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忘了考慮無邪如果知道雲輕笑是她所害的話,會如何對她,當時隻想着不惜一切殺了雲輕笑,現在雲輕笑是命懸一線了,可是,如果無邪知道是她下的手,她哪裏還會有機會留在他身邊。
“公主,這一道蜜汁烤翅今兒個做得不錯,公主要不要多嘗一口?”看到無雙公主吃得少,千雨柔聲詢問,今日公主大發脾氣,她自然是知道的,隻不過做奴才的,主子心情不好,更要仔細顧着主子的身子。
雖說無雙公主對她不算很好,可到底是自小跟着她的,這一輩子,公主好,她才有可能過得很,公主過得不好,她身爲奴才,更是沒好日子過。
無雙公主心裏煩躁,“啪”的一聲拍下手裏的筷子,千雨和千雪面色一驚,慌忙齊齊跪下。
“奴婢該死,公主恕罪!”
無雙公主心裏的煩躁更甚,一把推掉桌子上的飯菜,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千雨和千雪一眼,站起來往床榻走過去。
千雨和千雪在地上跪了小半個時辰之後u,無雙公主才開口,“還不把東西收拾幹淨,還想要等着本宮主親自動手不成?”
“奴婢不敢,奴婢馬上收拾!”千雨和千雪兩人顧不得麻痹的雙腿,硬撐着把無雙公主剛剛推落在地上的飯菜收拾幹淨。
無雙公主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待千雨和千雪下去之後,才從床上起來,走到窗口邊,從懷裏拿出一枚信号彈扔了出去。
不多時便有兩名黑衣蒙面人出現在她的房裏,單膝跪在地上。
“屬下見過公主殿下!”
無雙公主此時已經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目光清冷地看着倒是跪着的兩人,半響都沒有開口,房間裏一片沉寂。
兩名黑衣人在地上跪了好一會兒,剛才關着的窗戶似乎關得不太緊,“砰”的一聲,窗口被大風吹開,房間裏燃着的燭火被窗外吹進來的風晃了一下,差點吹滅,而無雙公主似乎因爲這突然的一陣風回過神來。
無雙公主定定地看着那兩人,開口讓他們起來,喝了一口杯子裏已經冷卻的茶水,冰涼的茶水湧入喉間,讓她整個身子哆嗦了一下,隻覺得全身一陣冰冷。幾侍短候。
緊了緊自個兒的身子,無雙公主擡眼看着那兩名黑衣人,話語悠遠地開口:“你們說,這天底下有沒有什麽事情,是南郡王,寒逸風,無情宮宮主花落情,還有藍汀國太子想要查,卻查不出來的事?”
饒是兩名黑衣人沉穩淡定,聽到無雙公主的話,隐在黑色面巾下的臉都不由得微微變色,眼中更是極快地閃過驚詫。
“如果是他們都查不出來的事情,相信再也不會有其他人能查得到。”其中一名黑衣人淡淡說着,目光低垂,态度倒很是恭敬。
無雙公主面色一變,眼中怒氣萦繞,冷聲道:“本公主問的是有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們查不到的,比如,我上一次讓你們進宮刺殺雲輕笑的事情,他們會不會查不到?”
兩名黑衣人眸色一變,眼中多了幾分冷冽,隐在面巾下的唇角緊緊地抿着,雖然知道無雙公主憤怒不滿的目光之呢過緊盯着他們,他們卻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話。
“上次進宮刺殺雲輕笑之事,南郡王早就查出是狼嘯樓所爲,如果不是樓主在事情敗露之後,馬上讓樓裏的弟兄藏起來,狼嘯樓損失的可就不僅僅是幾十條人命。”
“冷無邪知道是狼嘯樓的人刺殺雲輕笑的?那你麽樓主怎麽沒把這事告訴本宮?”黑衣人的話讓無雙公主一愣,眼中有着詫異,冷天睿和冷無邪一直都沒有動靜,她還以爲那件事他們還沒能查清楚,沒想到無邪竟然查到了狼嘯樓身上。
“樓主行事,屬下們不敢妄自猜測,公主如若想知道原因,可以請樓主告知公主。”兩名黑衣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身邊的幾十名兄弟因爲眼前的女人而喪命,還是因爲别的,對無雙公主的态度,已不複剛才的尊敬,眼底深處似乎還有一絲殺氣與怨恨。
無雙公主對于狼嘯樓樓主沒把這件事告訴她的原因并不在意,她與狼嘯樓的關系,除了狼嘯樓的樓主和幾名在狼嘯樓裏身份比較高的護法知道之外,并沒有别的人清楚。這狼嘯樓或許剛好幫她擋了那些人的視線,讓他們懷疑不到她。
“你們還沒回答本公主剛剛的話,這天底下,有沒有什麽事情是那幾個男人查不出來的?比如說,雲輕笑如今身受重傷,命懸一線,對她下手之人,那些男人有沒有可能查不到是誰?”
