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還在和大宇王說着秦菲兒的傷情,内殿裏突然傳來秦菲兒歇息底裏般的怒吼,緊跟着就看到秦菲兒身邊的大宮女急匆匆地跑出來,額頭上被砸出了一個傷口,流出來的血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
“王上,王妃娘娘的傷口又裂開了!”那宮女跑到大宇王跟前,撲通地跪下之後,顧不得擦一擦額頭上的血,就急忙說着。
大宇王一聽那宮女的話,緊蹙着的眉頭皺得更深,看了冷無邪和輕笑一眼,轉身往内殿走去。
走了幾步,發現那禦醫還跪在地上,不由得更加火冒三丈。
“錢統,還愣着做什麽?沒聽到王妃傷口裂開了嗎?還不随寡人前去給王妃包紮。”。
跪在地上的禦醫聽到大宇王的話,趕緊手腳并用地爬起來,腳步踉跄地跟上去。他可比不上在一旁悠然自得地坐着的那一男一女,人家對大宇王的怒氣一點也不放在眼裏,可他如果敢不把大宇王的怒氣放在眼中,隻怕腦袋很快就會和脖子分家了。
輕笑和冷無邪坐在一旁,喝了将近一壺茶,也沒見大宇王和禦醫出來。兩人臉色倒是沒有一絲緊張和不耐。
輕笑和冷無邪身邊也不是一個人也沒有,反而有好幾個王宮裏的宮女和太監随侍在一旁。後面過來的錢禦醫不知道冷無邪他們的身份,可這些宮女和太監可都清楚得很。
這兩人可是南郡王和南郡王妃,就連他們大宇王也要忌憚的人,就算他們傷了大宇王妃,大宇王也不敢治他們的罪。
因此這些個在一旁侍候的人個個都戰戰兢兢,隻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惹怒了他們,丢了性命。
隻不過越是戰戰兢兢,就越緊張,一名小宮女再給南郡王妃斟茶之時,不小心把茶杯打翻,茶水飛濺到了南郡王妃身上,衆人本以爲那名宮女就算不死,隻怕也會被暴打一頓,卻沒想到南郡王妃隻是朝那名小宮女笑了笑,南郡王也隻是蹙着眉頭看了她一眼,拿了傷藥給南郡王妃抹上之後,并沒有再責罰于她。
衆人都以爲連他們大宇王妃都不放在眼裏的南郡王和南郡王妃,對下人會更加嚴厲,卻沒想到,那小宮女犯了那麽大的錯,南郡王和南郡王妃竟然沒有責罰她,想來南郡王妃卻是如傳聞那般,寬待下人。
而南郡王之所以會傷了他們大宇王妃,隻怕是他們王妃不知道什麽時候惹怒了南郡王或是南郡王妃,要說他們大宇王妃平日裏也太張揚跋扈,心狠手辣了,侍候她和大宇王的人,幾乎沒有不被她責罰過的,如今被南郡王傷了手,倒是讓這些宮女太監無不在心裏暗自拍手稱快。
“你說這大宇王和禦醫在裏面那麽久都沒出來,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啊?在這兒坐了那麽久,還真有點兒累了。”
要說輕笑還真有點兒想走了,他們兩個要氣秦菲兒,在這兒喝了那麽久的茶,也算氣到她了,看戲也看得膩了。再說冷無邪既然想要廢了秦菲兒的一隻手,她那手就算是霍神醫幫着醫治,也沒有康複的可能了。
冷無邪聽到輕笑的話,斜眼看着她:“你是想要出宮,還是想去看看她那隻手?”與其在這兒待着,他倒是甯願和她出宮,就算随便走走逛逛,總比待在這王宮裏好。
輕笑眨巴了下雙眼,邪邪地笑道:“我就想看看秦菲兒的手殘廢了,她會有多崩潰。而且你不覺得我們在這兒,大宇王壓力山大嗎?”
