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麽這樣節約?”英子詫異地問。
“給你點叉燒肉解饞,你倒是說起風涼話來。金将軍你去,咱吃叉燒肉,給她來碗大排面就行。”牧天臉1闆,對金虎命令道。
英子連忙擺着手道:“我去,我去,不麻煩金将軍了。我打電話,小2就會送來。”
牧天指點着英子道:“風涼話能吃飽是嗎?小心以後連大排面都沒得吃。金将軍算了,讓她去吧。”
金虎笑笑,朝旁邊撤了下身子。
英子朝金虎扮了個鬼臉。
金虎地聲對他道;“晚上有大餐的。”
英子長長地“喔”了1下,又朝牧天扮了個鬼臉,跑去自己辦公室打電話去了。
不大工夫飯就送來了。店家見是相熟的主顧,又送了4個小菜。
金虎見有下酒的小菜,就從自己屋裏翻出上次喝剩的老酒來,3人在辦公室裏吃喝起來。
飯後小憩,牧天本來是躺在沙發上小憩,不覺1陣倦意襲來,竟然睡了過去。
當金虎來叫。牧天起來,1看已經到了去馮府赴宴的時間了,但他也不慌不忙地梳洗完畢,這才出門。
馮府出事了!是前1天的主旋律,今天就張燈結彩,貴客盈門。
仿佛陰霾1掃而光。阖府上下其樂融融,這還沒到春節,卻也有着很濃的過節的味道。
金虎拿着馮府的請柬,但還是逃脫不了與牧天下車搜身的待遇。
在旁邊1直等待這牧天的馮更堯見狀,很是尴尬,1路賠笑地跟着。
中村友信好像并不把他當回事,裏也不理他地指揮日本的特工,對牧天和金虎仔細地搜索了1番,才讓他們進去。
唯1的優惠就是他們可以把車開進院子裏。
望着那些不得不把車停在大門口外,徒步走向主樓的賓客們,坐在牧天車裏陪着的馮更堯1直對牧着抱歉的話。
“可以理解,令侄現在是非常時期,對他行刺的有事馮先生的家人,時間很敏感,地點也很敏感。理解,理解。隻是令侄還沒有在家裏見到令媛吧。”牧天頗爲擔憂地問道。
“沒有,沒有。自勤也剛剛到,還沒有來得及見呢。再說,沒有牧探長的明示,我不敢讓他們在家裏見着的。小女讓我鎖在樓上,探長不發話,我是不會讓她出來見人的。這事,老朽還是識做的。”馮更堯喏喏地說。
“也沒有那麽緊張啦,隻要有好的說法,見總是要見的。而且,事實上,越早安排他們見面,取得了令侄的口供,令媛的事情也就解決了。而且我們也越好運作。”牧天對馮更堯說。
“是,是,今晚我就安排他們見面。賓客衆多,也好做到人不知鬼不覺。”馮更堯趕緊說道。
牧天無語地點點頭,很深沉的那種。
車到主樓前停下,馮更堯先下車,替牧天打開車門。牧天道了謝,下車跟着馮更堯朝樓門走去。
樓房門前幾個穿着青年裝的極司菲爾路2十6号,王立山的人在左右逡巡着。
進得大廳,馮更堯領着牧天直奔坐在沙發上,端着杯紅酒正在跟兩3個賓客侃侃而談的馮自勤而去。
馮自勤見叔叔領着人過來,知道是傳說中的牧天,就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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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天搭眼看去,眼前的馮自勤個子雖然不算偉岸,但氣度卻也不凡,畢竟是軍人,又是空軍,也是英氣勃發的。
聽馮更堯介紹完了牧天,馮自勤不由歎道:“早聽叔叔念叨,今日得見果然不凡,牧探長,幸會,幸會。”接着招手讓侍者把酒端了上來,他拿起1杯,遞給牧天,“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咱先幹個認識酒吧。”
“客氣,客氣,馮科長才是人中龍鳳,能夠把握時局,實乃俊傑也,還請老兄多多關照。小弟不勝酒力,我就意思意思,還請海涵。”牧着,舉杯抿了1口,放回杯子,兩人握手。
馮自勤示意,牧天在他旁邊坐下。
馮更堯見兩人已經所談甚歡,告罪了1聲,就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我聽叔叔說起牧探長不僅偵探社做得風生水起,其他生意也多有涉足,且勢頭迅猛,但汽油就有1百噸的存量,實在是令人豔羨不已啊。”馮自勤先開口說,直接拍着牧天馬屁。
