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恍惚地走在走廊之上,桂言葉的雙眼無比空洞。
作爲一個之前隻活在自己單純夢境中的女孩,今天發生的一切像是海浪一般沖擊着她的心靈。原來朋友是可以用來背叛的,原來高大帥氣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花花公子,原來每一個人都帶着假面,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随時都能露出另外一面。
看着周圍熱熱鬧鬧的學生們,不知爲何,桂言葉卻覺得無比的心寒,因爲她不确定他們是否如表面上一樣開心快樂,還是說隻是做出快樂的樣子在愚弄着自己,事實上在拒絕了那隻伸出來的手掌之後,她的世界就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再沒有一絲光明,隻有痛楚橫亘于胸口,久久不能釋懷。
就這樣,桂言葉茫然地走着,沒有目的,隻是那麽走着、走着,直到撞上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這才清醒了過來。
目光呆滞地朝着四周掃了一眼,她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地,天已經黑了下來,走廊的窗戶外,隐隐可見赤紅的火光,圍繞着操場上那巨大的篝火,無數人在那裏又跳又笑。
“原來已經到了土風舞的時間啦!”
輕輕地低語着,桂言葉心中就又是一痛,因爲本來她是想邀請莫聞一起去跳舞的,誰知——
晃晃腦袋将心中的雜念祛除出去,桂言葉轉過頭來看着面前的男生就是苦澀地一笑。
“抱歉,澤永同學,剛剛我不是故意的!”
“沒、沒關系,言葉!”臉色漲紅,出現在桂言葉面前的澤永泰介此時卻是一臉的興奮,他的目光掃了掃走廊的角落,看着蹲在那裏拿着攝像機的伊藤誠,當即就握緊了拳頭,上前一步道:“言葉,我有事情想跟你說,你能跟我過來一下嗎?”
雖然盡量想讓表情保持平靜,但此時看着美人孤身在此,澤永泰介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一雙眼睛不停地瞄着桂言葉飽滿高聳的胸口,樣子就和野獸沒什麽區别。
桂言葉見狀眉頭就是微微一蹙,下意識地就抱住胸口向後退去,雖說被莫聞的行爲打擊得不輕,可這不代表她就想便宜了别人,尤其是澤永泰介現在還是那副豬哥像,就差把不懷好意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抱歉,澤永同學,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了!還有請叫我的姓氏,我們的關系還沒有親密到能直呼名字的地步。”
輕輕地留下兩句話,桂言葉轉身就想跑開,走廊上現在一個人也沒有,實在是太危險了。
隻是她剛跑開兩步,澤永泰介卻一個箭步追了上去,一邊強行抓着桂言葉的手向後拉着,一邊不管不顧地大喊起來,“言葉,我喜歡你!言葉,我是真的喜歡你,你做我女朋友吧!我會好好對你的!······”
“你放開,放開!我、我不喜歡你,快放開我!······”
桂言葉拼命地掙紮,但是她一個女孩子的力氣怎麽可能和澤永泰介比?隻能在絕望之中,一點點地被對方拖入了旁邊的教室裏,鞋都甩掉了一隻。
走廊的拐角處,伊藤誠走了出來。他手中拿着攝像機,興奮地看着桂言葉被拖進教室裏,一邊保持着錄像的進程,一邊大步跟了上去。在經過教室門口的時候,還随手将門鎖了起來。
因爲土風舞的緣故,現在教室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空蕩蕩的房間一片漆黑,讓人不知不覺就大膽了許多,能做出一些平時絕對不敢做出的事情來,就正如現在的澤永泰介、伊藤誠。
座位後排的空地,桂言葉還在掙紮,但嬌小力弱的她根本就不是大塊頭的澤永泰介對手,很快就被按着雙手壓倒在了地上。後者一邊嘴上說着我是真的喜歡你,一邊就迫不及待地将手探向了桂言葉的酥胸。對于這對遠超旁人的寶貝,澤永泰介可是觊觎很久了,現在能得償所願,哪還顧得了許多,就連事先想好的威脅詞都給忘記了。
而蹲在兩人面前,伊藤誠見狀則是嘿嘿地笑了起來,他一邊擺弄着手中的攝像機,一邊對看着還在掙紮的桂言葉嘲弄地說道:“别掙紮了,桂言葉,我勸你還是老實一點的好,否則的話,你和泰介的片子可就要被大家看到了,你應該也不想自己的身體讓大家一起欣賞吧,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有人一邊看着這錄像,一邊做些下流的事情呢!嘿嘿,平日裏像女神一樣的言葉同學等下就要被男人壓在身下,想想都覺得刺激啊!”
說道這裏,伊藤誠的聲音微微一頓,随即玩味地繼續說道:“對了,我要不要給你那個英俊的小情人送去一份錄像啊?讓他欣賞一下自己女朋友和别的男人的激情戲,估計一下子就能被氣死吧!”
嘴中吐着最惡毒的話語,這一刻伊藤誠的表情徹底扭曲了起來,樣子活脫脫就是地獄裏來的惡鬼。顯然曾經在電車裏遭遇的事情,讓他的心理都變态了起來,除了報複以外,根本就剩不下其它東西。
明亮的雙眸中滿是屈辱與絕望,看着澤永泰介朝自己胸前抓來的大手,桂言葉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眼淚順着眼角就流了下來。
盡管對于這個黑暗的世界早就有所覺悟,她還是沒有想到人竟然可以惡毒到這個地步,澤永泰介、伊藤誠根本就不是人,完全就是禽獸。
莫聞君,救救我!
嘴中輕輕地呢喃着,這一刻桂言葉無比的後悔,早知道會遇到現在這種事情,自己還不如在那件房間裏将一切都交給莫聞君。盡管花心,但後者卻很溫柔,從未有強迫自己什麽,而且當自己詢問的時候,也一點隐瞞也沒有,坦坦蕩蕩的,将所有的事實放在自己的眼前,沒有一絲欺騙,可以說即使是壞,也壞得讓人無法多說什麽。
仿佛彌留在人世的最後一幕,桂言葉現在腦中回蕩着全是過去莫聞的好。
在澤永泰介、伊藤誠的禽獸行徑面前,莫聞的表現真得純良得和聖人一樣。曾經無法接受的東西在這一刻統統都被抛棄,桂言葉覺得如果自己能夠得救,那麽她一定會什麽都不計較,立刻就回到莫聞的身邊——比起永遠失去愛人的痛楚,莫聞那一點點小小的瑕疵,她覺得自己完全能夠忍受。
仿佛聽到了她内心的呼喚一般,就在澤永泰介罪惡的大手即将覆蓋到桂言葉的胸前之時,教室裏奇迹一樣地響起了一道冰冷而又暴怒的聲音。
“你們兩個——想對言葉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