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人類來說,人道龍氣沒有半點危害,恰恰相反,還會助他脫胎換骨,完成一種玄之又玄的升華。但對一些非人的存在來說,那效果可就不一而足了。
如果是那種發自真心的與人類友善,甚至幫助人類的存在,人道龍氣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最多也不過是壓制他們的力量,變得像普通人一樣罷了。
可要是敵視人類,甚至可不得滅絕人類的存在,人道龍氣便會将其視爲敵人,到時候是死是傷,就全看心中的敵意是高是低而定了。
嚴格來說,須佐之男并不算是敵視人類的神靈,但他現在可是想要殺周小甯,别忘了作爲人道龍氣源頭的億萬信念,可都是出自周小甯治下的人民,周小甯就是他們公認的王,是周小甯給了他們更好的生活,一旦周小甯身死,除了少部分強者之外,大多數平民都會失去現在享有的一切。
這種事放在誰身上,恐怕都不會願意的吧。
所以當那些人和周小甯同仇敵忾的時候,人道龍氣自然也将須佐之男當成敵人來對待,于是須佐之男要倒黴了。
人道龍氣吞沒了須佐之男的身影,一切都顯得那麽的無聲無息,待到人道龍氣消散,須佐之男已經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的,若不是他的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周小甯還真以爲他已經挂了呢。
“這種攻擊,怎麽可能……”
難以置信的表情還停留在須佐之男的臉上,他雖然是日本的本土神靈,但并不代表他就對其它地區的神話一無所知,尤其是華夏的神話,因爲某些原因,他更是派人專門收集過。因此,須佐之男能夠辨别得出,剛才周小甯釋放出來的金龍虛影正是人道氣運化形而成,但那不是三皇的特權嗎?
在華夏的神話傳說當中,層出現過天地人三皇,天皇伏羲,地皇神農,人皇黃帝。伏羲最大的功績是創出了八卦占蔔之術,使人擁有了共同天地,趨吉避兇的能力。神農則是嘗遍百草,讓人有了和病魔抗争的能力,大大增強了人類的生存能力。至于黃帝,也就是軒轅氏,他帶領人類打敗了蚩尤領導的九黎,正式奠定了人類天地共主的地位。
這三位都是地位崇高而偉大的皇者,若沒有他們的付出,東方人族也不會有今日的輝煌。因此,他們都得到了人道的眷顧,擁有了調動人道氣運的特權。隻要人族不衰,他們便是位比聖人的存在。
而之後的曆代皇者,都隻是将皇朝氣運和人道氣運糅合在一起,形成人道龍氣,被動的接受庇護罷了。
三皇的格位太高,所以幾乎不可能以不從之神的形式降臨,否則的話須佐之男也不敢在幾十年前默許日本去華夏搞事情了。而三皇之後的曆代帝王就算被神話,有以不從之神的形勢降臨的可能,但他們無法掌控人道氣運,所以須佐之男也是不懼。
可現在的,突然有一個能耐控制人道龍氣發動攻擊的周小甯出現在他面前,這叫他如何不驚訝。
雖說周小甯所掌控的人道龍氣,遠沒有三皇掌控的人道氣運那麽純粹,那麽多,但也不是他須佐之男能夠抗衡的,畢竟當今世界是人類的天下,即便是他們這些神靈也是依托人類編織的神話而存在,如果人類死光了,神話自然也會随之消失,而他們這些神靈的下場就隻有兩個,要麽擺脫神話的束縛,重新獲得自由,要麽随着神話一同消亡。
至于具體是那種結果,誰也說不準,所以除非是那種喪心病狂,完全不在乎自身生死的神靈,否則真沒誰會搞什麽滅世,哪怕有,也大多是雷聲大雨點小,頂多毀滅一片區域,卻不會将全世界的人類都趕盡殺絕。不過這是衆神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哪怕有神秘側的人猜到了這一點,也無濟于事,畢竟哪怕隻毀滅一片區域的代價也是相當沉重的,人類承受不起,所以該阻止的還是要阻止,于是弑神者便應運而生。
就在此時,周小甯也已經走到了須佐之男身邊,他可不管須佐之男心裏有多麽的驚訝,多少的感慨,從須佐之男決定對他出手的那一刻起,兩人之間就注定了隻能活一人。
“沒想到你竟然還是一名受到人道眷顧的皇者,早知如此,我便不會于你爲敵了。”
須佐之男仰躺在地上,他體内的咒力已經被人道龍氣消磨一空,先前空間風暴遺留下來的傷勢,加上【人道霸劍】造成的新傷,已經令他徘徊在生死的吧邊緣,開口說話已經是用了他最後的力氣。
“有錢難買早知道,即便是神也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不過看在你曾經也算是一代大神的份上,我可以讓你留下遺言。”
周小甯居高臨下的看着須佐之男,讓他留下遺言也算是給他保留最後一點尊嚴了。
“如果我說,我願意把天叢雲劍和十拳劍都交給你,以此換我一命,你答應嗎?”
