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躺在躺椅上想事情,看到冷無邪抱着已經睡過去的孩子進房,忙站起來走到床邊把被子拉好,讓他把孩子放到床上。
“剛才又帶他去吃東西了?”剛想要給孩子把被子放好,看到孩子下巴上面的醬汁,輕笑側過臉看着冷無邪,眼中閃爍着危險的信号。
冷無邪讪讪地笑了笑,“兒子說要去吃了鹵肉才睡覺,不吃就很難睡得着,我才帶他去吃了一點。”
明明剛才幫兒子把嘴巴擦幹淨了的,怎麽就沒注意到兒子的下巴也沾到醬汁了呢?冷無邪眼中劃過一抹懊惱,避開輕笑的目光,走到一旁把濕毛巾拿過來,遞給輕笑,朝她讨好地笑着。
“幫兒子擦一擦,這小子吃東西也這麽調皮。”
輕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接過毛巾把寶寶的小臉和小手都擦幹淨,才把毛巾扔給冷無邪。
“都說睡覺前不要讓孩子吃那麽多東西,特别是這些味道濃重的。對牙齒不好,對身體也不好。”
冷無邪接着輕笑跑過來的毛巾,順帶着擦了擦自己的手,朝輕笑笑道:“今兒個晚上兒子就吃了一點,一小塊,今天那醬牛肉挺好吃的,别說小家夥喜歡,我都忍不住吃了好幾塊,你兒子還說我不公平,自己吃那麽多,隻給他一小塊,我是記着你的話,才沒有給他多吃的。對了,我們還給你留了一些呢,你要不要嘗嘗,我去給你端來。”
“行了,唬誰呢?吃了一小塊能把醬汁都弄到下巴上?就你兒子那貪吃樣,有一大疊的醬牛肉擺在他面前,一小塊能讓他消停?還有,今兒個晚上的醬牛肉好吃,那昨兒個晚上的雞翅呢?前晚上的豬蹄呢?還有前前晚上的大雞腿呢,”
輕笑瞪了冷無邪一眼,轉過身給兒子蓋好被子,真不知道别人家的男人是怎麽帶孩子的,她家的男人,寵孩子也寵過頭了吧?怪不得兒子和他越來越親了,自己在兒子面前做惡人,他這個當爹的,做的完全是老好人。
“娘子的記性真是越來越好了!”冷無邪聽着輕笑的話,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好幾下,連前幾天晚上偷吃的東西她也記着,而且哪個晚上吃的是什麽都記得這麽清楚,他娘子也太用心去記了吧?
輕笑給寶寶蓋好被子,拉過床邊的一張椅子坐下,涼涼地斜着冷無邪,冷冷開口:“我記性好嗎?我記性好怎麽會不記得我和你說過幾次兒子準備睡覺的時候,不許給他吃太多的肉,喝太多的水?不如你給我說說,我和你說過多少次這事兒了?睡覺前吃肉容易口渴,口渴就要喝水,喝水太多寶寶睡眠的質量就會受到影響。你和我說說,這事兒我說過幾次了?我怎麽就記不住了呢?”床了都哄。
“呵呵,改明兒一定不讓寶寶睡覺前吃那麽多,娘子,天色不早了,咱們也歇息好不好?”冷無邪的笑容有些僵,他家娘子冷臉的時候,那是非常有氣勢的,冷無邪覺得他家娘子對别人邪惡的笑着的時候,是别人要倒黴了。他家娘子對他冷着臉的時候,那他就有自己爬到軟榻上過夜之危。
輕笑睨了他一眼,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往茶杯裏倒了半杯茶水,慢慢地喝着。
冷無邪識相地在他旁邊坐下,繼續哄老婆的大任。
“娘子,可别喝那麽多茶水了,對身子不好,明兒個又該臉色浮腫了。”
輕笑涼涼地睨着他:“是不是閑我臉色浮腫難看,會丢了你南郡王的臉面?”
冷無邪嘴角一抽,讪然笑道:“怎麽會?娘子臉色就算浮腫,也隻會給我掙面子。”
哄老婆真是一項極其艱難的大事,冷無邪心底歎了一口氣,眼中卻閃爍這璀璨的亮光。他喜歡這樣的生活,夫妻間偶爾動動嘴皮子,耍耍鬧,這樣不僅不會傷害到他們夫妻間的感情,反而讓兩人靠得更近,更能感受到在一起生活的情趣。
輕笑雙眼微微眯起,唇角的笑容多了幾絲邪惡:“原來你娶我是因爲我能給你掙面子啊?”
