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吧,殺了他吧!法律不能制裁他的惡行,那就由我來好了!”顧凡的語氣開始漸趨激烈,他再次将目光轉向了觀衆席,“我想大部分人應該都會有這種想法吧,石田一家人也不例外,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出現這種想法的并不是一家之主石田谷川先生,而是死去的美玲的哥哥,石田家的大兒子——石田讓。”
顧凡說完這句話,向證人席上的石田讓打了個眼色,石田讓此時終于擡起頭來,對着坐在正中間的白胡子法官說道:“人是我殺的。島田智,是我親手用家裏的切肉刀殺死,随後分屍抛放在新宿三丁目站周圍的垃圾桶裏,整件事情,我的父母完全不知情。”
“雖然知道在座的諸位很難接受,但事實便是如此,石田讓在殺死島田智之後,拿着那把沾滿了島田智鮮血的切肉刀回到了家裏,石田夫婦看到了這一幕,自然是大吃一驚。然而,當他們得知真相之後,爲了不讓自己的兒子在未來的生活中背負着殺人犯的罪名,石田谷川先生決定爲他最愛的孩子頂罪。”顧凡停頓了一下,方才感歎一聲道:“真是偉大的父愛啊!”
“渡邊律師,看來我之前真的是高看你了呢。”一直坐在原告席上隐而未發的荒木直人終于難以壓制内心的怒氣,用一種殺人般的目光盯着顧凡,“爲了給石田谷川脫罪,居然将殺人的罪名推到了一個年僅十三歲的孩子身上,難道你作爲一個法務人員的職業道德已然蕩然無存了嗎?”
“荒木檢察官,我希望你能夠注意你的措辭。”顧凡聲音微寒,“我所做出的推測,皆是通過石田讓自己口述的經曆所整理而來,如果你認爲整個過程存在漏洞,請你能夠直接指出來,而不是枉顧事實,直接對我進行人品道德上的抹黑。”
“好,我問你,你怎麽解釋殺害島田智的兇器上隻攜帶了石田谷川的指紋?”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石田讓當時作案戴着手套,随後回家後,石田谷川爲了頂罪,自己在兇器切肉刀上沾上了自己的指紋,不是相當合情合理的嗎?倒是你們檢方,在整理這些關鍵性證據時,難道就沒有一絲懷疑嗎?我這種說法,無論從技術層面上還是人情世故上,都應該是一種極爲可能的假設吧!爲什麽你們卻根本好像集體無視了這種假設呢!”
荒木直人在面對顧凡的這一連串的的質問時,雙手已經因爲生氣而微微有些發抖,他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對顧凡說道:“因爲這是不可能的!我們明明都知道兇手絕對不可能是石田讓”
“爲什麽不可能?”
“因爲石田讓和死去的島田智一樣,都未滿14周歲,從法律上來講,他們根本不需要承擔任何刑事責任!”荒木直人已經是近乎咆哮地吼出了這段話:“如果兇手真的是石田讓,他的父親爲什麽還要冒着或許要被判成死刑的後果,去爲一個當堂就可以被無罪釋放的兒子頂罪?”
“或許他隻是不想讓他的兒子一輩子都背負殺人犯的罪名。”顧凡聽了荒木直人的反駁,有些不置可否,“有時候人的感情是很複雜的,荒木檢察官現在也沒有結婚,自然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上偉大的父愛。”
“說什麽‘不想讓兒子背負殺人犯的罪名’這種話,也太可笑了吧。”此時荒木直人反而完全冷靜了下來,“法庭所接受的所有未成年人刑事案件都是不公開審理,如果他們不主動說出去的話,又有誰能夠知道石田讓是殺人犯呢?”
“你說的這些,他們一家人又怎麽可能會懂呢!說到底,這隻是日本數以千萬戶人家中很普通的一家而已吧!”顧凡扯了扯胸前有些緊的領帶,高聲道。
“顧凡,你這次太過分了吧!”林沛筠此時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她在顧凡與荒木直人之前的争論中,已然明白了之前顧凡所謂的“計劃”究竟是什麽,“就算是爲了打赢這場官司,也該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堂堂正正地取勝吧!”
“閉嘴!你到底是那一邊的?”顧凡轉頭對着林沛筠低聲喝道:“不管是用什麽手段,隻要赢了不就好了嗎?作爲律師,難道不是要以幫助辯護人打赢官司爲天職嗎?”
“在你是個律師之前,你首先是一個法務人員,一個法務人員的天職,難道不是維護司法公正嗎。”林沛筠此時似乎也被氣得不輕,直接站了起來,對着顧凡吼道。
“喂,在你們起内讧之前,至少應該先結束這場鬧劇吧!”荒木直人看着顧凡與林沛筠吵了起來,不由也吼道。
“安靜,安靜!”白胡子法官眼看着幾個人已然吵作一團,使勁的敲着錘子,“法庭上禁止喧嘩!”
“不要吵了。”
獨自站在證人席的石田讓輕聲說了一句,但眼看幾人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由再次大聲喊道:“我說不要吵了!”
這一聲直接把正在争吵的幾個人喊得停頓了一下,整個法庭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石田讓的身上。
“人的确是我殺的,父親也的确是爲了我頂罪,你們有什麽好吵的?”石田讓的眼睛自始至終都非常平靜,看着吵得面紅耳赤的幾人,平穩地說道。
“不是你做的事情,便不需要承認!我知道你想幫你的父親脫罪,但是你有想過你将來要因此背負什麽嗎?你完全可以呃,這是什麽?”荒木直人話說了一半,卻看到石田讓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個u盤出來。
“這是我虐殺島田智,并将其分屍全過程的視頻資料。”石田讓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穩。
“這孩子在說什麽?”
“難道真的是他殺掉了島田智?”
“都有視頻了,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石田讓此言一出,全場一片嘩然!這時整個法庭都開始喧鬧起來,但詭異的是,就連法官都忘記了維持法庭秩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視視頻文件?”正在對林沛筠的人身攻擊進行防守反擊的顧凡聽到此處,手下不由得一緩,有些呆滞地喃喃道:“他怎麽可能有什麽視頻文件啊”
“喂,你幹嘛裝成一幅自己毫不知情的樣子啊!”林沛筠猶自不解氣地在顧凡身上打了幾下,有些疑惑地說道:“這難道不是你的什麽新的把戲嗎?”
“呃,不會吧”顧凡卻好像恍若未聞一般,而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個讓他有些恐慌的想法
“難道人真的是他殺的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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