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齊唯民都不知道林箫去了哪裏。
内衛都是賈正廷的人。
雖然馬洪生與王大彬産生了不少的龃龉,但聽了林箫的要求,還是覺得這個活,王大彬最爲合适。
王大彬一聽是馬洪生派的活,一開始不是很樂意,但聽了具體内容,覺得這次是個機會,掙錢不說,還能建立起某種關系,就同意接下。可是在價錢上談不攏,隻說跟手下的兄弟商量商量,第二天給馬爺一個答複。
馬洪生不願意王大彬這種小輩誤會自己,就讓他直接答複林箫。
還不等林箫表态,馮濟琛就說,多少錢無所謂,隻要王大彬應承下這活就行。
王大彬就說一人一天五個大洋,這還是看在馬爺的面上,就問他需要多少人。
林箫粗略地算了,就說至少要一個排,也就是三十個人。但對人的素質提出了要求,要聰明伶俐,膽大心細,又要身手好的。
王大彬說自己手裏的人,個個過硬,請他們把心放到肚裏。
馮濟琛當即就答應了王大彬的要求,這倒讓王大彬直後悔,要少了。但說出來的話就無法收回了。
江湖就是這規矩。
林箫聽了這話,對馮濟琛深爲感激,覺得這是個高人。
……………………
小澤千穗依約一早就悄然地住進了廣濟醫院的“高幹”病房,根據林箫的要求,還給病房裏安了一部電話,這樣有利于他随時知曉病況,也可以随時聽招呼前來看望。因爲在王大彬知道林箫不太容易出入鳳凰台的時候,王大彬就給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就用幫會的車拉他出來,騙過賈正廷的守衛。
胡提果然得到了在醫院病房保護小澤千穗的任務,自己帶三個人與其他四人兩班倒地在病房值班。
小澤千穗的病房是個套間,外邊就是保镖們值班的地方,裏間才是病房。進出的醫生護士都要接受檢查才能進去。
看病房的設施,跟高檔賓館無異,有的甚至超過了賓館的等級。
胡提還沒來得及去病房裏跟牧天打招呼,英子就風風火火地跑進牧天的病房。
“你不是去西蒙拿衣服,還要跟皮特他們叉麻雀的嗎?”牧天見英子進來,昨天她也沒說要來看自己,就問道。
“我就順道來看看你。大谷秀實的母親來這裏住院了,就在你上面一層的高幹病房裏。昨天跟人家一起吃飯,也算認識,你不去看望看望?”英子說道。
“我一男的,怎麽好意思去人家婦科的病房。再說人家得的那病,咱也不好問長問短的,我就算了,你去代我問個好就行了。”
“我去過了。胡哥哥也在這裏,說是病人雇的他們來幫忙照顧的。他正監督電報局的人在給裝電話呢。”
“他也在?”牧天的話裏并沒有什麽驚奇的。
英子也沒有覺察這裏有什麽不對的,就說,“要不咱們也裝部電話吧,偵探社有事,打個電話就行,省得我跑這裏給你彙報了。金将軍也不在,沒車不方便。”倒底是女孩,思路比較清奇,轉眼就把話題給轉了。
“你晚一點去西蒙,再回偵探社叫守衛開車送你,而且這輛車以後就是你的了。沒有車,怎麽符合你的身份,還怎麽找到九姨太。”牧天果斷而嚴肅地說道。
“這可以嗎?”英子興奮地問。
“這當然可以。你拿紙筆過來,我給你寫個條給守衛。”牧天很認真。
“條就不用了,我跟她們關系很好的,隻要你同意了就行。不過,不要再叫九姨太了,這話我說過。”
“好,她有名字,叫甯姝娅。快走吧。”牧天一聽這話,不是自己喜歡的話題,就叫英子趕緊走。
英子扮了個鬼臉就跑出病房。
牧天朝門口大力地揮了下手,“臭丫頭!”
剛要進門的厄本愣了一下,詫異地看着牧天。
“你沒事吧?”厄本關切地問牧天。
牧天也一愣,趕忙說自己沒事,叫他進來坐。
厄本進來,但沒有,也不可能坐。
“我是來感謝你做出的努力的。”厄本微微躬了下身。
牧天遲疑了一下,明白了厄本說的“努力”是什麽,就客氣地說,“這種事情别人的努力是沒有作用的,關鍵還是要看小澤千穗自己,她才是需要治療的病人嘛。”這話說得雖然謙遜,但還是說出了自己做過努力的事實。
“不管怎麽樣,還是要感謝你。病人有時候并不能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麽。你們中國有句俗話,叫‘當局者迷’,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對對,你的漢語也很好。還得辛苦你,多照顧照顧病人。”牧天客氣道。
“哦,那是應該的,照顧病人是我們醫生的本分。”厄本很真摯。他見牧天朝門口招手,就了回了下頭。
是胡提。牧天揮手就是叫他盡管進來。
厄本見牧天有客人,就說,“我去看看别的病人,牧先生好好休息,有事及時叫我。”朝胡提點了點頭,就走出了病房。
胡提進來,關了房門。
牧天朝胡提豎了下大拇指,“你真争取到這個差事了?”
胡提沒有說話,走上前來,與牧天擊了下掌,才道:“兄弟我在泰山會,要幹的事情,基本都能辦到。”
“這麽厲害,那你給我這病房裏也來部電話?”牧天玩笑地說道。
“你都知道了。可泰山會管不了電報局。抱歉了。”胡提好像很認真的樣子說。
“英子來說的。”
“說是那個日本娘們的一個很重要的朋友要求裝的,他要保持跟病人的聯系,随時知道病人的情況。嗨,這年頭,有權有勢的人就是吃香。”胡提有些垂頭喪氣。
“你現在也挺吃香的哪,在泰山會怎麽來這,想幹的事情沒有幹不成的。厲害了啊。”牧天譏諷地說道。
“别罵我了,我那是自己給自己打氣,得給自己點希望,要不然你都活不下去了。早晨一大早就過來,還挨了一頓罵。”胡提沮喪地說。
“王大彬?”
“不是他還有誰?還有陪那個日本娘們一起來的那個男人,說布置的病房不夠溫馨。你說這是什麽話,病房就是病房,你想溫馨浪漫,給你整成個新房,那也不是那麽回事啊!真扯淡!”胡提氣憤地說道。
“哎,給你說個事,你知道那個日本娘們是誰不?大谷秀實的親娘!”牧天故意加重了一點語氣。
“什麽?”
“對,就是歐陽慧未來的日本婆婆。”牧天誇張地自己擊了一下掌。
胡提愣了一會兒神,就道:“現在說這還早,不是還沒結婚的嘛。依我看,他倆這事還是成不了。”不過,胡提這話聽起來怎麽都像自我安慰。
牧天一笑,沒有言語。
“真的,你不知道,大谷秀實有個舅舅,是在憲兵司令部當差的,軍人,那人可兇了。以前救你的時候,他發現了大谷秀實跟歐陽慧在一起,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就把大谷秀實結結實實地打了一頓。”胡提爲自己的自我安慰尋找着證據,甚至不惜有些誇張。
“那又能怎樣?”牧天漫不經心地道。
“你沒聽過‘娘親舅大’這個老理兒,要是他舅舅不同意,他能怎麽樣?”胡提堅持地說。
“這老理兒是中國的,他日本人能遵守嗎?”
胡提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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