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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隻有強大與不夠強大

到達京城的第二天中午,冷無邪和輕笑帶着寶寶,小紅狸一起進宮。

冷天睿對冷無邪和輕笑又出現在京城,出現在他面前已經沒多大的驚訝了,這一次,令他驚訝的是冷無邪抱着的那一個孩子,看着他與冷無邪相似的面容,冷天睿已然猜想到這個小男孩就是他們的兒子,南郡王府的世子。

輕笑将冷天睿看到她兒子那一瞬間的訝異收入眼中,同時也将與那訝異一閃而過的暗芒捕捉到,她兒子和他們一同出現,帶給冷天睿的,似乎并不僅僅是意外,似乎還有一絲意味不明的隐晦。

“寶寶,去見見你四皇叔。”冷無邪把寶寶放在地上,朝他溫和地說着,目光看向冷天睿的方向。

寶寶眨巴了幾下漆黑的大眼睛,看看他父王和母妃,颠着小身闆朝冷天睿走過去。

孩天和中。“寶寶見過四皇叔,四皇叔你就是皇帝嗎?”奶聲奶去的話語中帶着幾分好奇,寶寶睜着雙眼看着冷天睿。

輕笑和冷無邪随意地坐在一旁,神色看似淡然,實則兩人在寶寶走向冷天睿之時,就已然提高了前身的警覺。雖說寶寶隻是個兩歲還沒滿的孩子,可他至于冷無邪和輕笑的重要不言而喻,盡管冷天睿是寶寶的親叔叔,卻也不能擔保他就不會對寶寶做什麽,如果他将寶寶控制在手裏,相當于冷無邪和輕笑的名門被他捏在手中。

冷天睿微微一怔,看着眼前唇紅齒白,臉上鑲嵌着一雙如黑曜石般閃亮的大眼睛的孩子,眼中起了絲絲波瀾,他的年紀雖然比冷無邪小,可是像他這般年紀的男子,多數已爲人父,特别是他繼位之後,就一直希望有子嗣,卻是到了現在,後宮的妃嫔還是無一人有喜。

禦醫也給他診治過,他的身體并無異樣,可這幾年來,卻是無一人懷上他的子嗣。

“朕是你四皇叔,也是咱們千月國的皇帝,你叫寶寶對嗎?”冷天睿看着那雙與輕笑極其相似的眸子,眼中不由得柔和了幾分,伸手想要撫一下他的臉頰,寶寶卻側過臉避開了去。

“四皇叔,寶寶不喜歡别人捏寶寶的臉,會疼的。”小家夥皺着眉頭,烏黑大眼中的不樂意毫不掩飾顯露出來。。

對于寶寶的躲避,冷天睿臉上并無異色,看着他微微笑道:“四皇叔不會用力捏你的,隻是看你可愛,所以才想要摸一摸你,既然寶寶不喜歡,那四皇叔不碰你就是。”

“嗯!”寶寶小大人似的點點頭,奶聲奶氣地說道:“聽說皇爺爺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連宮裏最厲害的禦醫也治不好,所以父王和母妃就讓霍爺爺去給皇爺爺治病,霍爺爺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大夫了,寶寶病得很難受的時候,都是霍爺爺給寶寶治好的,而且很快就好。上次寶寶身上起泡子,霍爺爺有事趕不回來幫寶寶治,寶寶難受了好幾天呢。所以别的大夫都沒有霍爺爺厲害,皇爺爺的病由霍爺爺來治,肯定也會很快就好起來的。”

“好,讓你霍爺爺給你皇爺爺治,讓皇爺爺很快好起來,和寶寶一起玩好不好?”或許是寶寶臉上的表情太過純真可愛,冷天睿的臉色也柔和下來,沒有一絲威嚴戾氣。

“孩子很可愛,也很聰明!”冷天睿看着冷無邪,微笑着說,目光卻深邃幽暗,她的孩子,又怎麽可能會不聰明呢?

冷無邪朝寶寶招了招手,小家夥頓時飛快地朝他飛奔過去,一下子就蹦跳到冷無邪的身上,冷無邪把他的小身子提起,抱着他。

輕笑寵溺的看着父子兩,臉上揚着清淺的笑容,那樣的笑容處處透露出濃濃的幸福。

冷天睿的手不自覺地握成拳,看着輕笑的目光炙熱爍然,隻是突然朝他射.過來的那一道冷寒森然的目光讓他不得不将眼中的炙熱冷卻。

輕笑像是沒發現這兩個男人的異常一般,看向冷天睿,淡淡笑道:“皇上将來的孩子也會很可愛很聰明的。”

冷天睿深深地看了輕笑一眼,并沒有開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看向冷無邪。

“父皇的病情如今靠方禦醫和袁禦醫以藥物控制着,雖沒有繼續惡化,可禦醫院的禦醫卻沒能找到根治之法。朕剛想張貼告示,尋找醫術高明之大夫進宮号診。”

