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O，起始之城鎮中央廣場，絕望與恐慌正在蔓延。

明明隻是想愉快的遊戲，但殘酷的現實卻給了上萬玩家緻命的一擊，這款跨世紀的潛行遊戲，它無法讓玩家在内部主動登出，而任何試圖在外界摘下NERvGear頭盔的舉動，都将導緻頭盔内的信号組件發出的微波将破壞大腦，也就是說現場所有的玩家都被困在這個遊戲中了，除非他們按照剛剛遊戲開發者茅場晶彥所要求的那樣通關整個艾恩葛朗特的一百層高塔，否則一輩子也别想出去，而且更讓人絕望的是，這款SAO遊戲竟然沒有任何複活道具，一旦玩家死亡，那麽NERvGear頭盔同樣會破壞玩家的大腦。

“這雖然是遊戲，但可不是鬧着玩的！”

曾經的宣傳語在這一刻成爲了箴言，要麽冒着死亡的危險攻略遊戲，要麽永遠地被困在這裏，玩家們似乎再沒有别的選擇，當然了，某人除外。

目光看着空中茅場晶彥漸漸消失的身影，莫聞卻是覺得有些好笑，在他看來這位扮作死神模樣的開發者就和那些過去那些網瘾少年沒什麽兩樣，隻是更加瘋狂而已，爲了打造一個無限趨近于真實的世界，他竟然綁架了一萬以上的人和他一起玩死亡遊戲。

但從心底裏講，莫聞卻是很欣賞茅場晶彥，畢竟遊戲這種東西肯定是越刺激、越過瘾越好，反正他是死不了，至于其他人死不死又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雖然沒有變态到主動用别人的生命來取樂自己，但僅僅是坐享其成的話，莫聞還是很樂意接受的。

輕輕地撫摸着手中的鏡子，他這一刻甚至已經有些開始好奇茅場晶彥的臨别禮物到底是什麽了。

道具名稱是‘手持小鏡子’，但這個小小的四角形鏡子除了照出自己遊戲中的形象外，似乎也沒有其它的作用了，沒有說明書，也沒有介紹，莫聞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也沒弄清楚這東西到底有什麽作用。

而就在他這個時候考慮着是不是要把這面鏡子打碎來看看的時候，一道白色的光芒忽然從鏡面中湧出，然後将莫聞籠罩了起來。

那白光來得快、去得也快，僅僅兩、三秒的時間便消失了，原本的景色也再一次出現在莫聞的眼前，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麽變化。

破爛的單手劍、有些單薄的新手馬甲、不合腳的長靴，依舊是之前的裝備，莫聞左右看了看，也沒發現自己有什麽不同。

隻不過下一刻周圍玩家的聲音卻是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我怎麽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你這家夥原來是男人！”

“呃，惡心！變态！”

······

吵吵鬧鬧的，周圍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玩家都改變了模樣，甚至有不少人的性别也發生了變化，身穿女性服裝的男人、穿着男性铠甲的女人，千奇百怪的，什麽樣都有。

——什麽啊，原來隻是一個将角色變成真實容貌的道具啊！虧我還以爲茅場那家夥留下了什麽有趣的東西呢！

因爲嫌麻煩一直用自己原本面孔登陸的莫聞撇了撇嘴，既然道具是這種作用，那就對他一點用也沒有了。

看着周圍因爲一系列打擊而六神無主的玩家們，他聳了聳肩就朝着廣場外走去。

估計眼前的這些家夥在短時間内就别想指望他們能正常遊戲了，與其在這裏幹等着，莫聞更甯願出去看看風景，沒打算一直待在這個虛拟的遊戲裏，他每天的時間可是有限的很。

隻是才走了幾步，一位紅發鷹勾鼻、下巴滿是胡渣的玩家卻是恰巧看了過來，盯着莫聞的臉龐，他仿佛發現了什麽驚奇的事情，當即就大叫了起來。

“你這家夥怎麽沒有變回來，還是之前的樣子？！”

十分尖銳的聲音，即使在亂糟糟的廣場也顯得極爲刺耳，讓周圍的玩家紛紛下意識地看了過來。

然後順着那紅發玩家的手指，他們也看到了莫聞現在的樣子，一個個倒抽了一口冷氣，眼中滿是驚詫與猜疑。

金色的短發、金銀色的眼睛、白皙的肌膚，在高達EX等級的魅力加持下，莫聞的樣子完全超出了一般人能想象的英俊範疇，以緻于所有人在第一次看到時候都會産生一絲不真實的印象，而在現在這種狀況下，這種不真實感就又會轉化成另外一種印象，那就是莫聞的容貌是修改過的，否則人們根本就無法接受現實中有人會有這麽帥的事實。

“關你屁事！”

因爲被一群玩家裏三層外三層地圍着，然後像看珍奇動物一樣盯着，莫聞極爲不爽，随口刺了那紅毛一句，就繼續邁步朝着外面走去。

隻是莫聞卻是忽略了玩家們恐懼的心理，因爲死亡的威脅，現在大多數的人已經無法冷靜思考了，因此一個站不住腳的猜測就能讓他們控制不住自己。

原本見大家都圍了過來，紅毛還對給莫聞造成了這麽大麻煩有些不好意思，但此刻後者那一副懶得理你的表情卻依舊深深地刺痛了他，畢竟當你生命都受到威脅，周圍卻有一個人看上去什麽都不在乎，這種差距感可不是什麽好的感受。

“你這家夥不準走，把事情說清楚了，爲什麽大家都有變化了就你沒有，說，你是不是和茅場晶彥那家夥有聯系！”

不顧身邊那個黑發玩家的阻攔，紅毛向前跨了一步攔住了莫聞，大聲地質問了起來。

而聽到他的這句話，周圍玩家也亂了起來。

“對，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這家夥絕對和茅場晶彥有關吧，快點叫那個混蛋把我們放出去！”

“對，不說清楚你别想走！”

······

這是懷疑莫聞和茅場晶彥有關、希望找到其它辦法的聲音。

“你是不是得到什麽珍惜道具了，方便透露一下嗎？”

“現在有什麽好東西不應該拿出來大家一起分享嗎，年輕人，要知道這可是要靠大家一起努力才能活下去的情況啊！做人可不能太自私”

“你是公測玩家吧，一定靠着内幕拿到很多好東西吧，這件我就不跟你争了，不過你得将你知道的信息跟大家分享一下，别想一個人吃獨食！”

······

這是以爲莫聞得到了什麽珍惜道具，想要占便宜的聲音。

被上萬玩家圍在中間，莫聞此刻就好像大罪人般不得不接受周圍所有人的狂轟濫炸，要不是還抱有最後一絲理智，知道這款遊戲真得會死人，估計現在早就有人動手了。但饒是如此，玩家們也是越來越激動，聲音、語調不斷地提高，有好幾位已經伸出手來想抓莫聞了。

然而看着周圍那一張張因爲恐懼、因爲貪婪而扭曲的面孔，莫聞的回應隻有一個。

“一群白癡，給我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