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克眼尖腿快,一腳騙過凳子,橫飄出去,扶住了夢荷。
夢荷隻是瞬間瞄了皮克一眼,來不及道謝,就沖着牧天喊道:“季小姐說,說報館……”
“報館怎麽啦?”牧天也站起來,搶上一步,扶着夢荷,急切地問道。
身子離得太近,幾乎貼着了,夢荷開始還全身震顫,緊接着又陡然冷靜下來說:“報館讓人給炸了!”
“什麽?炸了?讓誰給炸了?”牧天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快聽電話去吧。”皮克提醒道。
牧天猛然醒悟,一拍腦袋,“蹬蹬”地跑下樓去。
“你,你慢點少爺。”夢荷踮起腳尖地沖着牧天的背影極度擔憂地喊了一聲。
皮克看了一眼牧天的背影,又意味深長地看着夢荷,微笑了一下。也下樓去了。
“你怎麽樣?”牧天緊攥着聽筒焦急地問道。
“我沒事。一樓廣告部,三樓編輯部都炸了。看樣是手榴彈。”季若曦在電話裏聲音顫抖地說。
“季伯怎麽樣,有人員傷亡嗎?”牧天急切地問。
“現在還不知道,到處亂糟糟的。我爸在公館呢。”季若曦好像鎮定了一些。
“你找個安全地地方呆着,我這就過去。鍾劍洪跟季伯在一起嗎?”牧天還是焦急地問。
“我在四樓的資料室。鍾劍洪應該也在公館。”季若曦的口氣裏已經沒有了喘息的聲音。
“你在那裏别動,一會兒見。”牧完,挂上電話,對跟過來的皮克說,“馬上打電話給季公館你的人,加強戒備。”
“好。不過,要是有事那裏就打電話過來了。我來的時候交代過他們。你放心。”皮克寬慰地說。
“你打完電話立刻去季公館,我去找英子。”牧着就往三樓跑去。
英子在胡提去醫院值班之前就說自己累了,下去洗漱休息了。此時剛剛洗漱完了,換了睡衣備上床,聽到激烈的敲門聲,嘟囔了一句,“這個死丫頭夢荷,什麽事這麽敲門啊”。
她慢條斯理地走過去,拉開門,一臉驚訝:“牧天?!你要幹什麽?”
牧天根本不理會她的驚訝,馬上從後腰摸出槍來,上了膛,遞給英子,急切地說:“你去書房等着範弗利特來。這個你拿着,書房那小子要醒了,不老實,就開槍。”
英子拿着槍翻弄着看了看,詫異地看着牧天,茫然地點點頭,“你,你去哪?”
牧天見她點頭,自己扭頭就走,“報館被炸了,我去看看若曦。”他邊走邊說着。
英子扶着門,探身看着他匆匆下樓的背影,歎了一口氣,手裏的槍垂在身側,不自主地晃動着。
牧天下到一樓,皮克在等他。
“怎麽樣?”
