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麽一鬧,寒逸風的心情也輕松了不少,情緒也漸漸地平靜下來,心裏對于身邊的幾個朋友很感激,他真的,他們剛才的舉動,不過是想要讓他放松一些。
“當初我離開南郡,到了京城,查過冷無雙的事情之後,就一路往南疆而去,到了南疆,尋了好些地方,依然沒能找到天蒛子,後來得知無邪去了眀霧山,而我得到的消息也說隐居在眀霧山的高人手裏肯能會有天蒛子,于是在無邪進眀霧山三天之後,跟着進去。
眀霧山果然是南疆最危險的地方,裏面不僅布有許多陣法,而且瘴氣毒蟲也多,我帶着的人進了眀霧山沒有多久,闖過那些陣法之時,就與他們走散,進山的第十天,我遇到了南疆族族長之女,當時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被人追殺,她求我救她,得知她說她知道怎麽走出眀霧山,而我又有那個能力,于是就出手救了她。卻不曾想她并不是真的懂得如何走出眀霧山,本來我打算不再理她的,可當時眀霧山裏隻有我和她,如果就那樣丢下她,恐怕她真的撐不過一天,最後就帶着她一起,邊尋找寒兄,邊尋找隐居在眀霧山的高人,在破解一處陣法之時,那個女人一時大意,觸動了陣眼,我的腿就是在那時候傷了的。
傷了腿之後,我才知道那女人與那隐居在眀霧山的高人相識,看到我受傷,她自己找到了那高人,雖然馬上做了簡單的處理醫治,可腿傷太重,那高人雖然巫蠱之術很厲害,可是對醫術其實也不是很精通,因爲我的腿傷不能拖延,那女人才央求那高人送我們出了眀霧山。
出了眀霧山,我本來想要馬上與你們聯系的,可是在我快要出了眀霧山之時,卻突然昏迷過去,醒過來之後,就在那個女人的家裏。沒想到那個女人如此可恨,趁着我腿腳不便,竟然将我囚禁起來,雖然每日裏都有巫醫替我治療腿傷,可是,卻不允許我與外界聯系,而且還要讓我娶她。
我自然不會同意,而那個女人後來似乎還知道了我的身份,将我看守得更緊,還把婚期訂了下來,也不知道她與南疆族的族長說了什麽,南疆族的族長竟然也沒有反對,還與我相談,說與那女人成親之後,就将南疆族族長之位傳給她的女兒,到時候南疆就由我來協助那個女人管治,我自然不會同意,可是那個女人确實吃了秤砣鐵了心,使盡一切手段,非要逼我成親,我當時也試過把消息傳出來,可是,那個女人防得太緊,沒能成功,傷了腿,我也沒辦法逃出去。
婚期定下來之後,南疆族族長之女要成親的消息也散布出去,就在婚期定下來的第三天,文府裏闖進了刺客,而且竟然還查到我住的地方,沒能殺了我,可是卻在我身上扔了不少蟲子,躲得開一條,躲不開兩條,三條,于是一個不小心,那個什麽紫銅,就鑽到我身子裏面了。