讓人進宮刺殺雲輕笑之事,無雙公主确實不擔心冷無邪會查到她的身上,因爲刺殺雲輕笑的人是狼嘯樓的人,她堂堂一國隻公主,别人又怎麽會想到她與江湖組織有關系。在刺殺雲輕笑這件事情上面,她自然有脫身之法。
可是這一次對雲輕笑下蠱,竟然讓驸馬爺得知她與此事有關,驸馬爺知道?他怎麽知道雲輕笑此時生死不明,與自己有關的?
無雙公主眸光一閃,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竟然忘了這麽重要的事,問了查清楚驸馬爺究竟是怎麽知道這一次雲輕笑的事情與自己有關的?
“如果是南郡王,逸風公子,無情宮宮主還有藍汀國太子聯手要查的事情,隻要有人做了,他們定然能查得到。”兩名黑衣人看着無雙公主眼中閃過一抹殺氣,南郡王王妃在成親當晚突然病重之事,天下怕是沒幾個人不知道的,不用說,這件事定然與眼前的女人有關。
狼嘯樓已經因爲她而死了幾十名兄弟,如果這一次雲輕笑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恐怕之呢過個狼嘯樓都将不複存在。
兩名黑衣人對看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這件事一定要好好勸一勸樓主才行,如果與狼嘯樓無關,一定不能牽扯進去。。
無雙公主心裏雖然也明白,雲輕笑的事情,她恐怕不容易脫身,那幾個男人一定會查得到是誰對雲輕笑下的手,此時聽到他們的話,心中的那一點兒希望此時也完全被掐滅。
無力地看了那兩個人一眼,無雙公主朝他們揮揮手:“下去吧,和你們樓主說一聲,讓 他回京之後,馬上來見我。”
如今,能幫她的人,或許隻有他了!至于那個老女人背後之人,無雙公主不抱任何希望在他的身上,他們之間,與其說是合作關系,還不如說是利用。
兩名黑衣人離開之後,無雙公主馬上喚千雨去把驸馬爺叫過來,雲輕笑的事情,她要弄清楚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天色雖然不早,可是也沒到歇息的時候,千雨離開不久,驸馬爺很快就過來了。
走進無雙公主的房間,驸馬爺眼中含着一抹譏笑,這間房,是他們的新房,房裏的那張床,他與他的公主娘子曾經同床共枕了半個夜晚,真真是可笑之極。洞房花燭夜,他的新婚娘子在夢中與自己的哥哥相會,還坐着那樣龌龊之事,天底下有幾個男人像他那樣倒黴?
毫不掩飾眼中的冷嘲,驸馬爺邪邪地看着無雙公主,挑了挑唇角譏笑:“怎麽?公主這個時候讓我過來,莫不是想要和離?還是說,公主突然改變了主意,想要與我好好地過日子,今兒個來補上咱們的洞房花燭夜?”
無雙公主眉頭緊蹙,滿臉的嫌惡,冷冷地看着驸馬爺,“你是如何得知雲輕笑的事情的?”
她現在沒心情和他吵,和離一事,她肯定會同意,隻不過,不是現在這個時候,至于洞房花燭?就憑他,也配?
驸馬爺不是沒看到無雙公主眼中的嫌棄與不屑,心裏冷冷一笑,她嫌棄他?她以爲自己有多高貴?便是娶個青樓女子爲妻,與那青樓女子洞房花燭,也強過娶了這麽一個變态的女人。
“南郡王妃病重之事,如今天下皆知,我會知道有什麽奇怪?這大街上的那些公主眼中的賤民,哪個不知道?隻不過得知南郡王妃病重,不少的賤民都去寺院裏替南郡王妃祈福,求佛祖保佑南郡王妃身子早日康複,還有那些猜測南郡王妃并非病重而是被人謀害的賤民,更是天天祈求佛祖嚴懲謀害他們心裏如菩薩般好心腸的南郡王妃的惡人呢。”
“你說什麽?”無雙公主陰狠地瞪着驸馬爺,眼中殺氣翻騰,京城裏竟然有人爲雲輕笑這女人祈福?
“呵呵,我說什麽?公主如果不清楚不明白,明兒個到大街上走一趟,不就完全明白了嗎?公主該不會因爲那些賤民對南郡王妃那樣好,就生氣了吧?”驸馬爺邪邪地笑着,看着這個女人現在的樣子,還真是解氣,或者,他可以把這個女人的事情,透露給那幾個男人知道的,這樣的話,那些人應該不會在爲難他們家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