“季公館那邊沒有動靜。如果是聯動的話,那麽他們以爲季鳳麟還在醫院呢。我已經告訴他們加強警戒了,又派了一個小組在外圍布置了瞭望哨。”皮克答道。
“好,謝了。跟我去報館吧。”牧着,在皮克肩膀上拍了一下,就直接下樓了。
皮克歪了一下頭,跟上。
聽到牧天的呼喚,一直蜷縮在閱覽桌下的季若曦飛快地爬了出來,撲到牧天懷裏,頭使勁往裏紮着。
牧天抱住季若曦,愛惜地撫着她的肩頭,“我來了,别怕,我在。”
季若曦在牧天懷裏喘息了一陣,撤身盯着明天,片刻,又緊緊地抱住牧天,臉貼在他胸前,喃喃地說:“我以爲再也見不着你了呢。”
牧天聽到皮克在後面輕聲的咳嗽,就把季若曦從懷裏扶起來,挽到閱覽桌前坐下,“别說傻話了,啊,我不在這裏嘛,好好的,你也好好的。”他說着扭頭又道,“進來吧,皮克。”
皮克進來,招呼了一下季若曦,就對牧:“是手雷,又是美軍制式的。我問了,除了廣告部的老張重傷外,沒有其他人員傷亡。他值班,手雷是從外面扔進來的。”
季若曦長歎了一口氣,“幸虧三樓編輯部沒人加班,我在這裏查資料。”
“還是那撥人。”牧天判斷地說。
“不一定,這種手雷黑市裏多得是,我都走私過。”皮克說,同時尴尬地笑笑。
“他們是不是聲東擊西?”牧天根本沒有理會皮克在說什麽,自顧自地自語道。
“這不符合常規。那些通行證還在你書房裏睡着呢。”皮克分析道。
“他們要是強攻,像這樣往裏扔手雷呢?”牧天依然像是自語地說着。
“應該不會,暗殺不是一般的恐怖襲擊,要點是精準,這樣做很盲目,久井英一是不會做的。說擾亂視線倒是有可能的。”皮克說。
“你們到了。”蔣信義來了,同時帶來了大量的巡捕在現場勘查着。
報館被攻擊在任何國家和地區都是大事。最起碼比明星結婚生孩子出軌要能引起人的重視。
時代啊。
“你調了醫院警戒的巡捕?”牧天馬上警惕地問。
“是啊,醫院離這裏最近。抽調了一部分。”
“這怎麽可以?”牧天焦急起來。
“這怎麽不可以?他們要亂,咱們就亂給他們看看嘛。”蔣信義自信地笑着說,“你那裏怎麽樣?”
“好着呢。都搞定了,辜柯南還在我書房裏睡着呢。”牧天也笑着說道,突然臉色一變,“不對。皮克,你馬上通知科林和你的人,黎明前就要到位。若曦,跟我回鳳凰台。蔣大哥,這裏都交給您了。我先走了。”
他根本不理會蔣信義和皮克的驚愕,拉着季若曦就跑出了資料室。
牧天和季若曦一路疾馳,風馳電掣地趕回鳳凰台,一推書房的門,就見英子已經趴在書桌上睡着了,範弗利特席地坐在儲藏室的門口,也在打盹。
“醒醒。”牧天喝道。
兩人撲棱醒來,英子伸着懶腰,範茹利特卻一下子蹦了起來,馬上立正敬禮。
“免了。”牧天粗聲大氣地喊了一嗓子,又對英子說,“你有解藥嗎?”
英子猛然被問暈了,“解藥?”随即明白地說,“哪個做毒藥的沒有解藥啊,你要幹什麽?”
“把他灌醒!”牧天的神情冷峻吓着了英子,她喏喏地應着,出溜跑出去,回到自己房裏,拿了解藥跑回來。
牧天和範弗利特已經将辜柯南從儲藏室裏拖了出來。
他們三下五除二,又是拍臉,又是撬牙地,把解藥給辜柯南灌下肚去。
辜柯南馬上有了一些意識,牧天就叫範弗利特扛着他塞進車裏。
他交代英子照顧一下季若曦。
就跟範弗利特駕車,風馳電掣地朝辜柯南的住所趕去。
牧天在車上吩咐了接下來的各種可能極其各種應對的方法。
當他們趕到辜柯南的住所時,剛剛打開了房門,把辜柯南架進去,放到卧室的床上,客廳的電話就響起來了。
範弗利特平複了一下情緒,接起電話。
“哦,剛一起喝酒來着,他喝多了,剛睡,……嗯,那好,我看看他能不能接你電話,我是範弗利特,他巡捕房的同事朋友。你是哪位……哦,就說是日本朋友就行是吧,好我去看看。”
範弗利特放下聽筒,朝牧天比劃地問該如何。
牧天豎起大拇指,朝卧室裏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