牧天呵呵笑了兩聲,“那是馮老先生鼓勵後輩之語,當不得真的。偵探是我的專業,至于其他生意,隻是偶得。”牧天眼睛瞟着馮自勤說。
“看來你的本行幹得不錯,今天1上午就把我堂妹帶出了北站巡捕房,說是引渡到了租界警務處。您能告訴我她現在押在何處嗎?”馮自勤突然咄咄逼人地問道,臉上卻挂着笑。
“馮科長也是個消息靈通的人,但是這個我不能告訴梁兄,還請見諒。”牧天冷靜地說道。
“我要是非想知道呢?”馮自勤朝左右看了看。
靠後面有幾個顯然是保镖的肅穆地站着,目光掃視着大廳裏的人。
“那老兄要告訴我你對馮文澄小姐的态度,也就是你想定他什麽罪。”牧天并不看左右,隻直盯着馮自勤說道。
馮自勤1窒,喝了1口酒,“你真想知道?”他同樣也盯着牧天道。
“當然。”
“我想她沒罪。”馮自勤又朝4周張望了1陣,低聲對牧。
“可是,她想殺你。”
“那不是她的本意,她愛我,怎麽可能要殺我?她1定是受了什麽人的蠱惑,走火入魔了。我要見她,要她當面給我說清楚。如果我活着使她感到屈辱,那我可以選擇消失。”馮自勤的語氣很真誠,他望着牧天狠狠地說道。
“馮小姐無罪,是我們共同的希望。不過,雖然我依照令叔的意思,将令妹引渡到了租界警務處,但租界當局恐怕也頂不住日本憲兵隊和特務機構的壓力,或許再将令妹交出去。”牧天制造着焦慮感。
“這牧探長放心,”馮自勤指着自己的太陽穴說,“我這裏有他們想要的核心秘密,可以拿來換我妹妹的命和前程。”
“哦?是這樣啊。那就好辦了,租界警務處這裏,隻要你提供1份諒解書,說明是情感糾紛早坑的誤會,你不僅可以見到你堂妹,她也将背叛無罪,令叔也會說服家族同意你們的婚事。從此雙宿雙飛,是1件令人羨慕的事。”牧天幽幽地說,“我跟令叔有生意往來,所以警務處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現在隻差老兄的諒解書了。老兄是現在寫給我,還是宴會過後?”
!
“你等會,我去書房給你寫來。回頭咱們可以盡情地喝酒。你等等……”馮自勤站起來,在牧天的肩膀上連續地拍了幾下,把手裏的酒杯擱在茶幾上,直奔2樓書房而去。
馮更堯在招呼其他賓客的時候,1直關注着牧天和馮自勤相互交談的神态,他見馮自勤離開,馬上走過來,問牧天如何。
“問題解決了,他去書房寫諒解書了。需要我告訴他小姐就在自己的閨房裏嗎?”牧天面帶欣慰地笑,說着。
“還是牧探長料事如神,看機會就告訴他吧。”馮更堯沉吟着說,“他會知道怎麽對付那些日本人的。”
牧天無語地笑笑。
馮自勤拿着寫好的諒解書奔下樓來,叫了1聲“叔叔”,就被諒解書遞給牧天,“牧探長請過目。”他急切地說着,把茶幾上的半杯酒拿起來,1口幹了,有點緊張地看這牧天。
牧天很認真地看完了馮自勤的諒解書,驚異地看着馮自勤,“馮科長不僅威武非常,這文采也是斐然啊。”他把諒解書遞給馮更堯說,“馮先生也看看,你答應我的關于家族的事情,也應該兌現吧。”
馮更堯掃視了1眼諒解書,“牧探長都說了,1切都已經結束了,諾言當然也兌現了。”
“這就好,馮科長的大度,和大丈夫的風範以及對感情的笃信,實在令人欽佩。雖然在下不勝酒力,但值此大喜之時,咱們應該喝1杯,記住這個難忘的時刻。”他不等兩人反應,就叫了捧着托盤的侍者。
走過來的是1聲侍者打扮的金虎。
他把托盤舉起,目光瞥着其中的1杯。
牧天卡住杯口,抓起酒杯遞給馮自勤,自己也端起1杯,又拿了1杯遞給馮更堯,“喝了這杯,你就可以去見馮小姐了。她就在她的閨房裏。”牧天滿臉帶笑地對馮自勤說。
馮自勤1愣,把酒杯放在托盤上,拔腿就要往樓梯口跑去。
金虎,臉色1變,注意地看着牧天。
牧天依舊滿面笑容,根本不理會金虎的眼神。
馮自勤突然又轉回來,把酒1口幹了,朝牧天拱拱手,轉身還是配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