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悠筱心裏閃過各種複雜的情緒,她現在甚至不敢擡頭看那個女人,她不明白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厲害的女人?
“雲輕笑,你爲什麽不要天下?”
話不自覺地說出口,文悠筱甚至不明白自己爲何會說出這樣一句話,說出來之後,她緊張的不是‘你爲什麽不要天下?’而是她剛剛無意間直呼她的名字,那三個字,竟讓她的心緊張不已。
輕笑眉眼流轉,似乎文悠筱問出的這一個問題一點兒也沒困擾到她,似乎這樣一句話,不過是平常的問候,就如“你用過早膳了嗎?”“你用過午膳了嗎?”或者說“雲輕笑,你爲什麽不要這套衣服?爲什麽不要這一套飾品?”複笑文很。
若說文悠筱對自己冒然說出的一句話而緊張,輕笑倒是一派從容淡然,臉上的笑容甚至還深了幾分,隻是卻無端讓人覺得有幾分邪魅。
“文小姐,我爲什麽要天下?”
爲什麽要天下?文悠筱詫異地擡眼看着雲輕笑,終是忍不住開口:“難道南郡王都沒想過嗎?如果你們想要整個天下,恐怕整個天下還真的握在你們手中,以你們的能力,稱霸天下并不是夢。”
“呵呵,文小姐很可愛!”輕笑愉悅地笑着,清亮的雙眼也染上幾分笑意,臉上的神色卻是濃濃的嘲諷與不屑。
“難道我們有能力稱霸整個天下,我們就應該要把天下握在手中嗎?就算天下在我們手裏,又怎樣?掌握整個天下,我們又能得到什麽?别說稱霸天下,需要付出多少,會令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但是用在上面的時間和精力,必定耗去我們大半輩子,于是,稱霸天下之後,整個天下就是我們的責任,整個天下的百姓既是我們的子民,那些子民就是我們的義務,我們必須管他們吃得飽,穿得暖,過得幸福快樂,稱霸天下,除了給我們帶來辛苦和責任,還能有什麽?
天下太大,得到它的人,必定爲它所累,王爺和我隻想過安然平靜的日子,如果王爺不是千月國的王爺,他的身份注定他必須肩負起身爲一國王爺的責任,我早就與他踏遍天下山河,賞遍天下美景。”
輕笑淡淡說着,明媚的笑容落在她的臉上,宛若燦爛的朝霞,她說,稱霸天下,天下就是他們的責任,而他們不想要肩負那樣的責任。。
可是,責任的背後,是無尚尊榮,是至高的權勢,是萬人之上的尊貴,誰不想攀上權利的最頂峰?稱霸天下,便是站在權利的最高點。
文悠筱緩緩地收回目光,沉默了好一會,又擡眼看着輕笑,眼中滿是複雜。
“王爺和王妃不想要天下,不想背負那樣的責任,可是我卻想要南疆,要背負南疆的責任。南疆受苦的百姓太多,在幾大世家的掌控下,南疆早已從根底下腐朽,如果在繼續這樣下去,南疆受苦的百姓将會更多,南疆定然會引發戰亂。我是南疆族長之女,就如同南郡王一樣,我們都有各自必須承擔的責任。”
聽着文悠筱有些激動的話語,輕笑隻是淡淡地看着她,好一會兒,才意味深遠地開口:“南疆族長還有幾個兒子吧?文小姐一個女兒家,不該是尋個好人家,然後相夫教子的嗎?”