我的武功,也因爲要壓制那條蟲子而不能使用,後來那個女人派來的人伸手不錯,想要殺我的人也就殺不到,然後就到了逼我成親的日子,後面發生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寒逸風說得很輕松簡單,可是其中的兇險,他們自然明白,也清楚了寒逸風這些日子所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也難怪他之前會那樣的頹廢,像他那樣驕傲的一個男人,可謂是天之驕子的他,傷了腿還要被人逼着成親,然後還中了蠱,實在是不小的打擊。
“刺殺你的人,知道是什麽人動的手嗎?”冷無邪微蹙着眉頭,眼中寒芒閃過,既然那紫銅是那些人下到他身上的,那麽找到那些人,或許就有辦法。
寒逸風點點頭:“雖然我沒親自查過,不過據猜測,要麽是趙家的人,要麽就是蕭家。”
“蕭家?”輕笑眼中有些疑惑,趙家她懂,那趙家是南疆的第二大世家,而且還聽說那趙家大公子喜歡南疆族族長之女,因此他會派人刺殺寒逸風,倒是很有可能。可是那蕭家的情況,輕笑倒不是很了解,隻知道蕭家也是南疆的世家,似乎是第四還是第五世家。
冷無邪沉聲道:“逸風你猜測的很有可能,如果說最不希望文悠筱嫁給你的人,或者說不希望文悠筱成親的人,肯定是趙家的趙世華,而南疆城的人大多知道趙世華想要娶文悠筱,如果刺殺你的人不是趙家的人,那就是有可能是想要嫁禍給趙家的人,出了趙家,蕭家近年勢力來的發展也很快,早已取代了第三大世家華家,成爲勢力隻稍弱于第一世家文家和第二世家的趙家,如果能夠挑撥文家和趙家的關系,讓兩大家族相鬥,蕭家定然獲益不小。刺殺文悠筱成親的對象,嫁禍給趙家,這絕對是個絕佳挑撥文趙兩家的關系的好機會。”
“丫的,果然是哪裏都有權利之争,争鬥不息生生不止,這南疆的蟲子那麽可惡,改明兒咱們多弄點兒炸彈,就不信那些蟲子炸不死。”
自己吃了那些蟲子的虧也就罷了,如今寒逸風又被那些蟲子禍害,輕笑心裏早就厭惡透了那些變态的蟲子。
花落情皺着眉頭,清冷邪魅的臉上,冷凝如霜,冷聲道:“霍神醫已經說過,你所中的紫銅,恐怕隻有下蠱之人才有辦法解除,要解除紫銅說難不難,說容易,卻必須要找到下蠱之人,因此,當務之急,就是先查清楚刺殺你的人到底是誰?”
“尋找那下蠱之人固然重要,你的腿傷也必須想辦法治好,希望霍神醫有辦法。不過照我看,你腿部的神經并沒有完全失去知覺,想要治好,肯定不是沒有機會的,關鍵是你必須要好好配合霍神醫。”
寒逸風的腿輕笑之前已經看過,雖然看起來很嚴重,可卻還是有治愈的可能的。
花落情也鼓勵,道:“霍神醫也沒有不可能,相信他肯定有辦法的,逸風,你必須要有信心,不能放棄。”
“這段時間咱們繼續呆在南疆,等逸風的身子沒有大礙之後,再回南疆。逸風,寒家的事情,有哪裏需要我們的,就說一聲。”冷無邪目光直直地看着寒逸風,南郡城雖然有許多事情等着他們處理,可是,寒逸風的身體,同樣重要。相信輕笑和花落情也是同樣認爲的。
寒逸風看着冷無邪,緩緩地點頭,“我明白!”