“我從來都不會給自己留下隐患,從你決定對我出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們兩個之間,隻能活一個。如果現在是我躺在這裏的話,相信你也不會讓我活命的吧。”
周小甯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别看他好像赢得很輕松使得,但誰又知道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光是【人道霸劍】就耗去了周小甯将近八成的人道龍氣儲備,想要恢複過來至少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注意,這個是現世的時間,如果考慮到各個世界間的時間流速差異的話,時間就更長了。
另外,超負荷的使用空間之力已經讓周小甯的身體有些不堪重負。要知道所謂的法則之力便是自身能量通過相應的法則轉化而來,而法則的領悟程度,決定了轉化的效率。原本以周小甯目前對空間法則的領悟程度,是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凝聚出模拟黑洞的,最後還是多虧了道輪幫忙,才勉強完成。
也正是因爲這樣,一次性調動的空間之力超出了身體的承受極限,要不是周小甯的恢複力相當驚人,恐怕這時候他的情況也不比須佐之男好多少。
而且,同樣的手段對須佐之男隻能使用以此,若是他有了防備,周小甯的這些招數恐怕就很難奏效了。
所以說,如果這一次周小甯放過了須佐之男,等他傷勢恢複,再來上門尋仇,周小甯恐怕就很難再次将他擊敗了。因此,這一次無論如何周小甯都不會放過須佐之男的,哪怕他付出再大的代價買命,周小甯都不會動搖自己的決定。
“呵呵,也是啊,換做我是你,也不會答應的。那麽我就換一個要求吧,同樣以天叢雲劍和十拳劍爲代價,換你一個承諾。在我死後,你不要遷怒于日本。”
之前買命一說隻是須佐之男的一嘗試,若是周小甯答應了,自然是他的幸運,若是周小甯不答應,他正好将自己的真正意圖道出,除非周小甯真的對他所擁有的的神具不動心,否則是不可能不答應的。
周小甯詫異的打量了須佐之男一眼,他可不認爲這家夥會在乎那些小日本的生死。不過轉念一想,周小甯就明白過來了,這其實也不難理解,須佐之男的神話主要在日本流傳,隻要神話還在,就算周小甯殺了須佐之男,過個百八十年,他又能再度以不從之神的姿态降臨,到時候再想辦法把場子找回來就是了。
可如果周小甯滅了日本,徹底斷絕須佐之男的神話可能還辦不到,但一定會給須佐之男造成不小的影響,例如延長複蘇的時間,或者令他實力大跌之類的。到時候他夾着尾巴做神都來不及,還談何找周小甯報仇啊。
“好,我答應你了。”
雖然周小甯已經看穿了須佐之男的謀劃,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先不說到時候周小甯還會不會出現在弑神者世界,單單是這段時間的成長,周小甯就足以甩開須佐之男好幾條街,這點自信周小甯還是有的。
“希望你能說道做到。”
須佐之男深深的看了周小甯一眼,随即将天叢雲劍召喚出來,和十拳劍放在了一起。不過他耍了一個心眼,并沒有主動消除兩把劍上精神印記,隻是将其隐藏了起來,等到日後再度降臨,他便能憑借那兩道精神印記再度掌控兩把劍。
周小甯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在他的龍瞳面前,藏得再深的精神印記都無所遁形。隻是他一直在旁邊看着,并沒有阻止的意思,一個将死之人搞的小動作而已,上不了台面。
不過作爲對須佐之男不老實的懲罰,原本周小甯是想給他一個痛快的,現在嘛……
“須佐之男,你是鋼之英雄,那麽死在太陽真火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混蛋,你想幹什麽……”
周小甯可不管須佐之男的咒罵,直接将包裹着太陽真火的手放在了他的身上。
随着周小甯緩緩輸出源力,太陽真火很快蔓延到了須佐之男全身。隻是須佐之男并不是一般的鋼之英雄,在他的神話中還有一段将她的結界,也就是日本的太陽神,天照大神氣的躲進天岩戶的故事,其對應現象便是日食。所以相較于其它鋼之英雄,須佐之男對太陽的抗性要高一些,周小甯想用太陽真火燒死他,少說也要十幾分鍾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