冷無邪淡淡地看着冷天睿,眼中有着譴責:“皇上也知道霍神醫和本王交情不錯,怎的就沒想着請霍神醫來給父皇看看呢?霍神醫的醫術是天下聞名的,皇上應該先派人把父皇病重一事告知我們,我們得到消息之後,自然會請霍神醫親自爲父皇診治的。幸好本王的王妃無意中得知父皇病重一事,不然本王此刻隻怕都不知道父皇病了呢。隻希望咱們趕來得及時,沒有延誤父皇醫治的時間。”

冷天睿面色不變地說道:“當時父皇突發疾病,朕太過着急擔心,以至于忘了請霍神醫前來了,如今就請霍神醫去給父皇看看。”

輕笑站起身來,看着冷天睿道:“霍神醫就在偏殿歇着,讓人去喚他一聲,咱們一起去父皇的寝宮看看。皇上也讓人把父皇的診治禦醫傳來,父皇的病情他們最是清楚。霍神醫給父皇診治的時候,應該會有問題要問他們的。”

冷天睿聽了輕笑的話,讓人去傳了方禦醫和袁禦醫,同時也讓人到偏殿去請霍神醫。

輕笑和冷無邪對看一眼,冷天睿并沒有阻止霍神醫給太.上皇診病,倒是讓他們微微有些不解,如果太.上皇的病是冷天睿搞的動作,他難道就不擔心霍神醫會看出什麽來?

今天冷天睿的反應有些讓他們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看到他們的到來,他并沒有太多的意外,隻是看到寶寶的時候,他的神色有些奇怪,并不隻是意外而已,似乎還有一些輕笑和冷無邪一時之間沒能弄懂的異樣。

一行人到了太.上皇的寝宮,太.上皇的寝宮和昨晚上并沒多大的不一樣,守衛依然森嚴,隻是在宮裏侍候的人多了幾個,很明顯,那幾個人都是冷天睿的心腹。

冷天睿揮手示意一旁侍候的人退下,在走進内殿的時候,低聲道:“父皇病重一事事關重大,是以朕在父皇寝宮四周加派了人手,禦醫說父皇如今的狀況不宜讓太多的人打擾,是以最近朕都沒讓人來探視父皇,以免加重他的病情。”

冷無邪抱着寶寶,淡淡應道:“父皇病重一事确實不宜張揚,隻是東郡王和北郡王皇上還是應該告知一聲的,父皇的身子安康否,大王兄和三王弟都很關心的。”

聽着冷無邪話語中的指責之意,冷天睿眉梢微蹙,眼中劃過一抹不悅,聲音多了幾分清冷:“東郡王和北郡王都遠在東郡和北郡,朕已經派人前往這兩個地方告知他們,其實朕也正想要派人前往南郡的。”

“既然皇上已經派人通知了東郡王和北郡王,想必他們二人很快也會趕來京城,你們兄弟四人倒是很久沒聚在一起了,此次父皇康複之後,倒是可以父子一起聚一聚了。”

輕笑與冷無邪一起走在冷天睿的身後,聽到他的話,差點沒嗤笑出聲,正想要派人前往南郡?如果不是别的目的,如果太.上皇是真的病重,他隻怕是要在太.上皇駕崩了之後,才會派人通知他們吧?如果可以,他巴不得他這幾個兄弟一輩子都不踏足京城。

輕笑的話讓冷天睿的腳步微微一頓,整個人的氣息冷了下來,冷冷地開口:“有霍神醫給父皇診治,想必父皇的病情很快就能夠好起來,東郡和北郡都是我千月的重城,東郡王和北郡王怎能輕易離開?能夠兄弟相聚一堂,何嘗不是美事一件,隻是我等肩負重任,有時候爲了千月,勢必不能像普通百姓一般,常常能夠家人相聚。”

輕笑不屑地撇了撇嘴,說什麽他們不能輕易離開?不過是擔心他這幾個兄弟都跑到京城來,會威脅到他的皇位,讓他感到危險,心生不安罷了。如果他自己足夠強大,強大到足以壓下千月國所有的勢力,隻怕他沒過多久就會讓其他人進京一趟,好好敲打敲打他們了。

“皇上日理萬機,比咱們要忙得多了,不過東郡北郡和南郡要處理的事情都差不多,事務要說繁忙,倒也不算輕松,可也不是忙得和兄弟們聚一聚的時間也沒有,上次東郡王和北郡王還說,有時間想要和南郡王一起聚一聚,大家相互交流一下各自管治一方的心得,探讨一下如何能夠讓各自管治的地方取得更大的發展,讓百姓們過上更好的日子。

本王妃雖是一介女流,卻也覺得相互交流一下經驗,交流一下各自的心得,探讨一下彼此在平日裏遇到的難題,定然能夠更好地工作,更好地治理各自的封地。皇上覺得呢?東郡王北郡王和我們家王爺是否應該找個時間聚一聚?聊一聊?談一談?交流一下?”

