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湧動着陣陣悶熱,夜晚的涼風也吹不散那讓人不适躁動,南疆到底不是他們熟悉的地方,一出城門口,他們的蹤迹就被人盯上了,或者說這些日子他們的蹤迹一直都不是秘密,當然,這也是因爲他們沒有特意掩藏。
就算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在南疆,試問又有誰敢輕易招惹他們?可是,不敢不代表不會有,有時候一個人的怨恨,即便是讓他毀天,滅地,他也在所不惜,即便後果不堪設想,他也不會停止。況且,有些事既然已經做過了,就不可能停止!
冷無邪和輕笑都沒有離開房間,本來南疆多蛇蟻毒蟲,他們身上都會配有驅蟲藥物,可是很明顯,他們身上的藥物對于那些鑽進來的東西,不起任何作用。
鑽進來的東西,緩緩地朝床腳爬過去,而冷無邪和輕笑早已看清那些爬行着的東西,看着那些東西一個又一個地爬到床上,黑暗中兩雙淩厲的眸子微微眯起,射出淩厲的光芒。
其實鑽進來的東西并沒有多少,大概也就八,九個,隻是每一個都往床上爬,南疆人馴養這些東西的技術讓輕笑心底贊歎,每一隻鑽進來的東西,竟然都能準備無比地找到床,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訓練出來的。
如果他們不小心睡熟過去,恐怕床上躺着的就是兩具屍體了吧!
如果不是因爲他們吃過千聖果,身體對毒的免疫力比一般人高出不少,房間裏的迷,煙足以讓他們昏睡一天一夜都醒不過來。
或許想害他們的人沒想到千聖果能夠讓他們的身體對那些迷,煙免疫,或許他們對于這種天下最爲霸道的毒煙過于自信,因此,這些辛苦馴養出來的蠍子,注定要無功而返。
兩人站在一旁的角落裏看着床上爬來爬去的蠍子,并沒有開口說話,大約兩刻鍾之後,一陣細微的樂聲傳來,床上的蠍子緩緩地爬下來,往窗口邊爬。
輕笑和冷無邪對看一眼,兩人走到門邊,快速地閃身出去,尋着那細微的樂聲而去。
樂聲很小,本以爲距離他們的房間不會太遠,卻沒想到出了院子,還沒找到那傳聲之處。而且就在冷無邪他們出了院子之後,那聲音就停了下來。
冷無邪眉梢緊皺,看了輕笑一眼,兩人轉身朝院子走去,剛從院牆躍下去,一陣細微的破空聲傳來,本來想要躍下院牆的冷無邪抱緊輕笑,單腳在院牆上一蹬,往上一躍,在院牆外落了下來。
那細微的破空之聲并不是箭矢或者暗器的聲音,射向他們的東西少了幾分冰冷,以冷無邪和輕笑的猜測,拿東西極有可能是蟲子。
或者,那些蠍子不過是引他們走出房間,引他們躍上牆頭的誘餌,真正想要奪他們性命的,是剛剛那些朝他們射過來的東西。地已這讓。
烏雲遮月,整個大地陰沉漆黑,冷無邪和輕笑的目光再銳利,也未必看得清所有的一切,隻能依靠靈敏的感官,去感受身邊的危險。
院子裏靜悄悄的,不知道寒逸風他們是什麽樣的情況,冷無邪相信有霍神醫在,他應該不會有事,況且今兒個晚上大家都知道極有可能不平靜,并沒有熟睡。
冷無邪和輕笑不敢貿然出聲,很明顯,今天晚上的一切,主要是針對他們兩人,那些人的目标,也是他們,不驚動寒逸風他們,形勢對他們更爲有利。如果寒逸風沒有受傷,憑他的武功,他們的實力自然更強大,可是寒逸風如今不能動武,他的腿還受了傷,此時的他,或許比一個普通人還要不如。
暗處的人似乎很謹慎,一擊不中之後,也沒有繼續貿然出手,冷無邪和輕笑知道剛才射出東西的方位,隻是兩人都猜測那幕後之人,早已不在那個地方,或者剛才他們本就不在那裏。
兩人小心地感受着周圍的動靜,冷無邪的武功很高,附近的動靜他幾乎都能感覺到,隻是不明白那些暗中的人到底是如何做到隐瞞自身的氣息的,冷無邪竟不能發現那些人隐藏之所。
暗中之人也耐得住性子,冷無邪和輕笑沒有動作,他們也沒再出手。空氣中的氣流越來越沉悶,夜風似乎也停止了,漆黑的夜色中,似乎什麽都融合在一起。