等霍神醫給寒逸風的腿敷了藥之後,輕笑他們才從他的房間離開,忙活了大半天,他們即便不累,以寒逸風現在的身子,也需要好好休息了。
南疆城裏依然在搜尋寒逸風的下落,隻是輕笑他們早就在南疆城裏安排好一切,即便此時就住在南疆城裏,也不用擔心會被人搜查到。之前以爲找到寒逸風之後,就可以離開南疆回南郡城,可是如今他的身子不允許他離開,那他們就和他一起繼續留在南疆城,等到解了他身上的紫銅,在離開。
輕笑和冷無邪回了放,讓人準備好熱水,雖然輕笑很想要好好泡一下,緩松一下身子,可是有了身孕的人不适合泡澡,因此也隻能随便洗一下。
冷無邪倒是可以躺在浴桶裏好好享受一下,隻是他也不舍得花費太多的時間在浴桶裏,輕笑懷着孩子,他不舍得讓她擦背,又想和她膩在一起,因此一大桶的熱水,也不過是讓他洗了個戰鬥澡。
眼下要做的事情很多,每一件都很嚴峻很重要,隻是一下子竄出那麽多的事情,也隻能理好頭緒,一件一件處理。
洗過澡,輕笑坐在窗口邊,閉着雙眼,感受着窗外徐徐而來的涼風,如果不是腦子裏有太多的事情積壓着,這樣甯靜的時刻,倒是惬意得很。
冷無邪站在她的身後,拿着一條幹毛巾細細地幫她擦拭着濕發,夕陽的餘晖暖暖地從窗口照在他們的身上,是那樣的祥和溫暖。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落日西斜,紅霞滿天,看着窗外美麗的景色,輕笑隻覺得整個人都平和不少。
冷無邪把毛巾扔到一旁的盆子裏,拿着梳子輕柔地梳理着她那一頭烏黑柔亮的秀發,聽到輕笑的話,目光也朝窗口外望了出去,火紅的晚霞在天上飄蕩,形成各樣形狀的雲朵,院子外面的景色也不錯,草木青翠,花兒馨香。
親了親輕笑的額頭,冷無邪彎低腰身,将下巴擱在輕笑的肩窩上,低聲詢問:“要不要出去走走?”
輕笑慵懶地将身子靠在冷無邪的身上,懶懶地搖頭:“累,不想走!這樣坐着挺舒服的,而且從窗子裏望出去的景色也不錯。”。
冷無邪憐愛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忍不住在那滑嫩的臉蛋兒上親了一口,走到輕笑前面,将她抱在懷裏,伸手輕輕地撫摸着那凸起的肚子,臉上是幸福的淺笑。
“笑笑,咱們在這兒生了孩子再回南郡吧,其實這裏也挺美的。”想到輕笑今天說的話,冷無邪的心就急劇地跳動着,就憑他家娘子是在這兒說出那樣一番讓他悸動的話,他就決定把南疆當成天底下最值得一到的地方之一。
輕笑翻了個白眼,撇嘴道:“南疆有什麽好的?什麽時候寒逸風的事情處理完,咱們就什麽時候離開。對了,你不是說過你認識那文家大小姐嗎?還猜想她不會是寒逸風願意與之成親的對象嗎?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會認識那大小姐的?又怎麽認爲寒逸風不會願意娶她的?”
冷無邪微眯着雙眼,沉聲道:“寒逸風如果心甘情願地娶她,就不可能不把他要成親的事情告訴我們。他失蹤了那麽久,一點消息都沒透出來,最後卻在文府看到與文家大小姐成親的男人是他,這本就詭異的很。寒逸風就算要成親,也不可能在文府,如果不是沒辦法,他不可能與我們失去聯系。所以他與文大小姐成親,肯定是被逼的。”
“改明兒要會一會那文家大小姐,寒逸風會變成這樣,她絕對有責任,剛才聽寒逸風說那個文大小姐根本就有辦法離開眀霧山,還認識隐居在眀霧山的人,她與寒逸風相遇到底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這些咱們都不清楚。
還有寒逸風被刺殺之事,她知道的肯定比寒逸風了解的多,還有她爲何要囚禁寒逸風,阻止他聯系手下的人,爲何要逼迫寒逸風與她成親?這些事情,那文大小姐應該可以給我們答案。剛才在寒逸風那裏,我沒有問得那麽仔細,是因爲他需要休息。這些事情,也不知道他清楚了多少?不過問文大小姐也一樣,相信她給我們的答案,會更準确。”輕笑淡淡說着,眉頭卻僅僅蹙起,喝了一口溫水,微微側頭,看着冷無邪,“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如何認識文大小姐的呢?該不會你在南疆的時候,也與她有瓜葛吧?會不會你也曾經被她逼婚?或許你還差一點就成了文家的姑爺呢,是吧?”
