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花覺得他們母子一定有什麽要單獨唠的,就先上樓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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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娘走後,蘇小小看着有點局促的牧天就笑着開口道:“你是有什麽要問娘吧。”
“也沒,沒什麽。我就是看到你們……”
“你是說我跟喬世寬啊。對,我正要問你呢,這事你怎麽想?”
“娘,這是您自己的事,您自己拿主意。”
“這怎麽可能光是我自己事呢?我怕你夾在中間……唉,你還是恨他。”
“是。”
“天兒,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再說事情早已經搞清楚了,真兇也已經伏法,在這件事事上錯不在他。”
“不在他?最起碼他也是不作爲,二十年這麽容易就過去了?”
“天兒啊,人要學會跟自己和解,要不然你會不快樂的。你不快樂,娘自然也不會快樂。”
“我不要快樂,娘快樂我就快樂。您現在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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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也不要沒黑沒夜地工作,錢是賺不完的。有時間多陪陪人家季小姐,不然将來你會後悔的。我現在看着你出息了,就很快樂。”
“那就好,我知道怎麽做。娘,晚安。”
牧天匆匆地道了晚安就回到自己的書房,因爲在喬世寬這個問題上,他還沒有跟上母親的節奏,自己還沒有打算原諒喬世寬,更不用說認他了。可是,目前又必須用到他。在制裁馮自勤的事情上,喬世寬是一座橋梁。
喬世寬剛剛吃完早餐,耿一飚就來通報,說小少爺來訪。
喬世寬欣喜地叫着快請,但内心卻十分忐忑,牧天大清早就來拜訪,不知何爲,莫非他不同意自己與他母親重歸于好,破鏡重圓?
連喬世寬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自己獨步商場數十年,從來也沒有怕過誰,可是對這個兒子卻從心底裏打怵。
牧天似乎看出來了喬世寬的忐忑,就說:“你跟我娘的事,是你們自己的事。你不用在乎我的感受。隻要我娘高興,我怎麽樣都行。”
“哦,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理,識大體的孩子。你放心,我跟你娘本來就情笃意合。隻是有惡人從中作梗,我心軟,當斷不斷。讓你們娘倆遭了這麽大的罪。”
“你這話我就不太愛聽。隻是心軟的問題嗎?”牧天突然心裏一陣堵得慌,馬上淩厲地問道。
“是是,你說得是。主要是沒有用心。那時候年輕,也不懂什麽是真愛,再加上有兩個錢。唉,有錢了,就有點忘乎所以了,忽略了自己真正應該珍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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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用拿年輕來說事。總之,你以前是明媒正娶的我娘,現在該怎麽做,你要想明白。隻要你做到了,我沒有任何意見。”牧。
“是,是,這次我一定唯你娘的命是從。把接下來的事辦明白了。你放心。”喬世寬連連保證着。
“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牧天沉聲道。
“哦?請講,凡是我能辦到的。”
“沒什麽難的,就是我有一批油品要出手。”
“你現在做油的生意了?”
