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身随着海浪的晃動而輕輕搖晃,這古代的船隻就像是現代最簡易的魚船,海風吹過,一股帶着海水獨有的鹹腥味道迎面撲來。
輕笑站在船頭,看着前面一望無際的海水,目光極爲平靜,就如她此刻的心情,娴靜悠然。
一抹颀長挺拔的身影緩緩走到她的身後,與她一同看着前面那沒有盡頭的海面,兩抹身影靠得極近,遠遠看去,宛若一幅極美的畫。
剛剛從船艙走出來的人,想要往前行的腳步一頓,遠遠地看着前面伫立的那兩道極其合襯的身影,眼中流淌的眸光複雜,一抹失落定格在那雙即便臉色清冷卻依然有着魅惑之态的雙眼中。
垂在身側的手中似乎還有那柔軟的觸感,鼻息間那若有似無的清香,沁人心扉,一陣風吹過,那淡淡的清香瞬間随風而逝,而他的雙手,能握住的,也隻有指尖的冰冷。
海風鼓動着他一襲黑衣,吹亂了他一頭黑發,衣袂翻轉間,他的身上多了幾分蕭寂與冰冷,那修長的身影背後,是濃濃的孤寂,緊握的雙手握不住他想要的溫暖。那張宛若上天精心隽刻出的絕世容顔上,失去了所有的光澤,那雙流轉間便是惑人心魂的眸子,氤朦一片,沒有半分的情緒。上天給了他絕世的容顔,卻忘了給他綻放溫暖的光源,便是藍天上耀眼的陽光,也驅不散萦繞在他身旁的冰寒。
天水共長天一色,湛藍的天,蔚藍的海,他獨立于船艙前的身影,卻是那樣的孤單落寂,宛若天地間,隻有他一個。
“與這浩瀚的大海相比,人顯得多麽的渺小,潮起潮落,花開花謝,人死湮滅,雖然我們都明白這些,可是卻難以做到淡然處之,一笑而過,不去計較這世間的得失。”這上閃湛。
“人有七情六欲,有感官,有知覺,若是人人都對所有的一切淡然處之,一笑而過,不去計較這世間的得失,那麽這世間的人,就不會有痛苦,同樣也不會歡樂,人這一輩子,也就乏味得多。”
“想不到冷大哥看得那麽通透,沒有痛苦,沒有歡樂,人生也就沒有追求,或許上天在創造人的時候,之所以讓人有七情六欲,有感官知覺,就是要讓這天地間多幾分絢爛的色彩。”
“絢爛的色彩...”冷無邪看着前面的身影,烏黑的青絲随風飛揚,海風吹拂着她那一襲淡黃色的衣裙,更顯得她的纖細,暖暖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讓她整個身影都染上一層暖暖的光暈,站在她的身旁,再大的冰冷,似乎也能被她溫暖,而她的身上,便有着這世間最絢爛的色彩,而那絢爛的色彩仿佛漸漸溶于天地之間,漸漸地模糊。
“輕笑,”無意識的呢喃,眼前那一抹淡黃色的身影,似乎要消失于這天地間一般,冷無邪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大手用力地抓住那似乎随風而去的身影,掌心中觸到一片溫暖,眼前的她,清晰而又真實地站在他的身前。
“花兄,”船艙裏走出來的寒逸風,正訝異他爲何獨立于艙口,目光不經意地看到前面的畫面,那一抹纖細身影後面站着的他,此時他的手,正落在那單薄的肩膀上,寒逸風眸色一變,幽深的目光如腳底下的海水般深邃,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如陽光照射不到的海底,陰冷一片。
肩膀上傳來的溫熱與力道讓雲輕笑整個人的身子微微一僵,心口不可抑制地快速跳動着,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可是此時的她卻突然覺得,她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整個身體漸漸地軟化。。
一個海浪襲來,船身急劇地晃動了一下,綿軟的身體忽而像是注入了生氣,而她的心跳,也漸漸恢複平靜。
“冷大哥!”
