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猶豫的不是是否該向我求助,而是我和洪易選擇誰爲好吧!”
聽着莫聞的話,天籁仙子的臉色就是一僵,隻是出奇地卻沒有反駁的意思,顯然是默認了。
莫聞見狀也不以爲意,聳了聳肩,随意地說道:“不過我要是你的話,估計也會選擇洪易,畢竟比較起來他确實比我更适合你!”
微微一愣,天籁眼中泛起一股異色,似是不甘似是不解,片刻之後才緩緩斂去,低聲淡淡地問道:“公子何出此言,難道天籁薄柳之姿就這麽不如公子法眼嗎,這麽迫不及待地要将小女子推出去?而且雖然隻和周易學院接觸了幾次,但在天籁看來,道不同不相爲謀,公子要對洪易下手也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公子就不怕和小女子雙修之後,洪易法力大進,一躍成爲造物主嗎?需知當年父親給天籁留下的并非隻有天籁真氣這一體質,還有介于有情無情之間的色空相修法門,公子之前朝冠軍侯讨要此類功法,顯然也是知道這類秘法的珍貴,豈會如此輕易地就放手?”
女人有時候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即使是修煉到六次雷劫的道術高手也不例外。之前天籁一直隐秘于戰場沒有現身,确實是心有猶豫,沒有做出最終的選擇,事關終身、又涉及到日後的道途,她不得不慎重,隻是此時莫聞這種不在意,甚至将她往外推的舉動,反而讓天籁心中有些不舒服,有種不甘、難受的感覺。
的确,從選擇上開看,洪易精修儒學、翩翩君子,道路無疑更适合正氣子開辟的逍遙道,畢竟天簌真氣從本質而言是脫胎于儒門的浩然之氣,與身懷儒門文思之氣相同的真氣,思維,念頭才可以達到最好的效果,否則比一般的雙修也強不了多少。可問題是現在莫聞的實力無疑更強,肉身修爲深不可測,又掌控着神器之王,本事甩開了洪易好幾條街。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畢竟修行是自己的事情,以天籁的性子自然不會在意莫聞實力強弱的問題,隻會選擇最适宜自己修行的道路。可關鍵是在不久之前波及整個大乾南部的叛亂中,她和洪易也打過幾次交道,從後者的身上看到了不少莫聞插手的痕迹,兩人不少功法根本都是同出一源,而這種不惜血本的舉動,很明顯就是在把洪易當豬一樣在養,在不停地催肥,天籁不信以莫聞屠戮整個天下隻爲血祭神器的性子最後會對洪易手下留情,恐怕是在等果實成熟的那一刻,下狠手收割吧!她要是真和洪易雙修的話,豈不是要被莫聞當成敵人最後一起收割掉?
雖然自從九淵神域之後就沒打過交道,但是天籁對于眼前這位少年的恐懼卻是刻到了骨子裏,她和别人雙修是爲了突破造物主以便更好地追尋大道,可不是爲了突破之後就立刻找死,因此哪怕明知道雙修之後自己的實力就會大進一步,也遲遲不敢跨雷池一步,始終在自身的安全以及誘人好處兩邊徘徊,遲遲拿不定注意,這也是她之前奉韻音子之命來求援,卻猶豫着要不要和莫聞見面。
畢竟以莫聞的實力來看,要真起了什麽心思,想要用強,自己根本就反抗不了。
在九淵神域那次兩大道祖都在,祖神教或許還有點利用價值,可現在兩人反目成仇,他們這邊讓莫聞顧及的價值卻是幾近于無了。
然而坐在阿鼻王座上,莫聞卻根本沒有理會天籁那極爲複雜的心情,仿佛事不關己一般,他相當平靜地說道:“這跟入不入法眼無關,而是你的選擇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不錯,你和洪易雙修之後他的道法一定會大進,一舉突破造物主都不是不可能,可除非他能一舉到達陽神的層次,否則我要他死他還是得死,對最終結果并沒什麽影響。反倒是你和他雙修之後,他智慧道法大進,更讓那篇易經提前問世,反對我有些好處,能讓以後的活動輕松一點,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看,我是真得一點也不介意你和洪易雙修的。至于逍遙道的有情無情法門,我掌握了長生大帝的有情道,又精通一些太上的無情道,也隻是費點力氣而已,自己就能推算得七七八八的,并不需要強求。”
不得不說在修煉過去經明悟本性之後,莫聞的定力、心性确實有了很大的提升,這一刻他是真覺得天籁和誰在一起都無所謂,一個美女而已,雖然長得漂亮一點,聲音動聽了一點,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自己想要找的話,神座裏面這樣的多的是。
似乎是怕自己說得不夠清楚,莫聞還補充了一句,“而且你也不必擔心和洪易雙修之後,我會朝你動手,隻要你不幹預我,我是沒空搭理别人的!”