冷無邪無奈而又寵溺地看着輕笑,這丫頭有時候害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想要大宇王倍感壓力,方法多的是。不過她既然喜歡這樣玩,那就由着她吧。
“走吧,進去看看,要是玩膩了,咱們出去找好吃的。”
冷無邪站起身來,拉着輕笑的手,朝一旁候着的人道:“本王與王妃要進去探望你們王妃,去給你們王上通傳一聲。”
候在一旁的宮女聽到冷無邪的話,恭敬地行禮之後,很快就進了内殿。南郡王的氣勢絕對不輸于他們的王上,雖然剛才南郡王并沒有責罰犯錯的宮女,可這些人也不敢放肆。
那宮女進去之後,内殿很快傳來一聲瓷器被摔碎的聲音,被冷無邪抓着手的輕笑頓時眸光一亮,看着冷無邪笑道:“走吧,咱們進去看看大宇王妃的傷勢,要是沒什麽大礙,咱們也該出宮了。”
冷無邪看了她一眼,不待進去禀報的宮女出來,就牽着她的手往内殿走去。
精緻華美的内殿,此時的氣氛卻很陰沉淡淡的血腥味中夾夾着一股藥味,滿殿的宮女太監齊齊跪在地上,還有兩名宮女同樣跪在地上清掃被打碎的瓷器碎片,兩人的手上都有被瓷器劃破的傷口,細細的血滴從那傷口中溢出。
内殿裏的人似乎沒料到南郡王和南郡王妃沒等他們王上讓人出去回話,就直接走了進來,一時之間,衆人不由得愣了一下,就連大宇王也一樣,看到冷無邪和雲輕笑,竟是忘了反應。
倒是秦菲兒看到他們,再次氣白了臉,不過也有可能她那蒼白的臉色是因爲失血過多而造成的。
“不知道大宇王妃手上的傷勢處理得如何了?要不要本王妃請霍神醫前來給大宇王妃看看,不過這霍神醫醫術雖然極高,可脾性有些奇怪,就算本王妃請了他過來,如果大宇王妃讓他反感厭惡,隻怕他就算來了,也不會幫大宇王妃診治。不過如果大宇王妃的手禦醫真的治不好了,倒是可以試一試請霍神醫過來,到時候霍神醫願意治,那就有康複的可能,如果霍神醫不肯醫治,大宇王妃最多也就失了些面子,實際上也沒什麽損失,反正大宇王妃也不是要面子的人,對吧!”
輕笑邪氣地笑着,說出來的話将臉色蒼白的秦菲兒氣得由蒼白變成死灰了。正巧去煎藥的宮女此時端着煎好的湯藥進來,放好之後,走到大宇王和秦菲兒面前恭敬地行禮,剛說了一句湯藥已經煎好,馬上就被秦菲兒下令拖出去斬了。
隻是要将那名宮女拖出去的人還沒碰到正在跪地求饒的宮女,輕笑就把朝那宮女走過去的人攔下。
“大宇王,這名宮女本王妃要了,所以,你看是不是不該再讓人殺她。”
輕笑把那名宮女拉到身旁,笑意吟吟的看向大宇王,眼中閃爍的光芒卻是冷冽強勢,其中含義,分明就是大宇王非答應不可,這一名宮女,她雲輕笑是要定了的。
尺說這名宮女多合輕笑的眼緣,不過是因爲這一名宮女是因爲她,才會被秦菲兒下令處斬的。其實這一名宮女并沒有犯錯,更沒有錯到需要她付出性命的代價。隻是憑她不過是一名宮女的身份,如果輕笑不救她,那她隻有被秦菲兒處死,在這大宇國,在這深宮裏,沒有誰會爲了一個無足輕重,身份低下的宮女求情,更不會去救她。
頭去大禦。何況,在這深宮裏,誰又能阻止得了身份尊貴的大宇王妃呢?即便是大宇王,也不得不忌憚秦菲兒七分。
可如果是她雲輕笑開口要這一名宮女,大宇王必定不會不答應,秦菲兒就算執意要殺她,可她雲輕笑既然開了口,就一定不可能再讓秦菲兒殺了這一名宮女的可能。
本來一名宮女,秦菲兒要殺就殺吧,大宇王本不會因爲這樣的事情而爲難,可秦菲兒當着雲輕笑的面要殺的這一名宮女,雲輕笑卻向他要了,那名宮女并沒有犯錯,如果是秦菲兒開口要斬了她之前,雲輕笑把這一名宮女要了去,那他自然毫不猶豫就可以答應。可現在雲輕笑要的卻是秦菲兒下令處死的人,他答應把人給雲輕笑,秦菲兒自然會更加大怒,可如果他不答應雲輕笑,以雲輕笑的個性,她又豈會善罷甘休?
她要的人,試問這天底下,誰人敢不給?