細膩的小臉上笑顔如花,彎彎的眉眼神色平靜,清悅的一聲冷大哥,也讓冷無邪回過神來,那雙滿含柔情的眼眸瞬間清明黑亮,眼底深處未曾完全斂去的柔情讓那雙黑亮的眸子多了幾分迷人幽光。
“輕笑,如果你可要回到你那個世界,你會想要毀去嗎?”看着那張如花般的笑顔,冷無邪此時忽然很想知道,如果她可以回到她那個世界,她會不會毫不猶豫地轉身,而對他們這個世界沒有半分留戀。
明亮的大眼閃過一抹詫異,雲輕笑轉過頭,有些疑惑地看着身後男子的雙眼,卻是看不清他深邃眼眸中的情緒。眸光輕斂,她緩緩搖頭,“我不想回去,雖然那裏也有我擔心和舍不得的人,可是,這裏也很好!”
緊懸的心緩緩放下,雖然她說,那裏有她擔心和舍不得的人,可是,她卻更喜歡這裏。
“寒兄,”
收回落在前面那兩抹身影上的目光,花落情轉過身子,看着寒逸風,眸光微微一閃,将他臉上的異樣看在眼裏。
寒逸風斂了斂眉眼,目光坦蕩地看着前面的一男一女,邪魅的桃花眼中閃爍的光芒耀眼明亮,卻讓人窺視不到他的眼底。
“王爺和雲輕笑那女人在那邊做什麽?那兩人該不會在談情說愛吧?”
花落情臉色快速地變了變,眼底翻湧的意味不明的幽光,看着前面的身影,目光漸漸清冷平和。
“王爺和輕笑便是有那樣的心思,也沒什麽好意外震驚的。”
寒逸風眸光微微一眯,看着花落情的目光多了幾分深意,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确實沒什麽好意外震驚的,隻是,”寒逸風聲音一頓,目光深遠地看了花落情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彎唇一笑,“走吧,咱們去看看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麽?”
“王爺,雲輕笑,你們兩個在看什麽?有沒有看到大魚?”
寒逸風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沒什麽兩樣,隻是那雙黑亮的桃花眼在看着他們的時候,眼中多了幾分深意,和一絲銳利。
“大魚沒有,鲨魚倒是有不少,寒逸風,你要不要抓一條來玩一玩?”聽到寒逸風的話,雲輕笑側頭擡眼朝他看去,臉上漾着不懷好意的奸笑。目光看到走在寒逸風身後的花落情,促狹地笑道:“花落情,你想不想看逸風公子抓鲨魚?”
花落情無奈地笑了笑,眼中閃過複雜的幽光,看了寒逸風一眼,走到冷無邪身邊。
寒逸風眸光閃了閃,走到他們身邊,與冷無邪并排站在雲輕笑身後,邪魅的桃花眼瞪着那一張狡黠的笑顔,冷哼道:“你這女人,心思好歹毒,竟然想騙玉樹臨風,俊逸潇灑的逸風公子我去喂鲨魚,我若是被鲨魚吞進肚子,對你這女人有什麽好處?”
雲輕笑眨了眨眼,一臉恍然大悟地點頭,“對哦,确實沒什麽好處,不如逸風公子立一份遺囑,哪天若是遭遇了什麽不測,就把你的财産捐給我吧。都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若是逸風公子不小心被哪個仰慕你的女子因愛成恨,做出什麽瘋狂的舉動而害了逸風公子,那逸風公子的萬貫家财豈不是沒有着落。”
寒逸風咬着牙瞪着雲輕笑,眼中兩簇火苗激烈地燃燒着,“雲輕笑,你就那麽想要我死?哼,真有那瘋狂的女子害我,那人也絕對是你雲輕笑,爲了我日後能不會被你謀财害命,本公子現在應該把你扔海裏喂鲨魚,以絕後患。”
雲輕笑燦然一笑,不在意地說道:“你扔吧,我剛好到海裏面騎着鲨魚來接你,那鲨魚的牙齒很鋒利的,就你那小身闆,它一個咯噔,就能将你嚼碎。”
寒逸風撇了撇唇,鄙視地看着雲輕笑,“你以爲海裏面的鲨魚全是公的嗎?若是碰上你女的鲨魚,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小身子骨硬還是那母大鲨的牙齒硬。”
雲輕笑皺了皺眉,眼中卻滿是促狹的笑意,看着寒逸風,點頭道:“你說的倒也有理,不如咱們把鲨魚招來,試試看到底這海裏公的鲨魚多,還是母的鲨魚多,看看這些公的鲨魚和母的鲨魚會不會因爲你和我打架。”
寒逸風目光看了眼海面,目光爍爍地看着雲輕笑,“好啊,那就試試吧!你把鲨魚招來看看。”
“行,把你的手給我。”雲輕笑拿出匕首,看了看寒逸風的雙手,奸猾一笑。
寒逸風眸光一詫,不明所以地看着雲輕笑,“爲什麽要把我的手給你?”
