿甚至比她這個做母親的還要修長一些,小小年紀就已經貌美如斯,不難想象假以時日,等其長大了又該是怎樣的傾國傾城。
目光在女兒日益嬌出衆的容顔留戀了片刻,林青兒的眼神卻是愈發的複雜,隻是她沒有顯露出來,而是在趙靈兒的額頭上輕輕一點,輕哼道:“都多大年紀了,還和娘親這麽沒大沒小的,一點也不懂事!”
趙靈兒并沒有注意到母親的異樣,仙靈島超然世外,鮮有人至,因此也養成了她無憂無慮,純真善良的性子,嘻嘻一笑,摟着母親的肩膀低聲道:“我不管,誰叫娘親最近不理我,總是一個人待在這海邊的?”
眼眸清澈如水,笑顔幹淨得如聖山的白雪,此刻的趙靈兒既有神祗般的純真與聖潔,又有仙者的缥缈與出塵,再配上那少女特有的青春氣息,這近距離的一笑讓林青兒都失神了片刻,險些迷失在其中。
眼中閃過複雜之色更濃,林青兒拍了拍女兒的後背,示意她站起身來。
“娘親隻是想些事情而已,哪有不理你了?”
撇了撇嘴,趙靈兒顯然對這個回答很不滿,隻是她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而是攬着林青兒的胳膊,有些期待地問道:“娘,下個月十五就是靈兒的生日了,你說莫聞哥哥會不會來看靈兒啊?”
林青兒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若無其事地說道:“會的,之前說好的,他那天一定會過來的!”
“真的?!”
趙靈兒聞言就是一喜,松開母親的胳膊,好像孩子一樣在海邊沙灘上跳來跳去,呼喊起來。
“太好了,莫聞哥哥要來看靈兒了,莫聞哥哥要來看靈兒了······”
聲音如銀鈴般悅耳,少女跑老跑去的,顯得極爲開心。
然而身後的林青兒看着這一幕,卻是微微一歎。
“孽緣,真是孽緣啊!”
作爲過來人,她如何能看不出來女兒的那份心意,仙靈島沒有其他男人,而那位相貌、實力又是如此出衆,女兒會喜歡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隻是那可是她的男人啊,從法理上來說,哪怕兩人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血緣關系,靈兒也應該叫對方一聲父親,這段戀情注定是不會被世人所接受的。
隻不過她根本就反抗不了,對方是她的主宰,是她的神祗,她林青兒的一切都是屬于對方的,就連她的女兒也不例外。
四十年前是對方将女娲血脈注入了守衛試煉窟的自己母親的體内,從而誕生下來了擁有女娲血裔的自己,二十年前是對方在苗疆從天而降,一掌鎮壓了爲患的水魔獸,将自己從必死的結局中挽救了下來,十六年前也是對方再次将殘餘的女娲血脈注入了自己的體内,才讓自己擁有了靈兒這個珍寶。
自己與靈兒的一切都是對方賦予的,自己與靈兒的命運也一直操控在對方手中,她林青兒又怎麽反抗,又怎麽會反抗?
微微苦笑,看着因爲對方即将到來而歡呼雀躍的女兒,林青兒搖了搖頭,既然無法反抗,那不如坦然接受吧,至少靈兒會開心,至少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按照南紹的習俗來說也并不是什麽難以接受的事情,自己的那點尴尬與不情願就徹底埋在心底好了。
十六年了,不管怎麽說一切都該結束了,隻是隻能希望那位别做什麽太讓人羞恥的事情了。
苦中作樂,暗自祈禱,林青兒帶着極爲複雜的心情朝着自己的女兒走去,慈愛地幫她整理起衣物來。
餘杭鎮,逍遙客棧,最頂層的包廂之中,莫聞半坐在床上輕輕打了一個噴嚏。
“有誰在念叨我?”
揉了揉鼻子,他自顧自地說道,隻是另一隻手卻是順勢探下,揉向了紫萱嬌嫩的酥胸。
“呸!你這種混蛋,誰還會想到你?”
臉上還帶着誘人的紅暈,躺在床上渾身赤裸的紫萱就是一聲輕啐,恨不得一抓撓破莫聞那種笑嘻嘻的賊臉。
原以爲死了以後就是一了百了,作爲劍靈一輩子貓在神劍中也就算了,誰知道莫聞這混蛋如此葷冷不忌,居然有事沒事就強行将她召喚出來翻雨覆雨一番,而且尺度之大、花樣之多比她生前還要過分。早知道當初還不如老老實實地當一名英靈算了,至少進入神座後還能躲起來,眼不見心不煩,哪像現在作爲水火鋒的劍靈,莫聞走到哪她就要跟到哪,簡直是作繭自縛。
莫聞輕輕地一挑眉,聞言卻是露出了一絲壞笑。
“紫萱,你這麽說就有些昧心了,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誰死死纏着我不放的,這還不算想我嗎?難道說你就是那種嘴上說不要,但身體卻很老實的類型?!”
“你——!”
紫萱恨得牙癢癢,但卻一時間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都老夫老妻了那種事情也不知道做過多少回了,難道自己還能一直像以前一樣死魚硬繃着不動彈,難受不說,關鍵是沒用啊,眼前的這個混蛋根本就是個卑劣小人,自己的不配合、反抗反而讓他更有興趣,總是變着法地調戲自己,最後吃虧得還是自己,久而久之,紫萱也就放棄了抵抗,認莫聞爲所欲爲了。
同樣躺在大床之上,紅葵看着紫萱被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頓時就是一陣嬌笑,雖然這也算是日常節目了,但每一次看她都覺得有趣,紫萱姐姐根本就是死鴨子嘴硬,哪怕心中已經有和好的意思,她也死撐着不肯服軟,就好像被調戲的小貓一樣,張牙舞爪地吓唬人。
至于躺在她身邊的藍葵則一如既往地躲在被窩裏,無論經曆了多少事,這位害羞的性子還是一點也沒變,哪怕都被當衆擺成了十八般模樣,什麽都被看光了,但她隻要清醒過來就一定把自己裹得死死的,怎麽也不肯出來。
在床上說說笑笑,一人三劍靈玩得很開心,隻是這時大門外卻是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主上,南紹那邊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