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之中的女人何其多?可是論心狠手辣,論殲猾狡詐,論心機城府,論聰靈敏慧,卻沒有一個比得上那個叫雲輕笑的女人。
“父皇是認不出兒媳了?還是身體不好?怎的見了兒媳,一點反應也沒有?”
雲輕笑拉過一旁的椅子,在太.上皇面前坐下,微微蹙起的眉梢帶着幾分淩厲,太.上皇心裏歎了一口氣,一年多不見,這個女人,氣勢更加的淩厲了。
“雲輕笑,你此次前來找孤,想要做什麽?”和雲輕笑這個女人說話,根本就不需要拐彎抹角,若是想要從口頭上占她便宜,根本就不太有可能。
輕笑淡然一笑,“兒媳不遠千裏前來,自然是又要事請父皇指點。”
盡管已經退位了兩年多的時間,可是銘昊帝的身上,依然有着當初在位之時的冷寒陰狠,安享天年的日子裏,并沒能讓他學會修身養性。
太.上皇冷然淡漠地看着輕笑,眸光冷凝,并沒有接輕笑的話。所謂的有要事指點,隻怕不知道又會是什麽壞事。
輕笑絲毫不在意太.上皇的冷眼,眸光微微一起,笑道:“父皇雖然退居幕後安享天年已經有了兩年多的時間,可父皇的帝皇之氣依然威嚴懾人,聽說皇上如今的許多決策還有賴于父皇的建議,看來父皇的英明睿智絲毫不因爲退位而有所退化。
父皇天威猶存,兒媳出身于普通人家,雖然有幸嫁入天家,可每次觐見天顔,總會惶恐不安,如果可以,父皇能不能對兒媳慈祥一點,溫和一點?”
“雲輕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做什麽不一直都是幹脆利落的嗎?短短時間不見嗎,孤竟然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學會了拐彎抹角了。”
雲輕笑這個女人,就算你冷着臉一言不發,恐怕她也能自說自話大半天,而任由她自說自話的結果,就是自己被她的話氣死。
輕笑眼中閃過一抹譏諷,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可他是明人嗎?論陰險狡詐,他絕對稱得上在行。
“看來父皇還挺了解兒媳,隻是兒媳做了娘之後,性子就改變了不少,當了爹和娘的人,總會和沒當爹娘之前不一樣的。就拿無邪來說,自從他做了爹爹之後,性子就沉穩了不少,也不如之前那般清冷了。父皇可是過來人,肯定比我們這些晚輩都明白,對吧?”
太.上皇實在不清楚,也猜不透雲輕笑今天晚上出現在他面前的目的,她一出現,就制伏了自己身邊的兩名高手,剛才出手的人,會不會是無邪?
太.上皇皺了皺眉頭,應該不是無邪,南郡如今不同往日,除非真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讓他不得不離開。難不成剛才出手的人是無一或者是無二?隻是這兩人的武功有那麽高了嗎?一出手就能将他身邊能力不弱的心腹制伏,如果他們真是無一或者是無二,那冷無邪身邊的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簡單。
雖然不擔心雲輕笑會危害到他的性命,隻是他堂堂一國之太.上皇,身邊的人在他們面前竟是如此大不堪一擊,在位多年,太.上皇從來就沒有那樣的失敗過。就算當年的皇位之争,他的勢力不如厲王,可最後,他卻憑着他的手段将勢力大于他的厲王擊敗。可如今對付雲輕笑這樣一個女人,他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輕笑看着太.上皇陰晴不定的臉色,心中冷笑,這個男人,從來就沒有這般憤怒卻不得不沉默的時候吧?如今被自己一個女人逼成這個樣子,隻怕他心裏早就氣得吐血。
輕笑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太.上皇旁邊的案幾上,從那茶壺裏面斟了一杯茶水,用那茶水洗了洗那茶杯,四處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麽可以裝水的東西,輕笑幹脆把那茶杯裏的茶水倒在那一隻喝過一看成色就極其不錯的茶杯裏面,再往洗過的茶杯裏面斟了一杯茶水,走回剛才的椅子上坐下。
