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偵探社的時候,英子的辦公室也已經收拾和準備好了。這點上,你不得不佩服皮克以及他手下人的執行力。
辦公室就在牧天的隔壁,上樓後第一個房間,房間裏也準備了橡木的辦公桌和文件櫃。裏面的房間裏是電台。
皮克幫忙調式好了電台,叫英子呼叫了幾個自己的呼号,看一切都正常了,就來到牧天的辦公室。
在那裏等着的黃尊丏起身向他鞠躬行禮。
“我還要親自去嗎?”皮克隻擺了下手,就有點奇怪地問牧天。
牧天道:“是的。你親自去,不要帶你的隊員。去到那裏找龐英培就行。還有木虎和他的兄弟們。料想不會出什麽大問題。一切要在和平的環境下進行。相信你和老黃能把這件事情辦好。關于夫斯基的事情我已經交代老黃了,至于下一步怎麽辦,等你回來後再商量。這裏的事都差不多了,你就放心去吧。”
“OK,铙钹拉姆。不過你這裏還有一件事情。”皮克突然認真地說。
“哦,什麽?”
“車,一輛适合你的車。”
“車啊,我有打算。已經聯系汽車行了。”
“你要買車?”
“對啊。我有錢,發的獎金,你忘啦?”
“不是錢的問題。問題是适合。不僅要适合你的身份,而且要适合你的工作。你現在是探長,有時候,或者很多時候是要抓捕罪犯的。吉普車最好。”皮克頭頭是道地說着。
“你是要把你的舊吉普賣給我?”牧天很是驚訝。
“不,不,配給你。你這裏需要五輛車。樓下的守衛者三輛,你一輛,通勤一輛。新車一周内就到,這兩天你就先用我的。”
牧天聽得呆了。
“你放心,國際問題研究所經費現在比較緊張,制裁……”皮克看了黃尊丏一眼,“……任務又迫在眉睫,所以車,我們先提供,至于費用,以後我跟三少再算,放心吧,你的小黃魚,留着自己吃吧。”皮克說完,哈哈笑了兩聲。
“謝了。”
“哦,對了,你讓金虎送我們去彎頭浜,再把我的車開回來,那麽在你下班之前,車有了,司機也有了。”
牧天心想,車,爺會開很多年了。
皮克按響了樓下的對講,把金虎叫了上來。
金虎聽說要自己開車去彎頭浜,連連擺手說自己不會。
“這很簡單。你不是開過小火輪嗎?”
“是,開過。”
“兩個是一樣的,向左、向右、直行、後退,在小火輪上是船長或者大副說了算,在汽車上,你自己說了算。隻要把刹車油門離合跟檔位分清楚就行了。”
“在海子蕩,我們都是船跟那車,汽車這個真沒玩過。”
“告訴你了,很簡單。跟我去廷彎頭浜,再開回來,就會了。走,黃老邪,咱們走。”皮克背上自己的雙肩包,招呼黃尊丏。
皮克你也太不講究了吧,黃老邪我都不叫了,你一開口就老邪?
黃尊丏好像并沒有在意,起身躬身對牧天:“少主再見,屬下一定不辜負少主栽培。保重。”
哎呦,黃老邪啊黃老邪,你跟我姥爺都是一輩的,我栽培你個啥啊?
牧天這樣想着,還是對黃尊丏道了珍重。
英子辦公室的們是開着的,聽到爺爺要走,就出來告别。
難免别情依依一番。
黃尊丏悄聲交代英子說,“在少主身邊工作,不僅要協助他完成所有的任務,勤勤懇懇、任勞任怨,還要照顧和保護好他。要比在馮茹芸那裏做得更好才是。”
英子淚眼漣漣地道:“知道了爺爺,我會做好的,您保重,爺爺。”
皮克下了兩個台階回頭等着黃尊丏。
英子隔着黃尊丏,跺腳狠狠地指着皮克,大約是她聽到了這個美國大兵叫自己爺爺爲老邪吧。皮克恰扮了個鬼臉,竟然摟着黃尊丏的肩膀下了樓。
哈,真是沒大沒小。
剛送走了兩人,電話就進來了。
英子接聽了一下,就轉到了牧天的座機上。
牧天拿起電話,就聽那頭蔣信義的調侃聲:“嗨,牧大探長,這剛開張就請女秘書啊。”
“别鬧,那邊聽着呢。尬不尬啊?說正事。”
“正事,正事就是明天你來巡捕房一趟。”
蔣信義找他是因爲林祥雲的事情。他的案子在巡捕房半年了,也不審也不問,兩人人就關在羁押房裏。前段時間有神秘人物托中間人找到他,如果将人撈出,就給三千大洋。蔣信義知道牧天對這個案子感興趣,想還林祥雲清白。清白不就是撈出去了嘛。牧天要是能把人弄出去,那自己片葉不沾身就能了了這事,錢雖然少賺了一半,但沒有成本啊,還落得一人脈,劃算。但當時牧天正在集訓,現在可以了,就打了電話過來。
“去巡捕房?”