久久的無語,看着莫聞那滿不在乎的表情,天籁仙子忽然有種很強烈的想上去給對方一耳光的沖動,雖然對方說得一本正經,隻是在表達自己的想法而已,但她卻終覺得有種莫名的羞恥感,比之對方破口大罵、或者直接用強更讓她難受。
有心拂袖而去,幹脆直接去找洪易去修煉‘逍遙道’,但不知爲何,天籁卻還是有些無法下定決心,看着莫聞那‘仙子你随意,不用考慮在下’的無謂表情下意識地就有些不甘。
深吸了一口氣,天籁悄悄地低下頭去,小聲道:“剛剛公子說了推演逍遙道也要耗費力氣,不知是否需要小女子助公子一臂之力?”
臉頰微紅,雖然沒有明說,但這一刻天籁的意思卻是很明顯了,顯然是選擇了莫聞作爲修煉的對象,共參大道。
“哈?”
莫聞這下可是真愣住了,他上下打量了天籁幾眼,發覺自己是真弄不明白這位仙子的想法了,難道說修煉過去經之後,魅力屬性上升,自己現在的魅力真這麽大嗎,能讓一位六次雷劫的高手哭着喊着要倒貼自己?
不僅是他如此,下面冠軍侯和另外被抓過來的那位女仙也是一臉的古怪,前者嫉妒得眼睛都紅了,而後者則若有所思地看了天籁一眼,低垂着眼睛不知想到了什麽。
至于站在稍前一點的凰焰焰則是眯着眼睛打量了天籁一眼,眼中湧起了一絲莫名的敵意。
表情有些古怪,莫聞直接問道:“仙子可是真考慮好了?要知道在洪易那邊,你即使當不了他的道侶,也能成爲夥伴,但在我這邊,你頂多就是個手下而已。而且不是我謙虛,但我這人定力是真不怎麽好,也沒興趣玩什麽色空相修、神交那一套,做那種事情可都是真槍實彈的,你和我玩就隻有吃虧的份,可得不到什麽好處!”
無恥!
雖然不太明白真槍實彈的含義,但大緻的意思天籁還是聽出來了,當即就有股想要吐血的沖動。雖然在修道之人中貞操觀念遠比普通人單薄,但她一個未出閣的少女被人當面談這種事還真是頭一回,對方難道就不知道什麽叫矜持與尊重嗎?
可偏偏看着莫聞那坦然的表情,天籁又不好再說些什麽,畢竟對方那一臉實話實話的樣子你怎麽反駁,難道告訴他你含蓄一點,換個詞,我不好意思了?
強壓着吐血的沖動,天籁咬着牙說道:“公子放心,天籁并非三心二意之人,既然選定了公子,那麽必然真誠以待,一意跟從。”
言下之意就是我人都是你的了,自然随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同樣聽明白其中的意思,莫聞摸了摸腦袋,還是覺得有些不太清楚對方是怎麽想的,不過對方都說到了這個地步,他自然也不會矯情地說不要,洪易能不能成造物主根本無所謂,大不了就是多等幾年而已,莫聞可沒興趣因爲這點小事就把一個貼上來的美女往外推,既沒這必要,也沒這習慣,當即點了點頭,就當做是應下了此事。
然後就見他随即就轉過了頭來,看向了之前另一位被抓來的女修。
“你就是芸香香吧,怎麽,是來救自己兒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