冷無邪一臉受傷,滿眼委屈,“娘子,你覺得真的是那樣的麽?我爲什麽娶娘子,我以爲娘子很清楚。或者,我應該讓娘子清楚明白地了解爲夫的心意的。不如,就從咱們相遇的那一天說起,娘子聽了之後,應該就能明白爲夫是爲什麽要娶娘子了。”
“行了,你注意點形象好不好,你自己看看,這二十多年來你好不容易塑造出來的冰霜冷酷的形象,和現在的你到底有多麽的南轅北轍,外面說書的先生都沒你話唠。”
輕笑絲毫不懷疑這男人真的什麽話都敢說出來,而且如果真讓他說,隻怕他還真的從他們當初第一次見面開始不停地唠嗑,唠嗑也就罷了,南郡王唠嗑也不是一般人能聽到的,她應該感到榮幸才是。可南郡王的唠嗑聽着聽着之後,最後唠嗑的人總會變成她雲輕笑,因爲這家夥在唠嗑的時候,總會說出一些與事實完全相反的事兒來。
比如說是她雲輕笑先喜歡上他,愛上他的,比如說第一次是她雲輕笑親他冷無邪的,于是她就一定會反駁,于是她就着到底是i誰先愛上誰,是誰先親誰這些話兒與他争辯,最後,唠嗑的人就成了她雲輕笑了。
“娘子,爲夫的冷酷冰霜不是塑造出來的,而是爲夫本就是這樣的性子,當然,爲夫再如何的冷酷冰霜,遇到了娘子,冰山也會化成繞指柔,遇到了娘子,爲夫同樣會熱情如火。”
冷無邪的瞳孔閃爍着一簇簇跳躍的小火苗,瞳孔旁的眸色卻深沉如無月的黑幕,這樣的目光,這樣的神色,輕笑實在太過熟悉,在他的身子朝自己湊過來之時,輕笑已經閃身離開。
“我今晚不着火,你不用撲過來。”瞪着那個一臉邪笑的男人,輕笑沒好氣地說着,人是不能太過于貪歡的,對身體不好,隻是這話她和這個男人說過無數次,這男人卻一點也不放在身上,竟然還厚顔無恥地說,“多點運動身體更強壯,是以,貪貪更健康!”
冷無邪唇角噙着一抹幽深邪魅的笑,炙熱的眸光緊緊攝着輕笑的眸子,話語慵懶喑啞。
“可爲夫着火了,需要娘子滅火!”
輕笑橫眉怒眼:“休想,你再敢動我試試,今兒個晚上你一個人睡外間去。”
冷無邪滿眼控訴:“娘子,你真殘忍,看到夫君火燒身了,都不肯幫他不滅!”這一會,他剛才給兒子吃醬牛肉的事兒,總該不會再想起了吧?冷無邪眼底閃過一簇亮光,繼而眉頭微皺,他是真的起火了,起火不能滅,似乎比他娘子和他算賬更痛苦。。
“娘子,”冷無邪的嗓音更低沉沙啞了,看着輕笑的眸子也更加的赤紅。
輕笑眸色一轉,忽而一喜,冷聲道:“去把那醬牛肉給我端來,我現在想吃醬牛肉。”提到醬牛肉,就不信你丫的火還能繼續升起來?輕笑狡黠而又得意地笑了笑。
“現在吃醬牛肉?”冷無邪皺了皺眉頭,“娘子,你不是說睡前吃這個不好的嗎?吃了之後,你會口渴,然後就需要喝水,那樣對身子不好。”
“我現在想喝酒,拿醬牛肉佐酒,而且我如果不把這醬牛肉吃了,明天早上寶寶又要吵着吃,小孩子吃太多肉不好。你到底拿不拿過來?你要不拿,我自己去。”輕笑憤憤地瞪着冷無邪,丫的,用她剛剛說的話來堵她?很好!
冷無邪雙眸微微眯起,看着輕笑道:“爲夫這就去拿,娘子想喝哪一種酒?今兒個剛從酒莊裏拿了一壇有了二十年年份的清福酒,娘子要不要嘗嘗這個?”喝酒好啊,喝了酒,氣氛就更好了,某個女人會更熱情的。冷無邪心底快要笑翻了,今兒個拿回來的酒,似乎正好是他娘子好的那一種,這種酒雖然不是很烈,可勁頭足,何況,今兒個的可是二十年的佳釀,這勁頭,肯定不會讓人失望。
“二十年的清福酒?你什麽時候拿來的?我怎麽不知道?”果然,輕笑一聽到冷無邪提起的酒,頓時一臉的興趣。清福酒可是千月最好的酒莊釀出來的酒,平日裏都是有價無市的,二十年的清福酒,那就更令人垂誕了。
何況,輕笑也打着别的主意,冷無邪這厮是肯定動了歪心思的,如果不找點别的事情做,今兒個晚上她肯定會被他拆骨入腹,不過隻要弄點兒小酒來慢慢喝,夜深了,人就容易困,到時候睡着了,就什麽都不會想了。
隻是輕笑似乎忘了,男人酒後更容易沖動,沖動起來的男人,就算夜再深,也是很難入睡的。
而且她似乎還忘了冷無邪的精神向來都很好,一個晚上不睡覺,對他來說一點兒影響也沒有,所以,看着某個男人跑去拿酒而沾沾自喜的某個女人,今兒個晚上,注定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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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還有一更,,,嗷嗷,繼續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