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顧凡環顧四周,便聽聞身後傳來一道怯生生的聲音:“請問你是我匹配到的隊友嗎?”
顧凡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不知爲何,沒來由的就是一跳,趕忙轉過身去,不出他所料,果然是個姑娘。
這位姑娘看起來似乎有些羞澀,看到顧凡轉過身來,先是沖他笑笑,随即伸出手來,自我介紹道:“你好,我的名字叫做林沛筠,這是我第一次随機匹配雙人劇本,請多指教!”
“你好,我是顧凡,很高興能同你一起遊戲。”顧凡的臉色有些發紅,不知爲何,他平時的從容淡定在此處似乎打了個大大的折扣。
而直到兩人握手的時候,顧凡才有了第一次仔細觀察面前這個姑娘的機會,單單是看臉的話,她的樣子絕算不上美貌,卻給人一種自然而舒服的感覺,尤其是後面一甩一甩的馬尾,更讓這種自然之中多了一絲灑脫的英氣,此時她就這麽站在離顧凡一米前的距離,卻完全沒有絲毫咄咄逼人的氣焰,但奇怪的是,你又不會感到這位姑娘是個柔弱可欺的性子,而這所有的一切,所造就出的氣質,大概便是“溫柔而又堅定”的感覺。
顧凡此前看了她大概有兩秒鍾,終于意識到有些失禮,便借着握住而又松開的手,順勢移開了目光。
“對了,林沛筠是你的真名嗎?”顧凡見氣氛有些微妙,不由首先出面打破僵局。
“哈,是啊。”林沛筠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以爲這個遊戲是實名制的,所以就用真名當做了昵稱。”
顧凡不知爲何心中有些雀躍的小心思,好像自己在一個封閉的小屋裏堆了好幾年的積木,終于有一天迎來了玩伴,按照他表哥肖子涵的話說,便是“能在遊戲裏用真名的人恐怕不會有多少了”。
當然,林沛筠似乎也意識到了,顧凡這個名字貌似也是面前這位青年男子的名字,想到這裏,兩個人不由一起笑了起來。
經過稍稍的寒暄之後,兩人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便開始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
林沛筠跪坐在榻榻米上,看着木桌上擺放有序的茶具,再轉頭看了看挂在牆上的日文書法,有些高興的說道:“這裏似乎是大和區?說真的,我長這麽大還沒來過大和區呢。”
“這裏應該不是大和區,我猜倒有可能是舊世界時的日本。”顧凡在一開始的失态之後,似乎已經恢複了以往一貫的淡定從容,他從兜裏掏出一部翻蓋手機,說道:“你看,這種翻蓋手機在新世界基本已經絕迹了,隻有21世紀初的日本國民們才普遍使用。”
“而且,根據這一次的劇本名字,也可以斷定這是之前的日本。”顧凡接着之前的話說道:“新宿是日本東京内的行政區之一,而大和區在成立之後,就撤銷了東京内部的行政區編制。”
“這麽說來,這應該是個曆史劇本啦。”林沛筠聽到顧凡的分析之後,明顯非常開心,“我聽說日本的櫻花很漂亮,不知道這一次有沒有機會能見到呢。”
“恩,我看了一下時間,今天是3月20日,再過幾天東京的櫻花就能陸續開放了。”顧凡顯然也對櫻花很感興趣,“不過我們還是先把劇本通關了,之後我們可以在這個劇本裏多逗留幾天,去領略一下舊世界日本的風土人情。”
“喔,說起通關劇本,系統好像還沒有發布主線任務呢。”林沛筠想了想,繼續道:“而且這一次系統給我們的身份還不太清楚”
“大概是要觸發什麽特殊事件吧,”顧凡撇了撇嘴,“這個系統向來是這種套路。不過看劇本名字,應該是一個以解謎爲主兇殺案調查類劇本,所以應該不會太難。至于我們的身份嘛我找找,嘿,就是這個!”說着,顧凡走出房間,到了門外的客廳中,在靠近客廳大門的一個玻璃茶幾上,找到了兩張印有他們二人照片的兩張名片。
“我猜測這裏應該是一個偵探事務所之類的地方,專門破一些懸案疑案什麽的,嘿嘿,系統都是這個套路”顧凡正随口說着,拿起兩張名片一看,本想繼續的話陡然一噎,“律這是家律師事務所?”