冷無邪一直将輕笑護在身前,兩人沉寂了一會,對看一眼,冷無邪抱緊輕笑往身後快速行去,行了大概十米,轉身往右飛馳而去,到前面一顆大樹之時,兩人的目光再次相彙,冷無邪抱着輕笑往樹杆上用力一蹬,輕笑手裏的炸,彈已經快速地出手,往前面伫立着的幾塊大石頭扔過去。
“轟隆”一聲巨響,打破了夜的沉寂,寺院裏的許多廂房很快亮起燭火,隻剩輕笑他們的院子卻依然漆黑一片。
炸,彈爆炸之後,數條人影快速地朝輕笑他們飄了過來,冷無邪和輕笑對看一眼,剛才的判斷果然沒有錯,那幾塊巨石後面,肯定有人,而冷無邪之所以沒能感覺到那些人的氣息,是因爲這附近有密道。
簡易炸,彈的威力不足以讓那些巨石粉碎,可是卻讓那些人不能再繼續藏身在那裏,況且輕笑他們既然把炸,彈朝那裏扔過去,就表示那些人已經暴露。
輕笑雖然輕功也不錯,可是擔心着她的身子,冷無邪一直抱着她,今天晚上本是冒險之舉,輕笑以身試險,不過是希望看看能不能引出埋得最深的幕後之人。
之前對文家,趙家和蕭家的調查,都表明他們形迹可疑,不僅他們三家,就連勢力較弱的兩大世家,也在暗中活動着。
南疆如今的混亂,讓冷無邪他們追查了一個多月,也不能确定傷了寒逸風的人是誰。
寒逸風的身體隻能再拖一個多月,即便霍神醫再厲害,若是不能解除他身上的蠱蟲,他也拖不過兩個月。
南疆的五大世家似乎都攪入了那一池深潭,攪合在一起的後果就是深潭裏的水再也分不清是清水還是污濁,而深潭底的那一條大魚也趁着污濁的池水埋入池底,如果真想要把那一條大魚釣出來,隻能放出最大的誘餌。。
而輕笑他們的情木山之行,就是最大的餌。
無一和花落情的侍衛早已到了輕笑他們身邊,還有暗處的隐衛,有他們在,冷無邪并沒有出手,而是護着輕笑。
今晚是既然決定以身爲餌,就早已把一切部署好,冷無邪和輕笑都沒有多擔心那幕後之人能耍出太大的能耐,隻是輕笑的身子不必尋常,冷無邪隻擔心一不小心,會動了胎氣。傷害到輕笑和肚子裏的寶貝。
如果輕笑今日不上山,那一條大魚就有可能不會出來,輕笑和寒逸風,才是讓那條大魚最大的誘餌,而冷無邪,卻是讓大魚懼怕的垂釣者,若不是誘餌太多,垂釣者未必能全得周全,那條大魚恐怕也不敢冒出來。
被輕笑他們逼出來的那幾個人身手很不錯,隻是卻不像一般刺客,也不像是南疆人,輕笑對于古代各門各派的武功并不是很了解,可冷無邪卻很熟悉,看着那些人的伸手,深邃的眼中劃過銳利的冷光,那些人,好幾個都是武林中排得上名号的高手,有邪有正。
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讓這些人爲他賣命?
細微的破空聲再次傳來,冷無邪抱着輕笑往左邊一閃,腳步淩空而起,落在一旁大樹上的樹頂上,雙腳隻是踩着那細細的樹枝,那樹枝竟然能承受兩個人全身的重量。
沒有人知道,冷無邪的輕功,竟是到了這樣爐火純青的地步,地面上正在打鬥的衆人,眼中都極快地閃過一抹驚詫。
冷無邪并沒有出手,微微眯起的雙眼朝不遠處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冷厲的目光便收了回來,看着底下打鬥的衆人。
躲過這一次背後之人的偷襲,輕笑眼底蘊起冷光,“吱”叫兩聲,不多時,一抹嬌小靈巧的身影快速地蹿了出來,在大樹底下像是撒嬌般,“吱”叫了幾聲,看到樹上的人沒有理它,委屈地叫了兩聲,哧溜一下,就往他們所在的大樹上爬了上去,爬樹的數度,比起猴子竟是快了不隻一點。
小紅狸躍進輕笑的懷裏,冷無邪這一次倒是沒有将它抓起來扔出去,看到小紅狸歡暢的摸樣,冷無邪撇了撇唇角,眼中閃過一抹冷笑,有這小東西在輕笑身前,危險時總能當當擋箭牌。
可憐的小紅狸哪裏知道冷無邪心裏所想,還以爲經過它無數次的不滿和抗議,冷無邪不敢再當着輕笑的面把它扔出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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