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久宇舞彌身後響起,正是衛宮切嗣來了。
和十年前相比,衛宮切嗣現在憔悴了許多,看來愛麗絲菲爾的病情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呦切嗣,十年不見,你老了很多嘛,都成滄桑大叔了。”
周小甯一臉的戲谑,要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想到,當初的“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怎麽樣都無所謂,你剛才說有辦法救愛麗,隻是真的嗎?”
“放心,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
說着,周小甯從儲物空間中拿出一管藥劑,扔給衛宮切嗣。
這管就是之前得到的【血統完善藥劑】,可以補全自身血脈的缺陷。原本周小甯的打算是用來彌補【泰坦試劑(僞)】的缺陷,但就綜合研發院的試驗結果來看,效果并不明顯。不過收獲也不是完全沒有,【血統完善藥劑】已經被綜合研發院解析了出來,達到了可以限量生産的程度。
雖說【血統完善藥劑】搞定不了【泰坦試劑(僞)】的副作用,但是擺平愛麗絲菲爾身上的先天缺陷還是輕而易舉的。
“這,這真的可以?”
衛宮切嗣有些難以置信,愛麗絲菲爾是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造人,制造之初就是爲了充當小聖杯的載體,本就沒打算讓她活多長時間,她身體裏的毛病可以說要多少有多少,不是尋常辦法可以治愈的。這些毛病都算是先天性的不足,哪怕是再高級的治愈法術,亦或者【仙豆】、【菲尼克斯之淚】這樣頂級的治療道具都無法讓她恢複健康。
但凡是有一絲的可能,衛宮切嗣都不會放棄,但這十年來他不斷的常識了無數種辦法,卻也隻能延緩愛麗絲菲爾病情的惡化。但是最近,他連延緩也做不到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她一點點衰弱下去,而他卻無計可施,那種絕望可不是普通人能夠體會到的。
可是現在,周小甯直接扔了一管藥劑過來,說這東西能令愛麗絲菲爾痊愈,這叫他如何能夠保持冷靜?
“方法我已經給你了,至于用不用那是你的問題。”
周小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他和愛麗絲菲爾非親非故的,之所以來救她,隻不過是爲了完成當初的約定,至于衛宮切嗣到底要不要用他提供的辦法,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切嗣,我相信他。”
阿爾托莉雅見衛宮切嗣面帶猶豫,不禁站了出來替周小甯擔保,她也希望愛麗絲菲爾可以好起來。
“好,我拿去給愛麗試試。”
衛宮切嗣選擇了相信周小甯,畢竟愛麗絲菲爾已經不是小聖杯的容器,而且他也不再是禦主,和周小甯之間沒有利益沖突,周小甯騙他也沒有任何好處。
不一會,一行人來到了愛麗絲菲爾的房門前。
“咚咚咚。”
衛宮切嗣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
“愛麗,你快來看看,誰來看你了?”
衛宮切嗣走到床邊,将妻子扶起來。此時愛麗絲菲爾的臉色很差,也很虛弱,哪怕是對常人來說再普通不過的呼吸,對她而言都是很費力的一件事情。
“竟,竟然是你……Saber……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愛麗絲菲爾嘴角彎起一個細小的弧度,這不是她見到阿爾托莉雅不高興,而是她現在的身體已經不足以支撐她做更多的面部表情了。
愛麗絲菲爾幾次想伸手拉住阿爾托莉雅,就好像當初她們兩個一起來到冬木市的時候一樣,可是無論她如何嘗試,都沒能伸出哪怕一厘米。
阿爾托莉雅見此,主動上前,握住了愛麗絲菲爾的手道:“我回來了愛麗,隻是我沒想到再次見面會是這樣……”
愛麗絲菲爾現在的樣子讓阿爾托莉雅十分惱怒,不滿的看向衛宮切嗣道:“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别告訴我以你的實力保護不了愛麗!”