大宇王實在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因爲一名身份卑賤的宮女而如此的爲難。
頭頂上傳來冷冽森寒的目光令大宇王下意識地擡頭,卻看到冷無邪淡淡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清冷淡漠的目光像是不經意般掃了那名宮女一眼,很快又移開了。
大宇王本來就是個極其會看人眼色的人,何況就算他反應遲鈍,腦子不靈活,此時面對着冷無邪,他也知道冷無邪看向自己的目光是何意?看向那宮女淡漠的那一眼,又是何意。
其實這已經不是那宮女的問題,而是他的王妃與南郡王妃之間的較量,他的王妃要殺那名宮女,南郡王妃卻不讓她殺,如果剛才雲輕笑開口問他的王妃要那一名宮女,那事情就不需要由他決定,可現在雲輕笑是問他要的人,那夾夾在這兩個都不好惹的女人中間的就是他大宇王。
大宇王看向秦菲兒,卻見秦菲兒緊繃着一張蒼白的臉,臉色極其難看,感覺到大宇王看向她的目光,她也隻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怎麽?難道本王妃想要向大宇王要一名宮女,大宇王也舍不得嗎?要說這大宇國王宮的宮女不少吧,本王妃以爲本王妃要的,并不是什麽令大宇王難以割舍的珍寶才是。”
輕笑又何嘗不知道大宇王此時臉上的糾結猶豫爲何,隻不過她既然決定要救那一名宮女,大宇王再如何糾結猶豫,也隻能答應她。
“這,其實也不是寡人舍不得,隻是那宮女沖撞了主子,不是個手腳利索的奴才,南郡王妃想要人,王宮裏多的是可以讓南郡王妃挑選的,南郡王妃您看是不是重新選幾個手腳伶俐一些的。至于剛剛犯了錯的這一個,寡人先讓人好好教導她,待日後可以用了,再把人送去南郡,南郡王妃覺得這樣可行?”
盛怒之下的秦菲兒同樣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可雲輕笑同樣能夠在一怒之下,将他這小小的大宇國攪得一團混亂,甚至是讓他這大宇國消失。大宇王隻希望能夠拖一拖,讓秦菲兒别再馬上殺了那宮女,雲輕笑也别執意要她。
這是他大宇王在這樣的情況下,唯一能想出的辦法。隻是這辦法到底成不成,他是一點把握也沒有,這兩個女人既然對上了,又豈會這般輕易退讓?
“本王王府裏的嬷嬷對于教導奴才很有一套,任何奴才到了她的手裏,不出半個月,就能用了。本王的王妃難得有一個想要的人,人既是她看中的,就一定不會差到哪裏去。”
讓大宇王沒想到的,是他唯一想到的解決之法剛剛提出來,就被南郡王駁掉,而且還是不留一絲餘地。
“既然如此,那這一名宮女就交給南郡王妃了,隻希望她日後能好好侍候南郡王妃,不枉南郡王妃對她的知遇之恩。”
語罷,大宇王冷着臉,目光威嚴銳利地盯着那名跪在地上的宮女,冷聲道:“南郡王妃如此厚愛于你,你日後當盡心侍候,不枉南郡王妃看中了你。”
南郡王都開了口,大宇王也不需要再想什麽了,不管秦菲兒如何,當前都隻能把人給這兩個人。
那名宮女本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想到南郡王妃竟然會要了她,讓她得以保住性命,那宮女在大宇王的話音剛落,馬上就向冷無邪和雲輕笑感激地跪拜。而内殿裏的其他太監宮女則是不自覺地露出羨慕的目光,能夠跟着去南郡王府侍候南郡王妃,這可比呆在這大宇國王宮裏侍候心狠手辣的大宇王妃強多了。
“雲輕笑,你偏要和本王妃作對是吧?”
躺在床上的秦菲兒臉色雖然差,可她所受的傷并沒有讓她因此而暈過去,她一直都很清醒,清醒地知道她的手廢了,清醒地知道雲輕笑和冷無邪就在正殿裏等着看她變成殘廢,清醒地知道,雲輕笑此次前來,根本就是要對付她。
聽到秦菲兒的話,輕笑倒是神色愉悅地笑了笑,目光淡淡地看着她,眼中是濃濃的嘲諷:“本王妃和你秦菲兒作對?本王妃需要嗎?你又夠格嗎?于本王妃而言,你秦菲兒不過是我從來不放在眼中的女人,和你作對?我還犯不着在你身上浪費那個時間。不過如果你要那麽認爲,那也未嘗不可,反正本王妃此次前來大宇國,本就是因爲你。
别以爲你秦菲兒做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本來之前是想要等個合适的機會,再和你好好算一算你我之間的賬目,可自你在桐城做出那些事情之後,本王妃覺得,你我之間的賬目,已經不能再等那合适的機會了。
當然,桐城的事情已經不僅僅是你我之間的賬目,此次桐城事件待我們調查清楚,找到足夠的證據之後,我家王爺會向我皇禀報的,到時候大宇王可要好好地給我皇一個交代,給我桐城的百姓一個交代,給我千月一個交代才好。至于大宇王妃你既然那麽想要算計我雲輕笑,那麽本王妃就到你身邊來,本王妃倒要看看,到底是你計高一尺,還是我謀高一丈。不過今ri你的手既然已經被廢,暫時的情況來看,是本王妃的謀要比你高一丈了。”
聽到輕笑提到桐城之事,大宇王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不知道,到時候雲輕笑所說的交代,他到底該怎麽做,哪一個所謂的交代才能令他們滿意。
倒是秦菲兒卻是一點都不在意,她在意的,隻有她是否傷害得了雲輕笑?是否讓她雲輕笑過得不好。可現在看來,雲輕笑這個女人一直都過得很好,過得不好的人,隻有她秦菲兒,今日,她更是被弄殘了一隻手。
看了眼疼痛的手掌,秦菲兒滿是陰冷殺氣的眼直直盯着輕笑,“這麽說你們承認今日是故意要傷了本王妃的手了?”
