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來的窮光蛋?去去去去,沒有三十兩銀子還想混進花魁大賽場地,當我們護院們的招子都長在腳上呢?”
“你這看門的好沒道理,哪裏有還沒進去就先給錢的規矩?我看你們這就是訛詐!”
三人循聲望去,發現就在風華苑門口處正有一位身穿灰色單衣的馬尾少年,和整整七八個兇神惡煞、人高馬大的青樓護院兩邊對峙。
“花魁大賽期間,想要進來先交三十兩銀子,這是自古便定下來的規矩!你若是譽滿天下的神童才子、或是武功絕頂的曠世奇俠,這銀子不交也就罷了……”
“可你一個連三十兩銀子都交不起的小癟三,又算得什麽東西了?”
那身着灰衣的馬尾少年聽了這話,不禁一怒,拔出了後背綁着的一柄利劍,指着護院們道:“好潑皮,敢罵我!今天我還就偏要進去!”
“好哇!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我風華苑的地界撒野!今天老子不教訓教訓你,豈不是讓楊柳巷其餘的同行們看了笑話。”領頭的那個青樓護院此時已然帶上了一副鹿革拳套,已經存了心思要拿這馬尾少年立威。
“那你就試試。”馬尾少年輕蔑一笑,倒提劍柄,沖着衆護院比了個中指。
一衆護院也不廢話,當先的三人似是練過拳腳,因此帶上了拳套便縱身逼近,而剩下的幾名護院,手中也攥住了幾根哨棒,若是普通人挨了一下,少不得便是筋斷骨折的下場。
那少年看也不看,隻是右手輕輕一抖,隻一刹那的功夫,便自劍尖兒處挽出了三朵劍花,飛向了當先三名護院;接着他手中利劍又是一抖,這一次确實自劍刃處逼出了三尺劍芒,以其鬼魅般的身法輕輕一晃,便晃至後面幾名護院跟前,劍芒到處,各護院皆是一愣,下一秒,他們手中的哨棒竟全部斷爲兩截!
“咦,人呢?”當先的三位使拳法的護院有些奇怪地尋找着憑空消失的馬尾少年,轉頭一看,發現手下人皆是面色發白,跌坐在地,攥着手中還剩下的那半截哨棒瑟瑟發抖,那馬尾少年卻已然進了會場,沖着他們三人不住冷笑。
“好小子!趁我們不備,竟讓你溜了進去!”當先一名護院破口大罵,可突然感覺到周圍安靜地有些可怕,不由轉頭看了看兩邊的同伴,發現他們兩人頭頂竟已冒出了冷汗。
“怎麽了?我……”這話還未說完,那護院便感覺自己的雙手有些發癢,低頭一看,剛剛緊緊套在手上的鹿革手套竟寸寸碎裂,“啪”地一聲落于地上,正好展開變爲了兩朵盛開的花狀……
“這少年好俊的劍法!”顧凡不由低聲喝了一道采。
“确實很強!”葉小钗自進入風華苑的時間裏,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僅僅一瞬間,便以極快的劍速将三名護院手上的鹿革手套割地四分五裂,卻又能絲毫不損傷護院的雙手,最可怕的是,他竟還能分出心思決定手套被割裂後的形狀……這等對于力量精細入微的操控力,實在是已經到了一個可畏可怖的境地……”
“若是你對上這少年,大概有幾成勝算?”顧凡悄悄問道。
“若是他再沒有其它後手的話……”葉小钗眯了眯眼睛:“十成!”
“這麽自信?”
“實話實說罷了。”
卻說那少年自進了風華苑内,一衆青樓護院便知來了硬茬,趕忙通報風華苑内的老鸨,老鸨趕來,知道這馬尾少年極不好惹,見其也刻意手下留情,隻得就坡下驢,笑容滿面地将這少年請到了靠近舞台的貴賓專座,算是息事甯人了。
“啧啧,早知道露了一手還有這待遇,我進來的時候也能省下三十兩銀子……”顧凡有些眼紅地看着在貴賓座上翹着二郎腿的馬尾少年,羨慕道。
“我現在隻想與他一戰!”葉小钗眼中的戰火卻已然被點起。
“喂,顧凡,你不覺得這人有點兒眼熟嗎?”此時陌刀俠卻看着那馬尾少年,疑惑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顧凡眯起了雙眼,淡淡道:“這人長得很像高手榜第八名的那個獨孤求虐……不,不是很像,就是那小子!”
“可……”
“我還是知道你想說什麽……”顧凡再一次打斷了陌刀俠的話:“你想問,那個獨孤求虐的招牌武器不是一把長得跟個鐵疙瘩一樣的重劍嗎?怎麽沒拿出來。”
“你知道?”
“不知道。”顧凡搖搖頭。
“切!”
“诶!花魁大賽正式開始啦!”
當——當——當——
随着一陣敲鑼打鼓的樂聲,風華苑中的一衆姑娘從院子正中的大屏風後魚貫而出,惹得台下不少文人武者連聲唿哨。
“來了來了!傲雪姑娘!”
“絲篁姑娘!”
“桃符兒這水袖……啧啧……”
此次能夠登上風華苑花魁大賽的佳麗,都是之前便豔絕楊柳巷的紅館人,自然是有不少擁趸,她們各自的恩客這一天也都是卯足了勁,想要送自己心儀的姑娘奪下風華苑有史以來最具份量的一次花魁名号。
原本這莺莺燕燕,已然将風華苑内的氛圍炒到火熱,可老鸨卻偏要再加一把烈火,自屏風後又請出了一位姑娘。
這位身着大紅色長裙的女子一出,整個會場都安靜了下來。
卻不是因爲被其容光所攝,隻是這女子委實有些怪異。
其他的青樓館人生怕自己畫着精緻妝容的臉蛋沒有被所有來客看到,可這個紅裙女子卻反其道而行之,反而戴上了一個木質面具,将整張臉擋得嚴嚴實實,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這女子的身段兒又是一等一的撩人,反而将台下一衆大老爺們搞得心癢難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