“世道艱難,能賺錢的生意都傲一點吧。你幫我認識一下馮更堯,馮老闆。剩下的我們自己談。”
“哎呀,這個容易。分分鍾的事。”喬世寬心裏的石頭落了地。馬上給馮更堯打電話,約了蕩海潮吃飯。
馮更堯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中等身材,四方臉,隻是眼泡有點腫,說話的時候時常是脒着的。
他對牧天并不陌生,對他的事迹也算了如指掌,從最初的聲援到曆次需要工董局董事表态的時候,他始終是站在墓一邊的。因爲在許多的商人中,他還算是有些良知的。不過,他也是個精明的生意人,戰争時期經營油料,那是需要相當高明的手段的,因爲他做的是戰略物資的買賣。在一般人來看,這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生意做得像走鋼絲。不過,馮更堯卻做得風生水起,發了不少戰争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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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喬世寬看來,牧天的油品生意肯定是一時興起,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弄着些油,轉手賺個塊、快錢。他隻要引薦他倆認識就行。但他更擔心的是馮更堯一不小心說錯了話,讓牧天不高興,壞了自己眼看到手的與蘇小小破鏡重圓的好事。
所以,喬世寬提前在蕩海潮一樓門口等着馮更堯。
馮更堯一見喬世寬在門口等着,覺得他太客氣了,兩人寒暄了兩句。
喬世寬就告訴馮更堯自己現在的處境,請馮更堯諒解。
“那我叫他什麽合适呢?”馮更堯聽了喬世寬的話,也頗費思量地說。
“叫什麽都行,隻要别提老子兒子就沒事。”喬世寬有點發急地說,“牧先生,牧探長都可以。隻要别提我是他老子,連暗示也不要有。”
“好吧,我知道了。”馮更堯奇怪,誰不想有個有錢的爹,這個牧天有有個富豪的爹不認,讓人木可思議。
不過,年紀輕輕就在上海灘就混成了這個層次,絕對不能小瞧了他。
馮更堯是生意人,雙方坐下,就說道:“汽油現在是禁運品,我對你這一百噸貨的來路不感興趣,我關注的是在哪裏交貨。錢是離岸結算還是到岸結算。”
“南京浦口碼頭。離岸結算。”牧天果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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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隻能走水運了。”馮更堯自語道。
“馮先生也是可以走陸路的。如果你能承受這個成本的話。”牧天不動聲色地說。
“水運好一點。不過汽油這個東西,向來是多家争奪之戰略物資,長江沿線的航線不是很安全。尤其是江陰要塞上下各兩百裏的區域,常有夫斯基的遊擊隊過來襲擾。安全風險很高。”馮更堯不無憂慮地說道。
“你要想賺大錢,那這種高風險還是值得冒一冒的。再說了了,我有個熟人就是專門作内河運輸的,你知道錢宗昌吧。他的棉紗運輸,自從交給我這個朋友運,從此就沒有出過問題。尤其是你說的那段水路。”牧天循循善誘地說道。
“哦?錢董的運輸是你朋友做的?”馮更堯頗爲吃驚地說,“他可沒給我提起過。這個老錢,跟我還玩什麽商業秘密。”
“他也沒錯啊,現在錢難賺,誰還不想吃個獨食啊。可以理解的。”牧天呵呵笑着說。
“牧先生,您看這樣可以嗎,您既然得天獨厚地有運輸的優勢,不如就淞江碼頭到岸交割,如何啊。”馮更堯翻着眼皮說着。
“哦,馮老闆這個提議不合規矩,但也不是不行,不過,風險我但着,那在運輸費用刨去之後,每噸價錢要再加兩成。你看如何?”牧天冷眼看着馮更堯。
“兩成有點多,終端分銷的成本也很大,再說風險也不小。一成吧。”馮更堯讨價還價道。
“一成半。行,咱就這麽着了。不成,我就自己分銷,我能把他安全地運到淞江,不信我分銷不出去。”牧天冷笑地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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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牧先生不僅是傳說中的神探,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真是後生可畏啊。先走十噸,淞江碼頭交割。”
“成交。”
牧天伸手與馮更堯握手。
喬世寬在整個過程中沒有一句插言,事情就談妥了,心裏也是很樂。眼睜睜地看着一樁買賣就這麽談成了,覺得牧天比自己優秀得多,最起碼自己像他這個年齡的時候,遠沒有他如此老練。更重要的是,馮更堯沒有出錯,在老子兒子上沒有惹牧天不高興,這讓他一直提着的心放進肚裏。
他見兩人達成了協議,就張羅着喝酒。跟馮更堯聊起了家常,而且邀請馮更堯有空到喬公館坐坐。
馮更堯也不客氣,答應這第一批的十噸油做成了,邀請牧天和喬世宥到他的馮公館聚聚,表示對喬世寬引薦的謝忱。
牧天聽了暗自笑了,心道:你不邀請我也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