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信義不由讪笑地對季若曦道:“季小姐,你這可叫做制造虛假新聞和虛假繁榮啊。”
“嗨,蔣科長,此話差矣。試問哪裏的繁榮不是制造出來的呢?至于新聞,各位難道沒有什麽事情需要偵探幫忙的嗎?比如你家雞鴨貓狗被人偷了,更嚴重的可能孩子給人抱跑了,買了,更邪乎的你老婆給人拐跑了。這不都是也請偵探幫忙的嗎?這都可能是事實啊,怎麽可能是假新聞呢?”歐陽慧出來幫季若曦打圓場,口不擇言地說着。
衆人聽着面面相觑,但一時也沒話可說。
劉慶懷對大家擺擺手,“歐陽小姐說的有道理,但話不是這麽說的。不過,牧天這裏剛開張,捧場架勢的事情我們還是應該,也可以做的。都聽季小姐的,去二樓候着。中午怡和居,我請。”
大家不再說話,一起下去二樓,裝作客戶的模樣,在沙發和扶手椅上坐着,紛紛露出遇到難題亟需解決的樣子。
守護者把喬世寬他們帶到牧天的辦公室,關門出去。
牧天正在低頭整理着桌上的文具,聽到關門聲,擡起頭,立刻驚奇地道:“婉嬸?怎麽是您呐?”
婉嬸沒有回答牧天的話,而是認真地打量着牧天和喬世寬,對旁邊的耿一飚小聲說:“真像嗳。”
牧天沒有聽清婉嬸的話,“請坐。”
喬世寬盯着牧天,在桌前坐下。耿一飚和婉嬸站在喬世寬身後兩側,并沒有坐下。
“你們誰是事主?”牧天問,沖着婉嬸笑笑。
三人相互地看了看,沒有說話。
“就是我要給你們誰提供幫助?或者說,你們誰需要我的幫助?”牧天以爲他們沒有聽懂“事主”的意思,就又解釋道。
“我。”喬世寬沉聲道。
耿一飚和婉嬸也在後面指指喬世寬。
“喬先生,是吧。您需要我做些什麽呢?”牧天拿起桌上的名片看了一眼道。
喬世寬從兜裏掏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推向牧天。
“找人。”喬世寬依然沉聲,也依然話語簡單。
牧天拿起照片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照片分明跟自己剛來上海那天在新新照相館櫥窗裏見到的一樣,是蘇小小的藝術照!胡提當時說是自己的娘。
“看探長的樣子,您是見過或者認識這個女人的……”喬世寬盯着牧天道。
牧天的眼睑是垂着的,目光在照片上。
女人,這個女人?在你的側目中,她就是“這個女人?”她是我娘!牧天伸手捂住照片,另一隻手攥成了拳頭,微微顫抖着,那一刻,他很不到将這一拳直接打在喬世寬的臉上。
“您能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麽嗎?”牧天的問話咬牙切齒,兩眼淩厲。
喬世寬并不了解此時牧天心裏在想什麽,扭頭看了看耿一飚和婉嬸,“那天的事你們倆最清楚,你們來告訴探長先生。”
耿一飚比較親切地在婉嬸肩上拍了一下,“你先說吧。”
婉嬸無言地點點頭,臉上現出一層迷離的神色。就是這個迷離,把他拉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一個下午。
那天,在大華公寓301房裏,蘇小小正在客廳裁剪衣服,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卧室床上躺着一個嬰兒。女傭婉嬸進來,告訴蘇小小晚上的菜都準備好了。要不要自己做好等晚上老爺來的時候熱熱就可以吃了。蘇小小說不用了,老爺差不多來的時候自己下廚。婉嬸提醒她老爺電話裏說大概九點就能趕到。走到門口的婉嬸從懷裏掏出一封信,說差點忘了。蘇小小接過一看,興奮地脫口而出說是夏如花來的。兩人又對蘇小小最好的姐妹夏如花嫁得好等等聊了一會兒。婉嬸又說蘇小小定的料子到了,可能管家耿一飚會給送來。蘇小小正要看信,卧室裏傳來嬰兒咿呀的聲音,蘇小小被信揣在兜裏,朝卧室走去。
婉嬸出來,叫了輛黃包車離去。
這時,一輛黃包車停在門口,年輕的範德瑞和一個彪形大漢下車,顧盼地走入大華公寓。
範德瑞和大漢在燈光幽暗的走廊上走着。他們在标着301号的房門前停住。然後敲門。
蘇小小聽到敲門聲,開門見兩個陌生人,一臉警惕。
範德瑞聲稱自己是公司新來的襄理,奉老爺命來接夫人和孩子前往公司赴宴。
蘇小小的警惕更加高了,認爲老爺不可能讓還沒有滿月的孩子外出赴宴。
範德瑞随機應變地說今天公司開張,老爺又當選了百貨行業公會的主席,就組了個大局,連孩子的滿月酒一起辦了,這叫三喜臨門。蘇小小不再多問,就說自己收拾一下就跟他們走。
“小姐後來見到我的時候告訴我,她的臉還全是白的,身子是抖的呀。後來公寓裏發生了什麽,耿叔,你來說吧。”
耿叔點點頭,同樣陷入了迷離。
婉嬸的黃包車剛離開大華公寓門口,一輛汽車就跟着停住,耿一飚捧着一堆料子下車,走進了公寓大門。他是奉了老爺喬世寬的命來給蘇小姐送衣服料子的。
可是,這是後的蘇小小在卧房裏,背抵在門上瑟瑟發抖,片刻,她轉身輕輕鎖上房門,急忙收拾起東西來。
範德瑞和大漢狐疑地注視着卧室的房門。
有人敲門。
兩人急忙沖過去,躲在門兩邊。敲門聲繼續。還傳來耿一飚的喊聲。兩人示意了一下,範德瑞猛地拉開門。大漢雙手握拳砸在進來的耿一飚脖頸子上。耿一飚撲倒。
蘇小小一愣,瞟了房門一眼,急忙系好包袱,上前抱起床上的嬰兒,嬰兒突然哭起來。
正在拖拽着地上的耿一飚的兩人放棄了拖拽,沖向卧室房門,但房門從裏面鎖上了。兩人開始撞門。
抱着嬰兒挽着包袱的蘇小小打開陽台的門,快速地下着消防樓梯。片刻,她已經拐過了二樓的平台。
屋裏,範德瑞和大漢兩人依舊在撞着卧室的房門。
地上的耿一飚蠕動了一下。
大漢扯住範德瑞,示意他讓開。自己退向後方,越過地上的耿一飚,在靠近房門的地方站定,然後側身快速起跑。
耿一飚伸手用力擊打跑過自己的大漢的腿。
大漢撲倒。
耿一飚一躍而起,騎在大漢身上,抓住他的頭撞向地闆。
範德瑞掏出匕首,刺中耿一飚肋骨。
耿一飚支撐着倒地。
範德瑞還不放心,在耿一飚的大腿正好在自己眼前翹起來了一下。
範德瑞慌忙地刺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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