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歉然地搖搖頭。
牧天懊喪地仰頭歎了口氣。
金虎臉上的歉意更加明顯了,“我……”英子正要上前替金虎說好話。
皮克道:“這種事情,怎麽會有車牌,即使有那一定也是假的,套牌的。好像這個事情我們以前讨論過。”皮克的語氣裏帶有少許的嘲諷。
牧天聞聽也歉意地朝金虎笑笑,用聽筒扣着腦袋,突然把聽筒遞向皮克,“給房子龍打電話,讓他的人馬上到偵探社集合。”
皮克撤了下身,奇怪地看遞過來的聽筒,“房子龍是你的部下,你爲什麽不通知,讓我來?”
牧天嫌棄地道:“我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你說。”他把聽筒塞進皮克手裏,對金虎和英子說,“你們立刻回去,記住,一個秘書,一個司機兼保镖,跟着去大觀樓。看緊了林祥雲。不能讓他出任何閃失,囫囫囵囵地給我帶回到偵探社。”
金虎:“是。”看着旁邊的英子。
英子原地晃悠了一下身子,“我不想去,那個齊秘書長,色眯眯的,老盯着人不放。讨厭!”
牧天怔了怔,“那個皮海粟達斯汀就不色?我怎麽看你一點也不讨厭。”挖苦道。
“嗨,這你就不懂了,各花入各眼,不明白啊。”英子突然興奮地說,帶着些許嬌嗔。
牧天不屑地沖她甩了一下手。
“說到這裏我想起來了,我答應佟姐姐明天去醫院的,你看我是上了班再去,還是早晨直接從家裏就去啊?”英子有點得寸進尺地說。
“直接去吧,最好給那個小白臉帶點早餐。”牧天語氣極端地諷刺,甚至有點憤憤地說道。
“你說的啊。走,金将軍。”英子根本不理會牧天的怨憤,拍了一下金虎的胳膊,轉身走出屋子。
金虎恍然,朝牧天和皮克匆匆一個躬身,轉身跟上了英子。
牧天臉漲得通紅,皮克暗笑了一下,擺弄着桌上的“安防計劃圖”,裝作沒看見。
牧天走過去,“門也不知道關,嘁,多大人了?!”他關上門,走回桌前。
皮克皮克撥通了房子龍的電話,轉達了牧天的指示,又當沒事人似的,指點着地圖。
那是一張手繪的恒祥所在街區的示意圖。
“你看,根據房子龍的情報,遠距離狙殺基本沒有可能。”皮克換了一副嚴肅的面孔,認真地說。
“庫克伍德和科林也不行?”牧天疑惑地問,他相信皮克的手下,自己曾經見過他倆神技的庫克伍德和科林都無法辦到,這也太不科學了。
皮無聲地笑笑,“這不是技術問題。你看,恒祥的對面有三棟五層的公寓,但隻有中間的大半部分才有射擊角度。而房子龍的情報說,久井英一和賈正廷會在事前控制這些制高點,就算他們兩個是神仙,也無能爲力。”
牧天看着示意圖,沉思着。
“還有,久井英一已經以日本總會的名義照會了巡捕房,在典禮期間将對恒祥周圍街道進行清場,距離是左右前後兩個弄堂。現場除了他們,當然還有喬世寬審定的人員,其他的人不許靠近。這也增加了地面刺殺的難度。”皮克繼續陳述,神态嚴肅。
“你等會,對面公寓裏這麽多窗戶,就沒有一個可以伸出槍口來?”牧天還是不願意放棄制高點狙殺的設想,因爲懲罰漢奸,正面的狙殺才有震撼效果,另外撤離也有保障,可以控制己方的傷亡,這是出于成本的考量。
“我跟你這麽說吧,我要是久井英一,第一,首先搜查這些房間,第二我會在每個樓層留下三四個人保持不間斷的巡查,這既省人力,又能起到很好的效果,一個樓層就算以尋常的速度,巡查一個來回最多也就15分鍾。當然,我們完全可以利用時間差來實施狙擊,但目标行動不受我們控制,狙殺時機又稍從即逝,不可能有這麽精準的配合,我不能讓我的人冒這麽大的危險。關鍵是如果這樣,庫克伍德或者科林那就等于是去送死。”皮克還是那麽認真,說得讓人覺得他打算放棄如此不易才争取了的機會似的。
“久井英一有這麽多人嗎?”牧天還是不甘心,想努力地找出久井英一的漏洞,以說服庫克。
“據房子龍的情報,久井英一已經從憲兵司令部調集了三十多個極其兇殘,綜合戰術素質極強的士兵,明天下午之前進入租界。”皮克說道。
牧天張了張嘴,但覺得這話有點愚蠢,就沒有說出來。
“地面刺殺,人員倒無所謂,搶手進入現場的可能有多種,第一種就是新聞記者,第二種就是恒祥的營業人員,第三種就是嘉賓。重要的是,如何把槍帶進去。他們事先進行搜身檢查是常規的套路,很可能還會增加金屬探測器。”皮克的語調沉重,繼續分析着。在說到嘉賓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瞥了牧天一眼。
“槍的問題我來想辦法。”牧天看着皮克,認真地說道。
“很好。那現在就是搶手的撤離問題。假設久井英一已經占領了對面建築的制高點,那麽一旦槍響,他們有可能就會對現場無差别射擊。如果這樣,現場的所有人有可能無一幸免。這個附帶傷害太大了。你要記住,到時候你我都有可能站在嘉賓的席位上。”
“這個可能不大,因爲他們必須确認目标已經死亡。否則會投鼠忌器。”牧這話的時候,信心滿滿。“還有,你的人可以利恒祥本身的制高點壓制和吸引對面的火力。”牧。
“這是個辦法,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演練了。現在看,林箫不是因爲今天的股權談判結果,才下決心參加恒祥的開張典禮的。
賈正廷走進久井英一的辦公室的時候,伏在辦公桌前的久井英一剛好拍着桌子上的示意圖,怒吼了一聲:“愚蠢,簡直愚不可及!”
賈正廷愕然,随即敲敲開着的房門,“久井君,這是給誰呢?不是說我吧?”
久井英一陡然轉過身來,見是賈正廷,立刻換了一副笑臉。“哦,不不,賈桑,請坐。”
賈正廷在沙發上坐了,仰頭問,“誰啊?發這麽大的火?”
“林箫。告訴他了,不要參加任何公開活動,直到大道政府的成立。他卻要去參加一個商号的開張典禮。連累我們在這裏費心勞力。你們中國人都是這樣的嗎?你是一屆政府官員,參加什麽商号的開張典禮?就算你們有勾結,也要私下裏進行。”
賈正廷哈哈笑了兩聲,“沒想到久井閣下對政治還頗有研究啊。這麽說,在你的國家裏,政客和商人都是私下裏搞的喽。”
久井英一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他聽出了賈正廷話裏的挖苦,但随即又換上了一副笑臉,“我隻是覺得他這樣很蠢,增加了我們的安保成本。”他坐到沙發上,替賈正廷斟了一盞茶,遞到賈正廷面前,“他死了是他的事,反正我們盡力了。他的汪先生還會派一個人來接替他。咱們來說說咱們的事吧。”
賈正廷沒有說話,默默地伸手去段端茶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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