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曦的眼色尤爲明顯:你,你沒事吧。
牧天的眼睛依然暴突地盯着胡提。
胡提見大家都怔住,打圓場地說:“沒事,沒事,遇到了點私人小問題,以前的問題。與大家無關,都怪我,不該提這檔子事,掃了大家的興。”
“什麽以前的小問題,你說出來,看看怎麽幫你們。再說,現在這樣的狀況,你們有事就是我們有事。說吧。”歐陽慧率先道。
大家跟着附和着。
牧天目光炯炯地環視了一眼大家,“我的事,自己會去做。謝謝你們的好意。”他說完,站起來沖到門口,開門出去,還把門甩得山響。
其他人都相互對視着,最後看着胡提。
胡提慌忙站起來,“沒事,沒事的。我去看看他。”
牧天并沒有走遠,他出了飯莊的門,就靠在路邊的路燈杆子上。看着街景。他知道胡提會追出來,他也更需要胡提更詳細的信息。他招呼路邊買煙的小販,要了煙火,迅速地拆了,抽出一根,點燃,吸着。
胡提跑出來,四處張望了一陣,發現了路燈杆子上靠着的牧天,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緩了緩,走過來。
兩人伸手拍了拍。
牧天遞給胡提一支煙,胡提遲疑地接過來,兩人對火點燃。
胡提吸了一口,咳嗽了幾下,牧天歉然地笑笑。
胡提止住咳嗽,笑着又吸了一口,忍住咳嗽。
胡提一般是不吸煙的。
“你都在哪兒見過他,能确定嗎?”
“我見過他幾回,還跟蹤過他,知道他住址。”
“住址?什麽地方?”
“恒昌公寓,但不知道幾層幾号。”
“那好辦,我現在是有執照的偵探,可以直接去查。可是,當時情況緊急,也許我們的記憶不那麽牢靠,最好還是印證一下,免得誤傷了好人。”
“我覺得就是他。不過你說的也對,我們想辦法印證一下也沒錯,萬無一失。”胡提附和着。
“怎麽認證呢?”牧天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胡提。
“這一段時間我一有空就跟蹤他,發現他去過清華池幾趟。”
牧天沉吟着,在想着可能的印證方法。
“清華池。這是個機會。”胡提突然興奮了起來。
“怎麽個機會?”
“嗨,你是神探,這都想不到?他去清華池幹什麽,泡澡啊。我哪天跟蹤他過去,一起泡個澡,看看他的肩膀,不就曉得了?你忘了那天我拿刻刀紮中過他!”胡提說着,做了投擲飛镖的動作。
牧天一把摟住他,一個中年婦女擦身而過。
要不是牧天這一摟,胡提這一拳收不住,就打在了那婦女的臉上了。
“你别忘了,他可是見過我們的。”牧天松開了已經站穩了的胡提,提醒道。
“見過又能怎樣?澡堂子裏都脫得光不哧溜的,他見過的是穿着衣服的我們。不行我叫上泰山會的兄弟,請他們洗個澡,順便幫我們瞭一眼,不就結了。”
“呦,你很适合當偵探嘛。這樣,來尼爾偵探社吧。執業資格,劉大哥能搞定。”牧天誠心地邀請道。
“那感情好,兄弟又能在天天一起了。”胡提高興地舉手要與牧天擊掌,突然又縮回手,下意識地說,“不好。王大彬說,好兄弟最好不要在一起做事,或者合夥做生意。到最後生意和事情做不好,連兄弟也做不成了。”胡提滿面悻悻地看了牧天一眼,不由低下頭去。
“這是什麽歪理邪說?古人雲:‘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怎麽就不能合夥?再說了我這是偵探社,又不是做生意。”牧天很奇怪胡提的想法,心裏想着一定是這個王大彬給他洗腦了。
“世間的事,沒有不是生意的。我覺得王大彬說得有點道理,至于什麽道理我也沒弄清楚。你要是需要個人天天跟着你,那你找别人去吧。要是需要幫忙,兄弟沒話說。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命都可以給你。”胡提慷慨激昂起來。
“嘁,沒那麽嚴重。咱今天就去恒昌公寓堵那個人?”牧天化解着胡提的情緒,接着又做了晚上的安排。
“行,隻要一會不喝多就沒問題。”
“那個王大彬怎麽樣?哪天我去會會他。哦,對啦,你在泰山會還好吧?”牧天關切地問,顯然是不想繼續探讨兄弟問題。
“王大彬你見過,就是剛來的時候,跟季小姐和姚叔一起吃過西洋大餐的時候。你要是想見他,哪天看合适的時候,我給你引薦。泰山會裏面嘛,就那麽回事,幫人平平事,收收保護費啥的。如果安排好了,手下又有一批能幹的小弟,基本上是躺賺。”胡提輕描淡寫地說着。
牧天伸手推了胡提一把,“行啊,兄弟,都躺賺了,啊,出息了。哈。”牧天嬉笑地說着,但心裏還是真心爲胡提高興的。
“出息個啥啊,就一混社會的喽啰。哪像你啊,偵探,神探!多有排面!”胡提也爲牧天高興,雖然話裏聽着有點别的味道,但他的心是真誠的。
“别在這相互吹捧了,進去吧,劉大哥他們怕是等急了。”牧天斂住笑,指指店門道。
“怕是擔心季大記者等急了把。”
“哈,找抽是吧?那個歐陽小姐又是怎麽回事,我可記着你是有媳婦的。”牧天反唇相譏,一點也沒慣着他。
“我都說了,那是咱們的房東。”胡提的話裏,是帶着幾分真誠的。
“咱們的房東?”牧天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
“我剛才進門就介紹了,合着你沒聽見啊?那麽,你這次回來了,沒打算跟我一塊住啊?我那可是一直給你留着一張床的!”胡提有些失落地說道。
牧天望着胡提,沉吟了一下,“這我要跟劉大哥商量一下。”
你住哪兒不住哪兒,跟劉大哥商量個什麽勁?這跟他有個毛線關系啊!胡提心裏覺得不是個滋味,但沒有問出口。
果然,再進去包房的時候,牧天第一時間就問劉慶懷,他可以不可以不住在同和裏的洋房,也就是偵探社的辦公室裏。
劉慶懷說要請示一下陸先生,但又說應該沒有問題。
“你現在就去請示吧,一會兒吃完飯,我就跟胡提走了。”牧天似乎帶着命令的口氣說。
劉慶懷一怔,這變化也太快了,上午陸先生剛說了自己歸他調遣,現在就行使全力了。角色轉換的很快啊。
人,都有華麗轉身的時候啊。
劉慶懷在心裏感歎着,就出去找電話去了。
大家給我投票吧,一定不會辜負大家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