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她從來沒有悲傷

牧天聞聽心裏一沉:此人來者不善。

“韓爺是吧,在下牧天,是自願來的。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久仰個屁,我跟你又不熟!不過,既是王爺貴客,就請方便的時候到鹧鸪島上耍耍,領略一下我那裏的風物。”韓鵬舉從兜裏摸出一個袋子,抛給牧天。

牧天措手不及,連忙接住。

袋子“嘩啦”響了一陣,是大洋。

“五十大洋,給你當來鹧鸪島的盤纏,或者你捎個信,我派人來接你。”

這韓鵬舉也是夠霸氣的,有這麽請人的嗎?

有錢任性。

牧天一時不知該如何應對,抱着錢袋子,無所适從。

“算你命好,鹧鸪節馬上就到,過來島上耍耍,你一定不虛此行!”韓鵬舉說完,扭身走了。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剛起的暮色中,韓鵬舉在夕陽中一躍上馬,鞭子一揮,疾馳而去。另外一個騎着黑馬的人,緊随其後。

牧天看着他們,碰了下同樣處在驚愕之中的金虎,指了指後面騎黑馬的那個人。

“那就是苟大栓。跟韓鵬舉幾乎寸步不離。”金虎愣了一下,好像是爲了喚回心魄,耽擱了一會才答道。

“咱們也走吧。”

金虎領命,鎖好了房門,又把蒲草的簾子擋嚴實了,拉來那輛快車。

“咱這回慢點。”

“太颠了?”金虎嬉笑地問。

“聊聊。”

“哦。”

金虎扶牧天上車,實際上是把他塞進車座。然後打馬啓程。

金虎也善解人意,抱着鞭子信馬由缰。

牧天這才注意到,馬是棗紅馬。

車是上了清漆的本色的。

“鹧鸪節是什麽鬼?好玩嗎?聽起來好像很好玩的樣子。”牧天問得有點啰嗦。

大概是想去看看。

金虎就是這麽想牧天的。

“可以這麽說,有點意思。就連蛤蟆島上的冬至篝火節也比不上韓家島上的鹧鸪節。每年的九月十六到十九連續四天,熱鬧得很。有賽馬、鬥鹧鸪、馬術表演、有時候還請來上海的大戲班子還有影星歌星什麽的,來這裏和巡回演出。”

“韓島主挺會玩啊。”

“可不是?但他更會做生意,這是一門生意,蕩外的人來,一船一船地接來,又一船一船的送走,光這交通就夠他賺的了。蕩内的人,也不少賺。光那‘漁舟唱晚’就海了去了。”

“漁舟唱晚?聽起來很浪漫啊。”

“那是啊。這是專門爲蕩内小夥子和姑娘們設置的。有點像鵲橋會,大家可以用唱歌找自己的心上人。一首歌一塊大洋。咱這蕩内不同,兩人結親,雖然主流還是媒妁之言,但也有相當一部分是自己談,自己找的。嗨,這都是戰前了,現在就沒有那個規模那個味道了。唉,世道如此,誰還有那些閑心呢。”

“韓島主也參加嗎?與民同樂?”牧天引導着話題。

“他就賽馬,回回第一。”

“哦,那是因爲他是島主吧。”

“不完全是。他的馬術确實厲害。您看啊,别的島主出行都是馬車,可他不是,從來都是一人一馬走天下。當年姚海明帶着衛隊逃跑的時候,硬是韓島主一人一馬,狂追五十裏,力戰衆衛士,将他擒獲的。在這方面,王爺也是敬他三分的。”

“這挺好玩,咱們去看看吧。後天,後天九月十六,就後天。”

“您不查案了?您可是跟王爺有過賭約的,還押着十萬大洋呢。這時候還惦記着鹧鸪節好不好玩,十萬大洋,十萬呢,您的心真大。”金虎感情複雜地說着。

“說不定到那裏案子就查清了。”

“您說啥?到鹧鸪島案子就清楚了?餘德林真跟您說話了?是韓承禮害的他?”金虎驚得扭過身子大聲地問。

牧天微笑不語。

西邊的太陽在明顯地下沉,蘆葦蕩的陰影已經掩住了半條土路。

“去根發阿嬸家吧。”牧天突然對金虎說道。

“不回客館吃飯?”

“先去根發阿嬸家再說。”

“如您所願,牧先生。要快一點嗎?”