林沛筠此時也從房間裏出來,湊上前去:“渡邊秀一?桑田織?诶,咱倆還真是律師啊。”
林沛筠話音剛落,便聽見客廳門鈴聲響起,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向客廳門那邊走去。
打開門後,兩人看到的是一位臉色極其憔悴的中年婦女,盡管這位婦女出門前化過了妝,但仍然掩不住其厚重而明顯的黑眼圈。
“請問這裏是渡邊律師的事務所嗎?”
“呃是的,我就是渡邊律師,請問您是?”顧凡看着這位神情憔悴的中年婦女,小心問道。
“啊,我是之前在電話裏預約過的石田,今天來是爲了咨詢有關于我丈夫石田谷川的辯護細節問題。”
“辯辯護?”顧凡有些傻眼,但還是将石田夫人請到了事務所之内,讓她将事情詳細說清楚。
“您放心,石田夫人,具體情況我們已經差不多了解了,關于是否接受委托,我們會認真考慮的,等到我們讨論完畢,我會再聯系您的。”顧凡對着起身離開的石田夫人鞠了一躬,随即将其送到了門外。
石田夫人走後,林沛筠與顧凡二人面面相觑,一時間場面異常尴尬。
“事情有點詭異啊”顧凡有些頭痛,“爲什麽我們兩個人會排到一個法律辯護的奇葩劇本呢?明明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學法律專業的。”
正當顧凡一臉憂郁地思考人生時,旁邊傳來了林沛筠的聲音:“顧凡,你來看一下這個。”
“你找到什麽了嗎?”顧凡聞言精神一振,随即走到了林沛筠身前,發現她的懷裏正抱着一本黑色封皮的書籍。
“這是什麽?”顧凡看着這本黑色封皮的書籍,有些奇怪地問道。
“這本書是當前日本政府的立法基礎,《關白法典》!”
“《關白法典》?彼時日本的立法基礎應該是憲法才對啊。”顧凡愕然道:“會不會是翻譯問題?我記得攝政關白應該是古代日本的一個具體職位才對啊。”
“不,不僅僅是如此。”林沛筠打開了就放在旁邊玻璃茶幾上的電腦,再敲了幾個字之後,把電腦擺到了顧凡面前,“你看,這個日本在戰國時期開始,和我們那個世界的曆史走向開始不同了。”
“平行世界嗎?”顧凡喃喃道,“如果真的是平行世界的話,那麽現在的日本,極有可能在司法領域上的一些流程以及特點與我們那個世界截然不同了呢。”
“恩,我也是這麽想的。”林沛筠點了點頭,“系統應該是不會一上來就給我們難度這麽高的劇本門檻。”
“可是就算這個劇本簡化了司法辯護的流程和降低了門檻,光是這個案子也已經相當棘手了啊。”顧凡臉上的笑容并沒有持續太久,一想到石田夫人帶來的這個案子,他的腦袋就不禁隐隐作痛起來
顧凡與林沛筠二人看着手中的資料以及網上的新聞,都各自沉默着。
“事情難辦了啊”顧凡歎氣道:“在東京的鬧市區發現屍體,而且還是近十年來未出現過的謀殺分屍案件,現在整個日本都知道這件案子了,情節之惡劣簡直沒什麽說的,根本找不到什麽太好的切入點啊。”
“顧凡你看,現在網上的輿論對于我們的委托人相當不利啊。”林沛筠浏覽着新聞評論,有些擔憂地說道。
“何止是不利?已經有不少網民在高呼判他死刑了好不好?”顧凡撓了撓腿,“而且我們現在接不接這份委托還是兩碼事兒呢”
可令顧凡想不到的是,他前腳剛剛說完這句話,後腳就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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