雲輕笑挑了挑眉,鄙視地看着他,“你不是讓我把鲨魚招來嗎?我來召喚鲨魚,當然要你來出血,放心吧,逸風公子的血那麽香甜,那些鲨魚聞到,一定馬上傾巢而出的。”
“你要用我的血來召喚鲨魚?爲什麽?”寒逸風怔楞地看着雲輕笑,難道他的血還能引來鲨魚?他怎麽不知道?
一旁的冷無邪一臉黑線地看着這兩人,看到寒逸風的表情,心底不由得有些好笑,想來他并不知道,海裏若是有血腥味,會很容易把附近的鲨魚引過來。
花落情看着他們兩,幽深的目光漸漸清明,臉上也露出一絲微笑。
雲輕笑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濃,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揚,促狹地說道:“當然是因爲你逸風公子的血香甜,鲨魚喜歡呗。”
“你就騙鬼吧,我的血香甜?你的血更有味道,鲨魚更喜歡你的血。”寒逸風氣恨地瞪着雲輕笑,真當他不知道這女人的心思啊,就想糊弄自己。
“女人可是靠血來養身子的,而且我還貧血,用我的血來引鲨魚,寒逸風,你于心何忍?”雲輕笑目光控訴地盯着寒逸風,一臉他太狠心太殘忍的表情。
“輕笑你貧血?”冷無邪詫異地看着雲輕笑,眉頭微微擰着,本是愉悅地看着她的雙眼多了一絲凝重。
花落情也皺着眉頭,仔細的看着她的臉色,看到那瑩白的小臉上蘊着的淡淡的粉紅光澤,皺着的眉頭緩緩地松開。
“這海裏哪來那麽多的鲨魚?當我不知道啊。”寒逸風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走到她身邊,轉頭看着海面,他哪裏會真的讓她用自己的血來引鲨魚,他自然知道女人的身子要靠血來養着,小的時候他娘說過的。隻是女人多會貧血,改天讓林初冉給她好好補補,補到她鼻子流血去。
“宮主,再過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七十二境,那裏就是海盜盤踞的巢穴。”
聽到花落情手下的人的話,雲輕笑他們目光看着前面。七十二境,是仁和城漁民聞風色變的地方,聽說七十二境附近,經常會漂浮這那些被擄來的女人的屍體。
看着茫茫大海,雲輕笑眸光微微眯起,眼中閃爍着嗜血冰冷的寒芒,“讓所有人加強戒嚴,若是發現海盜的船隻,就減慢行船速度。”
“是!”無情宮在仁和城的堂主恭敬地領命下去。
那堂主下去之後,雲輕笑回頭看着三個男人,沉聲道:“冷大哥,寒逸風,花落情,你們到另外的船隻上,待會看到那海盜的船隻,依照我們制定的計劃行動。”
冷無邪蹙了蹙蹙眉,看着雲輕笑,“我和你留在這艘船上,寒兄到李大人所在的船隻,花兄就留在後面的船隻上,其他的船隻上也安排好了人手,咱們的指令一發,他們會依照計劃行動的。”
雲輕笑剛想說她留在船上就好,讓冷無邪到别的船上指揮,那寒逸風卻開口,“就依照王爺的安排,李大人那邊由我看着,後面的船隻能夠保證我們遇到意外的時候,能有退路,花兄,後面的船隻就交給你了。”
花落情點點頭,看了眼雲輕笑身邊的冷無邪,有他在她身邊,應該是能夠護她安然無恙的。
雲輕笑看了眼三個男人,想了想,也就沒在說什麽,其他船隻上的人都是他們手下最爲得力的屬下,他們的能力她也是相信的,既然冷無邪要留在這裏,那就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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