“好。”

吸取了來時的教訓,金虎坐着甩了一下鞭子。沒有上回的“叭”響,馬兒奮踢,卻沒有此前的張揚,但車速還是提了起來,卻也沒有先前的颠簸。

在太陽就要落下西方地平線的時候,他們趕到了餘根發家。

根發阿嬸聽到下人來報,說牧天大人來拜望,趕緊收拾了自己。除了滿頭白發,衣服換了尋常的家居布衣,已不似那日的褴褛,喚了女兒餘德琴,和一衆十來個素服的婢女,老媽子和十餘男性下人,長跪于大門之外,叩首跪迎出來。

牧天一見,急忙下車,扶起根發阿嬸。

再看這宅院,灰磚青瓦,氣勢恢宏,與那王爺的府邸也相差無幾。再看這婢女成排,下人一溜。知這餘家也是享受着開蕩之勳的待遇的。

“大人啊,我這是天天盼啊,終于給您盼來了。我兒的冤情有望昭雪了。”根發阿嬸說着轉身拉過餘德琴,急急道,“琴兒,快來拜過牧大人。”

隻見一個二八女子,一身黑色裙衫,聘聘婷婷地從根發阿嬸身後移出,斂身一個萬福,“小女琴兒見過牧大人。謝大人給家兄主持公道。”

牧天不由拱手,搖了三搖。

“小姐不必多禮,在下隻是完成對王爺的許諾而已。如果能還令兄清白,也是王爺的造化。”

“那也是家兄有福,能有高人相助,諒哥哥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語調悠長哀婉。

餘德琴說完退下,依舊聘聘婷婷,黑色的裙衫若一片雲,在牧天面前化了開去。

“請大人移步上房用茶。”根發阿嬸躬身相邀。

進得上房,分賓主坐下。下人奉上茶來。

“根發阿嬸,請允許我對令郎不幸遇害表示慰問,雖與德林兄素未謀面,但對其英年早逝,深感遺憾。根發阿嬸請節哀順變。在下接下來的詢問可能引起您老人家的不适,但辦案所需,不得不爲之,還請老人家海涵。”牧天一口氣說完這些,一副公事公辦的意味。

“老婦明白。有什麽話大人盡管問,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且句句是實,絕無虛言。”根發阿嬸說着,伸手撫摸着站在身側,搭在她肩頭的餘德琴的手。

牧天不由瞥了一眼她的手,一隻略顯蒼老的手,與一隻如蔥玉手的交錯是一個有意思的畫面。

“老人家,您爲什麽一口咬定令郎人是被人害死的呢?”牧天眼睛并沒有看根發阿嬸,而是盯着自己腳尖。

“我,我就是感覺這樣。”根發阿嬸,胸脯起伏着,開始激動起來。

這是有難言之隐。

“感覺有時候是對的。不過,沒有證據,你讓王爺很爲難啊。是不是?”牧天這是在引導,可是對于像根發阿嬸這樣的婦女,那跟刑訊逼供也相差無幾了。

“證據,證據……”

“韓承禮是令郎的好友,老人家您又爲什麽指認他是兇手,還逼得王爺下令韓鵬舉把自己的兒子軟禁在家裏?這是爲什麽?”

“他們家沒老老少少,沒一個好人。”根發阿嬸像是被觸動了某根神經,緊緊抓住女兒的手發狠地說。

“老人家,不能因爲您覺得誰不是好人就說誰是兇手。還是要有證據,一切要用證據說話,這樣才是公平。如果僅憑感覺就說韓承禮是兇手,萬一錯殺了好人,令郎的在天之靈也會不安的。您說是不是,老人家?”牧這話的時候,始終盯着根發阿嬸的眼睛。

她的眼睛裏時而閃現一絲光芒,時而黯然,眼珠子還不停地左轉右轉。

“我相信我的眼睛!”

“那是老人家看到了什麽?是吧。”

“我……”

“怎麽沒有見到令媳?哦,一定是承受不了這個打擊,悲傷過度,在房裏歇息呢吧。待在下親去拜望,聊表慰問,或可稍解她的悲傷。”牧天見根發阿嬸又是難言,就轉移了話題。這個話題能讓他證明自己在跟死人“對話”是的猜想。

“她悲傷?我可從來沒見她悲傷過!”

???

牧天眉梢輕挑,盯着眼前這個被仇恨淹沒的老婦。

“阿嫂在哥哥死後就回娘家鹦鹉島去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

這就對了。

牧天一下子有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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