“過來吧,有好事情。”這事不能在電話裏說,牧天得到巡捕房簽字把人保釋出去,才能進一步查案。
“什麽好事,你說了我才能決定去還是不去,因爲我明天就開始查案了,人家今天定金都交了的。”牧,好像也合情合理。
“你一直惦記着我這裏你想查的案子,你來不來吧。”蔣信義好像有點不耐煩了。
“林祥雲?”牧天突然想起來了,脫口而出。
“來不來?”蔣信義也沒有肯定和否定,就問他來不來。
“好,我來,我來。幾點合适?”
“上班就來吧,早辦早了事。”蔣信義說完就挂上了電話,心想這牧天也夠可以的,真以爲自己就探長了?嘿,有意思。
而牧天因爲自己當初技癢難忍許諾給林祥雲的,現在終于有可能實現,這令他也興奮不已起來。放下電話,竟在屋裏踱起步來。
不一會兒,電話又響了。是桌上的直線電話,不需要轉接的。
牧天看了一下英子辦公室,房門沒有關。就走過去把自己的房門關上,才過來坐下接聽電話。
“嗨,大偵探,聽說你拿了個大單,不如晚上出來慶祝慶祝?”他剛拿起聽筒,就聽季若晨在那邊說。
嘁,怎麽打電話的人都這樣着急?難不成失火了?把這當成火警了?
“哦,季小姐啊,中午剛跟他們慶祝過,晚上我還有别的事情,就算了,改天吧。”牧的是實話。
“那你們慶祝沒有我啊,有什麽意思?”
“哦,你說的也對。改天我請你吧。今天真的有事情走不開。”牧天并沒有确切的事情,這話就是敷衍了。
“嘿,架子大了啊,聽說你是喬世寬的兒子,做了富二代了,就瞧不起人了?”
“什麽聽說,你不是在嘛。我可沒打算認他這個爹。”牧天突然認真地說。
“我覺得認了也沒什麽壞處,不就是三分鍾尴尬嘛。”季若曦勸說着,竟然忘了晚上吃飯慶祝的事。這讓牧天如釋重負,有了談話的興緻。
“這我還要晚上找婉嬸求證求證呢。不能說街上随便什麽人說是你爹,你就認啊,對不對?”牧天把兩隻腳翹到寫字台上,眨着眼睛,很得意自己轉移話題的流暢自如。
對方沉默了一下,“慎重一點也沒錯。那我們改天再約。不打擾你了,再見。”季若曦說完挂上電話。
牧天拿着聽筒,突然感到一陣失落,放下聽筒,打開抽屜,看着裏面的披肩和照片,出起神來。
往事曆曆在目。他想到了自己跟胡提發現的那個到過彭縣的仇人,是誰在自己之前綁架了他呢?他需要跟胡提商量下一步該怎麽辦。沒應季若曦的約還是正确的。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是英子。
他可以把四樓自己的住所讓給英子,但樓下有六個守護者,她一個姑娘家,雖然看上去很安全,但幾個大老爺們跟一個小姑娘住在一起,怎麽說也不是那麽回事。自己搬過來住?那更不是那麽回事了。想來想去還是跟自己回婉嬸家住,那裏有歐陽慧,事情就順其自然了。今天她可以跟歐陽慧擠一擠,明天讓婉嬸把二樓放雜物的小一點的房間收拾出來,再給租下來,諒她婉嬸是會同意的。
如此這般就更應該早點回去,不能到了半夜才回去,說要跟人擠一擠,即使歐陽慧再通情達理,甚至會很熱情,但那也不合适啊。
正在他想着的時候,金虎滿頭大汗地跑了上來。
“報告探長,我,我回來了。”一身汗不說,還氣喘籲籲的。
牧天奇怪地打量着金虎,“你開皮克的車回來的?”
“是,是的。他非讓我開,您看把我給弄的,心跳過速,滿頭大汗。趕着回來送您下班回去七星裏。”金虎依舊大喘着氣說。
“這個皮克也真是的,什麽事也不用這麽急的。”牧天責怪地道。
“皮克說要讓您盡快進入工作狀态,而且是最好的工作狀态,就得扶上馬再送一程。”金虎肅然道。
“他這樣說?”
“是,探長。他說您會明白的。”金虎終于稍微緩了緩氣息,真誠地說着,“其實我也知道皮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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