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爲什麽?”顧凡目光一凝,連忙追問道:“像是白先生這樣的優質男性,假如在婚介所相親成功,按理說也可以爲其增加不少知名度和影響力吧?”
“話是這麽說的沒錯……不過之所以不接我這一單生意,倒不能把責任推給他們。”白元卿說到此處,從随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抽出了一張已經填寫的密密麻麻的表格,遞給了對面的顧凡:“這是我按照要求填寫的個人資料,請您過目一下吧,假如連您也不接這單生意……我也隻能另尋他路了。”
顧凡有些疑惑地接過了白元卿手中的表格,開始仔細地看了起來:“唔……白先生您今年已經45歲了嗎?看樣子可真不像,我以爲您頂多不到四十歲呢。”
“至于收入這一塊……”
“啧啧,您經營了一家廣告公司?總資産估值在千萬級别是嗎?恕我直言,您這樣的條件實在不該走相親這條路……”
“請往下看。”白元卿示意顧凡不要過多停留在自己的年齡以及收入上:“下面的信息才是重點。”
顧凡按照他的指點,繼續向下看了起來:“婚姻狀态,離異嗎?”
“是的,我離過婚。”白元卿爽快地點了點頭,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
“啊,我明白了。”顧凡咧嘴一笑,寬慰道:“如果隻是因爲離過婚,讓您認爲自己已經不受歡迎的話,那可就是杞人憂天啦!”
“如今的社會已經不同于以往,離婚對于很多人來講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仔細想想,所謂的離婚,又和戀愛中的分手有什麽區别呢?隻不過是法律效應之間的不同罷了……”
“如果您是因爲這個而喪失繼續尋求愛情的信心,那大可不必擔憂……現今社會的整體氛圍,對于離異者是十分寬容且友好的……”
“請等一下……”白元卿直接出聲打斷了顧凡滔滔不絕的演講,有些歉意地說道:“這并非是最根本的原因,您不妨接着看一看下面的擇偶标準……”
顧凡一愣,有些狐疑地盯了白元卿一眼,随即閉上了嘴巴,仔細閱讀了一下表格中最長的一段關于擇偶标準的文字描述。
過了半晌,顧凡擡起已經變得有些僵硬脖頸,沖着一臉歉意的白元卿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結結巴巴道:“白……白先生,你是認真的嗎?确定要以這樣的标準來擇偶嗎?”
“雖說确實有些難爲您了……”白元卿此時霍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着顧凡九十度鞠了一躬:“但您已經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請務必幫我找到理想的伴侶,拜托了!”
顧凡此時看着面前懇切的中年大叔,不由攥緊了手中的資料表格,突然想到了之前的劇本名字,莫名就有些牙疼的感覺:“這樣的奇葩戀愛物語……”
……
林沛筠癱坐在公寓式店面的沙發上,注意力卻一直都集中在對面的公寓中。一想到那個有錢的帥大叔便是顧凡的客戶,便感到心中沉甸甸的壓力。
“系統不會偏心到這種地步吧……說不定我的客戶是個又年輕又多金的大帥哥……”林沛筠心中不住遐想着,但很快她的臉色便垮了下來,撓了撓有些分叉的頭發:“喂喂,林沛筠,醒醒!這種人怎麽可能來你這種小破婚介所搞什麽相親play啊!”
正在其思緒萬千之際,一陣微弱到幾乎很難聽到的敲門聲瞬間将其拉回現實,她一個打挺便從沙發中蹦了起來,胡亂穿上了之前散落在地毯上的拖鞋,快步走到了門口。
由于店面的大門本身便沒有上鎖,因此在微弱的敲門聲後,大門也被一隻手吃力地推開了。
“歡迎光臨沛筠婚介所。”林沛筠重新紮好了造型清爽的馬尾辮,順了順頭發,滿懷期待地看着即将登場的客戶。
從門口走進來的是個年紀大約在二十七八歲的男人,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頭發看起來非常蓬松,應該是因爲要出門見人的緣故,在今天早上洗過了的,但由于厚厚的劉海幾乎要遮住眼睛,因此并不能給人幹淨清爽的感覺。
林沛筠一眼就看出來這個男人的腳步虛浮,整個人看起來都綿軟無力,即使自己的身體素質已經被限制到了普通人水準,也可以依靠熟練的格鬥術将他在兩秒鍾之内放倒。
“你好……”那個男人有些畏畏縮縮地說道:“我是之前在網上留下簡訊預約的盧舍。”
“你好,我是婚介所的工作人員,林沛筠。”林沛筠看着這個目光閃躲、步伐飄忽的男人,心裏不由突然想起了魯西法來……
這家夥,不會是那個可怕的群體——死宅中的一員吧……
同樣的套路,林沛筠和盧舍先是坐到了公寓客廳的沙發上,各自端着一杯還冒着熱氣的咖啡,場面一度十分尴尬。
“那個……”作爲地主,林沛筠還是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詢問道:“盧舍先生,是吧?”
盧舍點了點頭:“沒錯。”
“您的個人資料表格帶來了嗎?在之前我要求您要認真填寫的那個。”
“當然!在這裏……”盧舍從褲兜裏掏出一個皺皺巴巴的紙團,放在了沙發旁的茶幾上,将其平鋪開來,等到他把上面的褶皺都延展開後,才沖着林沛筠尴尬地笑了笑,遞給了她。
林沛筠接過仍然皺巴巴的登記表格,仔細地閱讀起來。
“姓名,盧舍。年齡28歲……”
“至今未婚?這個不用寫,都已婚了你來婚介所幹嘛……”
“這個就是我沒結過婚的意思。”盧舍撓了撓額前厚厚的劉海,解釋道。
“沒結過婚并不是什麽值得誇耀的事情吧……”林沛筠勉強笑了笑,吐槽了一句,繼續低頭看了起來:“恩……收入一欄你怎麽沒寫?”
“這個嘛……”盧舍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因爲我暫時還沒有收入。”
“哈,這樣啊。”林沛筠笑了笑,繼續看表格。
可過了三秒鍾,她突然感覺到哪裏不太對,霍然擡頭,道:“你剛才說什麽?”
“沒……沒有收入。”
“是失業了嗎?”
“不……也不能這麽說。”盧舍面色有些僵硬:“與其說是失業,倒不如說我從來沒有從事過任何工作……更加貼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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