太.上皇陰沉着臉,冷冷地看着輕笑的舉動,眼中怒火閃爍,這個女人,沒有教養禮儀也就罷了,竟然還嫌棄他這裏的茶杯,甚至把洗茶杯的髒水倒進他喝茶的專用杯子裏,着實可恨。
喝了一口茶之後,輕笑瞥了眼太.上皇黑沉的臉,笑道:“父皇是不是沉澱在過往的回憶當中了,想必父皇初爲人父之時,應該也如同無邪和兒媳這般激動吧?父皇是過來人,那種心情父皇肯定很了解。兒媳和無邪的寶寶父皇還沒見過呢,兒媳應該讓人給寶寶畫一幅畫像,送來給父皇看看的,隻是兒媳來京城的時候來得比較急,也很突然,所以就顧不上了。
寶寶很可愛也很乖,長得也很像無邪,想來無邪小時候也是那樣可愛,父皇,無邪小時候是什麽樣子的?是不是也總喜歡跟在父皇後面,總喜歡讓父皇抱着他飛飛?要是有無邪小時候的畫像就好了,兒媳就能看看寶寶他父王是不是和寶寶一樣可愛了。”
太.上皇又豈會不知道雲輕笑給冷無邪生了一個兒子,本來在他的孫子出生之時,他應該派人送些東西過去的,隻是他這個孫子卻是雲輕笑這個女人生的,當初他就不贊同冷無邪娶雲輕笑,冷無邪卻執意要娶,因此就算那個孩子是他的親孫子,太.上皇也歡喜不起來。
輕笑看着太.上皇,眼中的嘲諷赤.裸.裸地展現在太.上皇的面前。
“看來不僅僅是孩子他父王不受孩子他皇爺爺的喜愛,就連外面那活潑可愛,聰明懂事的乖兒子也同樣不讨他皇爺爺的歡心。父皇,你說是不是?
父皇當初不待見自己的親生兒子無邪,甚至把他當災星猛獸看待,避之唯恐不及。如今無邪有了父皇的親孫子,父皇又把對無邪的不喜歡甚至是厭惡延續到了孫子的身上。父皇你說,是不是這樣?”
太.上皇滿臉憤怒地看着輕笑,陰冷的雙眼如毒蛇般緊緊地盯着她,果然是來者不善,雲輕笑每一次的出現,都是不懷好意。雖然冷無邪這個兒子,他還真的說不上喜愛,他的出生就帶來不詳,他留下了他,讓他長大,就已經算是仁慈了的。
迎着太.上皇如吐着芯子般的毒蛇的雙眼,輕笑嗤笑一聲:“父皇怎麽不說話?是不是覺得兒媳說的沒錯,父皇如此沉默是不是因爲無話可說,對于父皇你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父皇現在會不會感覺到對他有那麽一絲絲的愧疚?”
聽着輕笑咄咄逼人的話,太.上皇眼中的怒火再也無法忍住,冷聲道:“無邪的出生本就帶着煞氣,一出世就克死了自己的母妃,這樣的人在皇家,是不允許存在的。孤留下了他的性命,就已經是顧念了父子親情,血緣之情。爲了在國家的未來,百姓的未來,孤可以舍棄任何東西,包括自己的兒子。”。
“呵呵,太.上皇還真是一個勤政愛國愛民的好皇帝,爲了自己的國家,爲了國家的百姓,甘願舍棄一切。可無論無邪的出生如何,他都是你的兒子,對待自己的兒子,父皇你竟然都能如此的冷情冷心,實在讓人懷疑你在對待自己的子民之時,是否真的會真心爲他們好?
無邪是你的親生兒子,是千月國的皇子,本該是身份尊貴的天之驕子,自小的生活卻是那樣的凄涼,他爲了活下去的每一天裏,過得有多麽的困難。小小的年紀,作爲父親的你或許不知道,可是作爲父皇的你,又怎麽可能不知道?不說宮中的妃嫔,單是那些宮女太監,就敢毫不手軟地欺負。
父皇,被欺負的人,是你的兒子,身份尊貴的皇子,皇子被欺負,定然是皇上的責任,父皇,你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你又談何保護整個國家,保護好你的臣民?”
“放肆......”太.上皇怒極,大聲怒喝,他怎麽能容忍得了這樣一個飛揚嚣張跋扈的女人指責自己?而且她的指責,完全是将他爲千月所做的一切抹殺,将他爲百姓所做的一切抹殺。
輕笑不屑地看着太.上皇冷冷地開口,“就算我真的放肆,父皇你又能做什麽?讓人将我拿下?如果是那樣的話,那父皇你還是不用浪費表情。眼前的形勢是你爲魚肉我爲刀俎,整個寝宮裏,除了你就隻有我,你如今穴道被點,動彈不得,就算我放肆,父皇你又能做什麽?”
太.上皇陰沉地瞪着輕笑,如果不是因爲他動彈不得,隻怕他早就向輕笑出手。
隻是現在,他的境遇真的如同雲輕笑那個女人說的那樣,動彈不得。就算她放肆,她也做不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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