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鳳麟呢?
他還是從會議室繞到了秘書辦公室。
英子開門一見是牧天,立刻驚訝地說,“怎麽是你?”
牧天趕緊捂住住她嘴巴,把她推到屋内,随即關上門。
英子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被捂着的嘴裏發出含混不清的,帶着驚恐的聲音:“你要幹什麽?”
牧天放開手,把食指放在唇上,盯着英子,低沉地道:“别瞎想!打電話給季鳳麟,問問出來沒有,然後進去續水,讓林祥雲慢點。”
“讓人慢點?我怎麽說?”英子疑惑地盯着牧天問道。
“到時候就知道了,先打電話。”
英子對牧天的态度極爲不滿,噘着嘴給報館打電話。對方告訴他季鳳麟不在報館,不知道去哪裏了。
英子無奈地把電話給牧天,牧天讓他打到廣告部,問恒祥的開張廣告清樣出來了沒有,有沒有送審。
英子依照牧的,把電話打到報館廣告部,對方說清洋讓老闆拿走了,估計送去給客戶審了。英子又問季鳳麟走了多長時間了,對方說大概小半個時辰了。
牧天在旁邊聽着,心裏的緊張減少了一半,現在就是皮克了。
“我還進去嗎?”英子問。
牧天擺擺手,拉開再有看看,走出,回到了會議室。
此時林祥雲朝齊唯民身邊湊了湊,“秘書長先生,目前的局勢就是這樣,如果咱們的世達紡織一馬當先地殺入了華埠,在家兄,或者說是大道市政府給的優惠條件下生存了下來,而且獲得了豐厚的回報。那麽租界的資本,我是說不僅華商的資本,而是整個租界的資本,就會蜂擁而至。要是造成這樣的效果,那麽世達的資本構成是不是越多樣性越好?單憑你和喬世寬的輻射力量,長遠看來還是遠遠不夠的。多樣性的資本,那麽不僅擴大了投資規模,也會在多個領域造成輻射,由此順理成章地形成一股投資華埠的熱潮。就是爲的投資熱。這樣對大道,或者家兄是不是更好?”林祥雲說着,兩手在齊唯民眼前做了個類似“堅實基礎”,或者是“康莊大道”的比劃。
“哈哈,沒想到林老闆在官與商的操作層面有如此獨到的見解,佩服,佩服,請原諒不才方才言語的冒失。隻是林老闆意向中的投資者是何許人也,透露出來,也好讓在下參詳參詳。”
林祥雲正要說話,就傳來了的敲門聲。
“來了。”根據牧天的交代,這時進來的不是季鳳麟就是皮克。反正他們倆演的都是投資者,隻是出場的先後次序不同而已。
所以,林祥雲笃定地對齊唯民說了一聲,就前去開門迎接。
門開處,果然是季鳳麟,他拿着一個大大的牛皮紙袋子。
隻聽譏諷林說,“抱歉,讓林老闆久等了。清樣送來了,恭喜林老闆新鋪開張大吉,也替我跟喬老爺道喜。”
“謝謝季伯,還勞您親自送來。快進來,請坐。”
季鳳麟把信封交給了林祥雲,道着謝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着對面的齊唯民,又望着林祥雲道,“喬老爺不在啊。這位先生面生得很。”
林祥雲把手裏信封丢到桌上,趕緊過來道:“喬老爺有别的事情要忙,恒祥開業的事情都交給鄙人打理了。季伯找是爲了世達股份的事吧,跟我談就行,喬老爺把這事也全權委托給我了。”
一提“世達”齊唯民直接就站了起來,朝季鳳麟伸出手去。
季鳳麟複又站起來,與企鵝群子民握住,就聽林祥雲在旁介紹說,“這位江湖人稱季伯,上海灘上的報業大亨,這位是齊唯民,大道市的市府秘書長。也是世達的第二大股東。兩位請坐,坐下談,坐下談。”
兩人“幸會,久仰”一回,各自坐下。
關于季鳳麟,齊唯民比林祥雲了解得更多,他見季鳳麟年長自己幾歲,就先開口說道:“季先生在上海是叱咤風雲的人物,可以說在新聞界能夠隻手遮天呼風喚雨,怎麽也對時達紡織感興趣?”話說得單刀直入。
“齊先生過獎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報業遲早要衰落,現在科技日新月異,聽說國外已經有了隔着幾千上萬公裏就能看到真人在幹什麽的技術。上海灘向來與國際風潮離得最近,你說這項技術要是傳到了上海,到那時候大家都去看活動的真人了,誰還會看報紙啊,可是穿衣吃放這是一個古老的行當,也是一個永恒的行當。文化向來是軟的,如果不顧一切地鼓吹文化,那麽這個人不是壞人就是一個篇子。總之是一個别有用心的人。”季鳳麟輕聲細語地說着。
“季先生果然思想犀利,不過不才以爲,人還是要有點精神的。”
“那是當然,但在社會治理上,就要講究個輕重緩急。啊,咱們今天不是來務虛的吧。還是直接談談世達的問題吧。”季鳳麟畫風一轉,就引到了核心問題上。“新的市政府給地給政策,還準備劃出專屬的區域來引進資本,難道未來的林市長不怕遭人诟病,把他罵作漢奸嗎?這本質上與當年的割地賠款沒有什麽區别,而且更甚的是,你主動地出賣了國土啊。”
“季先生多慮了,這也是務虛啊。那些是汪先生和林市長讨論的問題,咱們坐在這裏還是談談具體的股份問題。頂層設計,還是交給那些肉食者吧。林市長的意思,或者是汪先生的意思是要找出一條有特色的發展之路。你看現在,戰争已經進入了焦着狀态,占領區的恢複穩定和經濟繁榮成了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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