自然是不該,冷天睿心裏冷冷說着,面上卻沒有開口,如果東郡王,南郡王和北郡王聚在一起,誰知道他們會談出什麽來?身爲一國之君,冷天睿最希望看到的,是幾個王爺之間老死不相往來,而不是看到他們兄友弟恭。

冷天睿沒有回答輕笑的話,快速地走到太.上皇的床前,轉過身看着霍神醫:“霍神醫,太.上皇每日裏清醒的時間不足一個時辰,其他的情況剛才方禦醫和袁禦醫已經和你說過,不知道霍神醫是否能夠大概判斷得出太.上皇得的到底是什麽病?病情爲何來得這般突然。”

一直聽着方禦醫和袁禦醫說着太.上皇病情的霍神醫自從進入内殿之後就沒開過口,此時聽到冷天睿的話,臉色沒什麽變化地說着:“太.上皇得的是什麽病,一切還需要診治過之後才能得知,皇上稍安勿躁吧!”

“稍安勿躁”這四個字讓冷天睿眼中的怒意更爲明顯,霍神醫的意思或許是讓他不要太過心急,太過緊張,卻也有可能是暗諷他被雲輕笑的話激得動了怒火。而冷天睿覺得,霍神醫的神色,完全沒有一點安慰他的意思,而是暗諷他。

盡管心裏有怒,冷天睿卻忍了下來,在冷無邪和雲輕笑面前,他已經忍習慣了。

“如此,就勞煩霍神醫費心了。就請霍神醫給太.上皇請脈吧!”冷天睿冷冷說着,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拂袖坐下。

就在冷天睿氣得胸膛不停起伏之時,寶寶卻好奇地從冷無邪的身上下來,站在正在給太.上皇診脈的霍神醫身旁,蹙着臉看着暈睡過去的太.上皇。

“皇爺爺還沒睡醒嗎?昨天晚上寶寶還沒睡,他就在睡覺了,怎麽寶寶都起床那麽久了,皇爺爺還沒起床呢?”

冷天睿聽到寶寶的話,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淡淡地看了輕笑和冷無邪一眼,看到他們都在看着霍神醫和太.上皇。

而感覺到冷天睿看向他們的輕笑擡眼朝冷天睿笑了笑,摸了摸寶寶的腦袋,低聲道:“皇爺爺病了,所以他才會睡得久一些,寶寶的身體很好,所以早上可以很早就醒過來了。”

看來昨天晚上他們潛進宮裏的事冷天睿并不知道,不過剛剛聽到寶寶的話,他心裏起疑了吧?隻是他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闖進皇宮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就算得知他們昨晚闖皇宮了,冷天睿也不需要意外吧?

“怎麽樣?太.上皇患的是什麽病?”看到霍神醫把太.上皇的手放回到被子裏面,面色一直冷峻緊繃的冷無邪,眼底凝着幾許憂慮。

輕笑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從冷天睿的臉上掠過,将他一切反應收入眼底,眸光微微斂了一下,才看向霍神醫,等着他診脈之後的結果。

霍神醫站起來給太.上皇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走到一旁準備好的水盆裏把手洗幹淨,才淡淡說道:“太.上皇并非生病,隻是中毒,是以才會昏睡過去。隻是他所中的毒藥并不會危害到他的性命,中此毒一般會昏睡一個月左右,一個月之後會中毒之人如果沒出什麽意外,都能自動醒過來,身體裏的毒素也會自動清除。”

輕笑挑了挑眉,疑惑都看着霍神醫:“你的意思是太.上皇所中的毒不需要清解,大概一個月之後,毒素會由他的身體自動清除幹淨,如何中毒之人就會醒過來,身體無礙?”

霍神醫點點頭:“沒錯,這種毒隻會讓人昏睡一個月左右,不過中毒之人每日裏總會有片刻的清醒,當毒素在他身體裏長達一個月之後,就會失效,就算不服用解藥,也能夠清醒過來。隻是畢竟是毒,雖然不會危害性命,對身體也難免會有所損傷,況且中毒之人一個月幾乎不能吃東西,如果中了此毒的人身體本就不好,會因爲此毒而失去性命也是有可能的。幸得太.上皇的底子調養得還不錯,挨過一個月還是可以的。”

冷無邪心底松了一口氣,看了眼太.上皇消弱的身子,眸光冷芒閃過,冷聲道:“皇上,太.上皇既是中毒而非患病,那麽這下毒之人,就請皇上嚴密排查。謀害太.上皇,其罪當誅九族。”

誅九族?輕笑皺着眉頭瞪了冷無邪一眼,如果謀害太.上皇,給太.上皇下毒的人是冷天睿,是不是也要把他的九族給誅了?丫的,他們一家三口也算是冷天睿的九族好不好?難不成如果要殺冷天睿,還要連誅他們不成?