文悠筱臉色微微一變,雲輕笑的話語滿含冷嘲,她不知道,她到底是看不起自己,還是想要以此考核自己,看看自己是否沉得住氣,不管是她是什麽原因,她都不能因此而動怒,況且,在那樣一個強大的女人面前,她就算看不起任何人,那又怎樣?她有驕傲的資本,有狂妄的能力。深吸一口氣,文悠筱話語沉重地開口:
“王妃應該明白,我那幾個兄長根本就沒什麽能力,南疆若是交到他們手裏,隻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趙世華狼子野心,南疆落在他手裏,我文家必然不會再有立足之地,就算不是趙家,而是其他三大世家獨大,我文家日後也隻會走向衰落,不會百年世家尊華。要讓南疆穩定,要讓文家穩定,我覺得隻能依靠我自己。”
輕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拿了一塊點心,慢慢地吃着,像是和文悠筱聊天一般說道:和“南疆如何,說真的,我們并不在乎,南疆日後是由一家獨大,還是依然是五大世家共同掌權,和我們一點關系也沒有。如果不是因爲本王妃中了幻情蠱,需要天蒛子,我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如果不是因爲寒逸風身上的蠱毒未解,我們不會留在這裏。說真的,南疆于我而言,不是一個能夠擁有美好回憶的地方,這個地方帶給我們太多的傷害。不滿文小姐,在寒逸風出事之時,我們曾經想過,如果他有事,我們将會用整個南疆陪葬。
文小姐也别說我們殘忍狠毒,我們都是極其的護短的人,我們自家人欺負自家人可以,可如果有誰膽敢傷害我們所在乎的人,我們将會讓那傷害我們的人,付出十倍代價。南疆巫蠱厲害,卻也不是無解,再厲害的東西,我們都不會忌憚。廢話咱們也不多說,我雲輕笑做事喜歡利爽幹脆,文小姐直接說出找我的目的吧。”
文悠筱看着輕笑,卻是沒有馬上就開口,明明來這裏之前,她就準備好了的,可是,面對雲輕笑那雙深幽的眼,她所準備好的一切,都忘了。
輕笑也沒有開口催她,半響沒看到她開口,眸光微微閃了一下,淡然慵懶的目光,如利刃般直視文悠筱。
“在情木山刺殺寒逸風的那個丫頭,到底是别人安,插在你身邊的棋子,還是她本來就是你的人,而刺殺寒逸風不過是你的一出苦肉計,你那樣做,其實是爲了讓寒逸風欠你一個恩情,抹殺你和文家之前對他的傷害?”
輕笑淡淡地說着,看到文悠筱激動隐含憤怒的眸子,輕笑隻是習慣的揚着嘴角,臉上若有似無的笑容,卻又寫森冷。
文悠筱瞪大雙眼,瞪着雲輕笑,蠕了蠕唇角,想要辯駁什麽,輕笑卻輕輕一笑,淡淡說道:“你也被怪我們冷血無情,忘恩負義,畢竟那個侍女本就是你的丫鬟,我們會那樣懷疑你,不可厚非,你隻要告訴我,那到底是不是一出苦肉計?如果你真的是在危急關頭替寒逸風擋了那一劍,那麽,南疆的事情,好說!如果真的是苦肉計的話,那麽,文悠筱你自行了斷就好,我們不會因那事兒牽連你文家,不過,如果你撒謊的話,那麽文家就不僅僅是走向衰落而已,而是馬上不複存在,而且我保證,折磨人的手段,我一定精通得讓你大吃一驚。”
輕笑淡淡笑着,雖然是苦肉計的幾率很小,卻不代表不可能,不過,今日自己這樣認真地問了她,文悠筱不可能還跟隐瞞欺騙她。
“不是我,我又不是不清楚你們的勢力,我就算再厲害,也不敢在你們頭上動土。”文悠筱斂去眼中的怒色,臉色雖然不算好看,倒也不是很差。畢竟,有求于人的人是她,
輕笑滿意地笑着開口,爲自己的判斷力而自豪,她看人想來很準,也知道别人喝酒之時,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真正面對自己之時,輕笑相信文悠筱不可能敢欺騙她。
“既然不是你的人,那麽文小姐可以和本王妃聊一聊,想和本王妃商議什麽?”
“我想你們幫我得到南疆族長之位,我若是能夠坐穩南疆族長之位,南疆每年都會向南郡上繳南疆總稅收的半成。”
南疆總稅收的半成,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文悠筱的誠意還真是挺深的。輕笑淡淡地勾着唇角,她還真舍得。
還說她是爲了南疆,如果真是那樣,一開口就給出那麽大一塊肉,那隻能說她傻得很。如果是爲了權勢,那倒是不難理解。
“據本王妃所知,半成的稅收于南疆而言,是一筆極大的銀子,文小姐還真是慷慨。可是于我而言,銀子其實并沒有多重要,南郡雖說這三年沒有稅收,可是單靠我們開發出來的城區還有其他項目所賺的銀子,足以應付南郡的開支。我說過,本王妃和王爺的責任隻是南郡的百姓,如果隻是需要保護南郡百姓所需要的開支,憑我和王爺的頭腦,絕對不成問題。”
“王妃,”文悠筱沒想到雲輕笑會這樣毫不猶豫地拒絕,這個女人,怕是用錢來走,是行不通的,或許自己一開始就算錯了籌碼。
“本王妃在南疆城也住了好一段時間了,南疆的百姓淳樸良善,我們也希望南疆的百姓人人都能安居樂業。不過文小姐如果真有那麽大的野心,還是需要多多努力,以文小姐現在的能力,就算你現在成爲南疆族的族長,恐怕也沒能有什麽作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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