冷無邪在輕笑的脖子上狠狠地親了一下,邪邪地笑道:“娘子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想得美,我才不可能吃醋!”輕笑白了冷無邪一眼,心裏對冷無邪如何認識那文家小姐還是有些好奇的。隻不過說道吃醋,倒也不算。
“爲夫真傷心。”冷無邪哀怨地在輕笑的身上湊了湊,雙手更緊地摟着她的腰身,淡淡說道:“我第一次見到那文家大小姐的時候,是在火鳳國,趙世華的人正好要抓她回去,那時候她想讓我幫忙的,我沒理她。後來到了南疆,也湊巧遇見過她幾次。”
輕笑嗤笑:“湊巧遇見?嗤,這麽看來,你們兩還真是挺有緣分的啊,在火鳳國就有機會給你英雄救美,到了南疆還能湊巧遇見,還是好幾次?”
雖然輕笑沒吃醋,可是聽着他低沉性感的嗓音說着他與那個女人的交集,什麽“她想讓她幫忙,又什麽湊巧遇見,”輕笑還是不由得嗤笑了他兩句。
冷無邪笑着在輕笑的臉色“啵”了一下,聲音愉悅地開口:“爲夫收回剛剛說的話,我家娘子終于吃醋了,爲夫很高興!”幾明沒輕。
輕笑很是無語,沒好氣地說道:“我才沒有吃醋,你少自作多情。”
冷無邪聲音很愉悅,高興地說道:“自作多情就自作多情,我就想着娘子爲我吃醋了,娘子爲我吃醋,就是緊張我,我就很高興。”
看着他自以爲是的摸樣兒,輕笑心裏好笑,嘴巴卻惡毒地鄙視:“你還真以爲你是銀子啊,人見人愛,美麗無比啊,是個女人看到你就喜歡啊,切,就你那摸樣,用得着我爲你吃醋?”
冷無邪不樂意了,不滿地咬了一下輕笑的耳垂,郁悶地說着:“我那摸樣?我哪摸樣了?我這摸樣要是不好,能入得了娘子你的眼啊,既然能入得了娘子的眼,入得了娘子的心,就證明你相公我不是一般的優秀,再說,那文家大小姐剛見到你家相公,就說看上你家相公了。”
輕笑微微側過臉,看着冷無邪的雙眼,淡淡開口:“她說她看上你了?”
“那是,”冷無邪點頭,肯定地回答。
輕笑緩緩地轉過身子,兩手落在冷無邪的腰身上,捏着腰間的軟肉,狠狠一扭,惡狠狠地說道:“她這算是調戲本姑娘的相公了?丫的,那你剛才爲何不說?哼,是不是想要隐瞞不報?”
冷無邪哈哈大笑,摟着輕笑的身子,在她的臉蛋兒上面親了好幾下,笑道:“娘子,你怎麽就那麽可愛呢,怎麽辦?你相公我忽然發現,越來越離不開你呢。”
“哼,你想說的一個是越來越愛我,愛到再也離不開我,對吧?”每一個女人都喜歡聽自己愛着的男人對她說的甜言蜜語,輕笑自然也不例外,隻不過想要聽到冷無邪這家夥的情話,還真不容易。
冷無邪面色绯紅,微微避開輕笑滿含笑意的爍爍的目光,他确實是那樣的意思,隻不過,被他家娘子這樣質問,他還是有點兒羞澀,有點兒不好意思的。
“冷無邪,小眼兒看哪兒呢?快回答我剛剛的問題?”輕笑可不給他逃避,她最喜歡看到他羞澀,特别是被逼着羞澀的摸樣兒,多有愛啊。
冷無邪将腦袋兒埋在自家娘子的肩窩上,悶聲說道:“娘子,矜持,矜持啊,有誰家娘子會逼問自家相公這些事兒的。娘子,待會晚膳的時候想吃什麽?爲夫讓人下去準備。娘子的身子可要好好補一補才行,這些日子可清瘦多了。”
“嗯,回答我的問題?明白?”
“娘子,爲夫的心都給了你了,當然,人也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