迎着秦菲兒滿含殺意的眼,輕笑清然一笑,看向冷無邪,嬌聲道:“王爺夫君,大宇王妃問咱們今日是不是故意傷了她的手的?”
冷無邪看都沒看秦菲兒一眼,隻是冷淡地開口:“确切來說,是故意廢了她的手。”
“你,”秦菲兒怒瞪着冷無邪,氣得渾身顫抖,爲何這個男人竟然那樣狠毒?
“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我冷無邪的妻子,秦菲兒,你倒是以爲我冷無邪是個沒用的男人,連自己的妻子也護不住嗎?今日廢手,不過是給你一點警告,日後,你以前對我冷無邪妻子的傷害,還有差點害了我們兒子之事,我冷無邪定然會一點一點地和你算,沒有人能夠在傷害我冷無邪要保護的人之後,能夠安然無恙,全身而退的。
大宇王,你這大宇國如果還想要保住,最好就别讓那些心狠手辣的惡毒女人指手劃腳,此次桐城事件本王不知道你在其中是否參與,隻不過傷我桐城百姓,奪我桐城百姓性命,制造我桐城百姓驚恐不安,想要引發我千月動亂之人,與你大宇國的王妃秦菲兒有着絕對的關系,這件事如果你不能給我千月一個能夠讓人信服接受的說法,那我千月恐怕也隻有和你大宇國兵戎相見了。”
冷無邪深邃如海的眸光閃爍着冷冽銳利的光芒,冷冷地看向大宇王,其中的意思很明顯,桐城所發生的事情,他是算在了大宇國的頭上了的,如果他大宇國不能夠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那麽,大宇國就有滅國之危亡.國之險。
“雲輕笑,你倒是好本事,勾引得一個又一個男人這樣對你掏心掏肺,隻是不知道,”
“嗖!”的一聲細微聲響,薄如蠶翼的刀片快速閃電般刺向秦菲兒,那鋒利的刀片在她臉頰邊劃過,一道深深的血痕頓時出現在她的臉上。
刀片劃過的速度太快,秦菲兒甚至沒感覺到疼痛,就感覺臉上粘濕濕的,她另一邊沒受傷的手下意識地朝那粘濕的臉頰摸去,溫熱的鮮血頓時染紅了她的手。
秦菲兒驚詫地看向冷無邪,眼中竟含有幾許迷茫,似乎對于眼前發生的一切一點意識也沒有。
一旁侍候着的人也驚白了面容,大宇王妃臉上溢滿的鮮血令他們害怕,直擔心大宇王妃會因爲她臉上新添的傷而遷怒于他們。
就連大宇王也愣住了,南郡王竟然那樣的狠,一出手将秦菲兒的手廢了,如今一出手,秦菲兒那一張臉,肯定是徹底被毀了。
手上的血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晰的刺痛,令秦菲兒回過神來,看着被鮮血染紅的手,她這一次并沒有尖叫,隻是撫着她流血的臉,剛剛清醒的眸光又呆楞了去。
一旁的禦醫也被吓傻了,哪想到剛剛好不容易才止住了他們大宇王妃手上傷口流出來的血,他們王妃的臉又被傷了去,看着那血流速度,就算不用去診治,錢禦醫也知道,他們王妃那一張臉肯定也是要留疤了。
錢禦醫心裏很後悔,他今兒個爲何不告假?他今兒個應該生一場大病,或者家裏有大事的,那樣他現在就不用出現在他們王上和王妃跟前了。那樣,他的性命就能夠保住了。可現在的情形,如果他們王妃的手被廢了之後,再次慘遭毀容,那麽,給她診治的自己,還能有活命的可能嗎?
輕笑在一旁坐着,臉上沒有一絲慌亂,相比于旁邊惶惑不安的衆人,她和冷無邪兩人卻是一點不安緊張也沒有。
秦菲兒臉上的血确實很吓人,可是,單是流那麽一點血也要不了她的性命,不過是讓她毀容而已,比起桐城那些被她害死,死了之後連屍體也被撕碎的無辜百姓而言,秦菲兒如今不過是被毀了容,失去了一隻手而已,這樣的懲罰還真的是太輕了。
再說,被秦菲兒毀容,被秦菲兒折磨緻死的年輕女子,這些年來就不知道有多少,她就算遭受的懲罰再大,也是罪有應得,那些被她所害的年輕女子,她們是何其的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