隻是有一點輕笑不明白,下毒之人讓太.上皇昏睡一個月,意欲何爲?難不成想要趁着太.上皇昏睡的這一個月,瓦解太.上皇的勢力?或者說太.上皇威脅到了他,一個月的時間,可以讓他把事情處理好,讓太.上皇醒過來之後不能再威脅到他?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給太.上皇下毒之人,必定是冷天睿無疑,如果是别人,何必費這般心思,直接殺了他不更好?

輕笑目光看向冷天睿,隻見他緊蹙眉頭,臉色冷然一片,眼中寒意流瀉,“何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爲?太.上皇都敢毒害,來人,将太.上皇宮裏的人都拿下,嚴加審問,朕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這般膽大包天。”

輕笑冷笑,太.上皇中毒了這麽多天,身爲一國之君的冷天睿卻查不出來,宮中衆位禦醫難道沒有一人能診斷得出太.上皇是中毒而非患病?

“皇上,爲何給太.上皇診治的隻有方禦醫和袁禦醫?這禦醫院醫術高明的難道隻是他們二人?那麽,這禦醫院的院首呢?既是身爲院首,醫術當更加過人才是,怎的卻連太.上皇中毒一事都診不出來?這事禦醫院的院首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說法?”

輕笑平淡的話語中卻是隐含淩厲的氣勢,看着冷天睿的目光更是帶着冷然蕭肅。

冷天睿定定地看着她,目光與她直視,神色染上一層冷寒的幽芒。

“南郡王妃這是質問朕嗎?”

輕笑淡然一笑,那笑容卻帶着幾分狂肆森冷:“皇上如果要這樣認爲,那就當本王妃是在質問皇上吧!皇上也别說什麽尊卑君臣,本王妃質問皇上是對皇上不敬,畢竟這些事情不僅僅是本王妃需要清楚,皇上的幾個兒子也是要知道的,朝中大臣,千月的百姓,甚至是天下衆人都想知道皇上爲何隻讓方禦醫和袁禦醫進太.上皇寝宮,其他禦醫,比如禦醫院的院首,卻不能踏進太.上皇寝宮半步。”

“皇上,本王王妃所言不錯,王妃所問之事,皇上是該給本王一個說法,給父皇的衆兒子們一個說法,給天下一個說法。”

一直沉默不語,在一旁和霍神醫說着太.上皇的情況的冷無邪在霍神醫把藥方開好之後,幽深若海的眸瞳迸射出冷厲的寒光,如同利刃般直視冷天睿,眼中隐有怒意流動。

“南郡王,南郡王妃,朕還是這千月的皇帝,朕爲君,爾等爲臣,身爲我千月國地位尊貴的王爺與王妃,你們就是這般明君臣之禮,你們這般,是否有将朕這個皇帝放在眼中?”

冷天睿被輕笑與冷無邪的咄咄逼人逼得再也無法容忍他們的态度,一掌拍在椅子上,冷聲怒喝,周圍的宮人紛紛跪地,雖說隻是登基三年,可冷天睿身上那一股帝王的威嚴卻已然顯露出來,隻是威嚴雖有,氣勢卻不足,或許在朝臣面前,在他人面前,他的威嚴,他的氣勢足以震懾衆人,可是,在輕笑和冷無邪兩人面前,冷天睿終究少了那一份底氣,那一份自信自己能夠比輕笑和冷無邪兩人更強大的底氣。

面對他的怒氣,輕笑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眸光中對冷天睿的不屑毫不掩飾,冷聲道:“皇上,在我雲輕笑眼中,隻有強大與不夠強大,任何禮儀規矩都不能束縛我,更不可能讓我遵從。今日我雲輕笑也不怕向天下衆王者說一句,放眼天下,無論你是君還是王,都不能令我雲輕笑及冷無邪低頭,‘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這九個字,于我雲輕笑而言,完全沒有任何的威脅。倒是招惹我雲輕笑的人,那才是不得不死!”

一番話,說得極其的随意,輕笑的臉上始終漾着冰冷邪魅的淺笑,那雙利芒閃爍的眸子,卻幽深得讓人害怕,冷冽得讓人發寒,或許,帝王之怒并不是最可怕的,雲輕笑震怒,那才是毀天.滅地般的絕望。

“皇上見笑了,本王王妃向來說話直白,南郡民風淳樸,像本王王妃這性子倒是很得百姓們的喜歡,是以本王也沒想過讓她改一改。不過有一句話本王王妃說的還真沒錯,招惹雲輕笑,妄想傷害雲輕笑的人,那才是不得不死,就算他不死,本王也會讓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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