“好了Saber,這不關切嗣的事……”
“不,Saber說得對,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
衛宮切嗣陷入到了深深的自責當中,從他口中,周小甯和阿爾托莉雅得知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就在第四次聖杯戰争結束後一個月,衛宮切嗣就去了一趟愛因茲貝倫家,想要将伊莉雅接過去和他們一起住。衛宮切嗣的請求理所當然的被拒絕了,畢竟衛宮切嗣并沒有爲愛因茲貝倫家帶回來小聖杯,所以他就沒有利用價值了。既然如此,與其繼續在衛宮切嗣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現在就爲下一次聖杯戰争做打算呢,至于人選嗎,自然就是伊莉雅了,反正伊莉雅本身就是作爲愛麗絲菲爾失敗後的後手而存在的,隻要稍加改造,就能直接拿來用了。
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身爲家主的裏姿萊希·羽斯缇薩·馮·愛因茲貝倫怎麽可能搭理衛宮切嗣。
剛開始的時候,衛宮切嗣還不想和愛因茲貝倫家鬧的太僵,但是幾次上門都被拒絕,甚至最後直接被阻擋在愛因茲貝倫家的結界之外,這下衛宮切嗣也知道和平的辦法是行不通的了。
于是,衛宮切嗣在愛麗絲菲爾這個對愛因茲貝倫家知之甚詳的人的幫助下,制定了一個十分周詳的計劃。這個計劃由他親自執行,而愛麗絲菲爾和久宇舞彌則負責接應。
剛開始的時候,計劃進行的很順利,衛宮切嗣成功的将伊莉雅帶出了愛因茲貝倫家的城堡,然後就在即将穿過樹林的時候,不小心觸發了一個隐蔽的警報術式。
之後的情況就不用多說了,愛因茲貝倫家自然不會允許衛宮切嗣就這樣吧伊莉雅帶走,派出了大量人造人前來追殺,甚至還以重金懸賞,讓那些流浪魔術師也對他們一行人展開了追擊。
在逃亡到島國之前,他們四人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戰鬥,早已是身心俱疲,本以爲道了島國,這個西方魔術界勢力薄弱的國家,他們就能松一口氣,可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一夥流浪魔術師提前等在這裏,雙方爆發了大戰,衛宮切嗣被兩名魔術師纏住,雖然他最後解決了敵人,卻也來不及救援愛麗絲菲爾她們了。
當時久宇舞彌已經被魔術擊暈,愛麗絲菲爾爲了保護伊莉雅,不得不強行施法,耗盡了僅剩不多的魔力不說,還強行抽取了不少生命力。
從那之後,愛麗絲菲爾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直到一個月前,她連下地都不行了,隻能一直躺在床上,慢慢的等死。
“好了莉雅,你也不要怪切嗣了,畢竟這也不是他想要的。更何況現在我不是已經有辦法治好愛麗絲菲爾了嗎,你就不要擔心了。”
周小甯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這件事不能全怪在衛宮切嗣身上,畢竟他已經盡力了。
“沒錯愛麗,你有救了,隻是……”
衛宮切嗣經周小甯一提醒,立即反應過來。不過在這關頭,他又有些猶豫了,他是選擇相信周小甯沒錯,可要是有一個萬一呢?
“衛宮切嗣,你還在猶豫什麽,你難道想要看着愛麗死去嗎?”
阿爾托莉雅怒目而視,她不明白,愛麗絲菲爾現在都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衛宮切嗣聞言,身體頓時一震,是啊,他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死去嗎?不能,哪怕是有一絲的希望,他都要試一試。
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周小甯提供的藥劑無效,也不可能比現在更糟了。
下定決心之後,衛宮切嗣拔開了試管的塞子,将其遞到愛麗絲菲爾嘴邊。
“來,愛麗,把這個喝了,相信我,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衛宮切嗣的話音有些顫抖,他在害怕,怕這絲希望之後,是無盡的絕望。
愛麗絲菲爾強打精神,笑了笑,然後毫不猶豫的喝下了【血統完善藥劑】,由于喝的有些急,被嗆到了,連連咳嗽,使得原本蒼白的臉露出了異樣的紅暈。
“愛麗,你感覺怎麽樣?”
“切嗣……好疼……啊!”
愛麗絲菲爾發出了竭嘶底裏的叫聲,原本精緻的武官因爲疼痛而擠在了一起。
“愛麗,愛麗……”
衛宮切嗣心焦的叫着自己妻子的名字,但是愛麗絲菲爾現在已經聽不進去了,她隻感覺到疼,相當的疼。
“小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爾托莉雅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當即質問周小甯。
“額,可能是藥效太猛,而愛麗絲菲爾又太虛弱,所以才會這樣的。不過沒關系,我幫她一把。”
說着,周小甯便開始将源力轉化成生命力輸送給愛麗絲菲爾,雖然不能緩解她的疼痛,但至少可以保證她不被疼死。
就這樣,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雖然愛麗絲菲爾依舊被疼的慘叫連連,但聲音卻越來越洪亮了。這應該算是一個好的現象吧,畢竟之前愛麗絲菲爾可是連說話都費勁,更别說發出這樣的叫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